第15章 家宴
热烈地演武表演，从早上一直进行到晌午。
午后
家将，勇武们陆续归假，年祭后的第二日他们才会开始陆续回归。
有些离家远的早几日前就领了俸禄离去。这些人终究是少数。
楼家大多数武者都是自己培养，有许多人的家甚至就居住在楼家宅院旁边和边山镇里，相距不远。
整个沧澜界里年祭都是最隆重的节日，这个节日起源于上古时代，古老相传至今。
千万年来日月更替，年祭却源远流长。
年祭头一日需祭祖，举家团圆，这一天也在人们心中最为重要。
后两日依据各地风俗就显得五花八门了。
今夜如果没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应该人人都是阖家欢乐地样子。
校场另一处，楼寒看完演武过来帮大伯做些事情。
跟着大伯给几千个为楼家效力的汉子派发一年的俸禄。
“阮正三，三脉武者。
年评乙下。
应结绿灵石二十五块，已预支五块，结余二十块。”
楼寒在管事通报后划出二十块绿灵石递给眼前这位满脸兴奋的汉子。
绿灵石是最低级的一品灵物，属于一般等价物，在各个地方都是硬通货。
虽然在灵物中属于最低一档，毕竟还是入了品阶的，胜过金银不知几何。像一般凡俗的三口之家这二十块绿灵石就可以保证一生体面无忧。
“张合，开目圆满队正，年评乙上，应结绿灵石一百八十块，已预支一百，结余八十。”
眼前的这位队正楼寒是认识的，自从上次狩猎后，楼家就剩下二十八位队正，也没有再新招。
楼寒与这二十八位都曾一一交手过，也算是相当熟悉，不过眼下队列还长，张合此人是个闷葫芦，两个人也就没有过多交流，只是互相点头致意。
“李海，……”
……
派发工作有序的进行，几乎人人都预支过灵石，就是连来年俸禄都预支的也大有人在，楼寒也见怪不怪。
武者修炼消耗极大，预支俸禄是常有之举，一些进补的血气肉食和药材都价格不菲，金银买不了，只能用灵石支付。
楼寒对此能够理解，却难以共情，他生活和修炼的一应所需都是由家里完全供应，完全不用操心，修炼所需也很少与绿灵石相关。
而这些养家糊口和志在向上的勇武，家将最清楚绿灵石对自身的重要程度。
一个个怀揣着灵石喜笑颜开，互相道贺新岁后一一离去。
身后绿莹莹地一箱箱灵石飞速见底。
楼云坐在后面看顾着楼寒和管事们的派发工作，只有三位统领的俸禄才经由他的手，是用浅青色地三品灵石结余。
等一切忙完，一个下午结束。
楼家偌大的庭院这时没有了多少人影，仆人都散去了不少，庭墙院落清冷不少。
楼寒没来的及歇歇，趁着日落之前来到议事厅。
议事厅屏墙之后是族祠，此时楼寒父母，各位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们都身着素淡的服饰静静地站定。
老太爷子楼庭佝偻身子，浑身上下收拾得一丝不苟，连平素糟乱地花白胡子也一根根梳理过，整整齐齐。
祠堂之上有六尊牌位，楼寒等人年纪尚小感触不大，上面的一些名字他们出生以来没有见过哪怕一面，只在长辈的口语里建立了一些模糊地印象。
但对楼庭来说那六尊牌位是上至父母下至妻儿。
悠悠岁月过去，楼庭都年过一百三十三，痛楚早就没有当初那么彻骨，思念却越发浓烈，醇厚。
尤其他最近神情渐渐开始恍惚，好几次都以为已逝的亡人回来看望他，这种思念的感觉就越强烈。
安魂香燃起，宏德火里燃烧着来生钱。
男人们静默不语，女人们和老太爷告慰着亡故的灵魂，祈愿着他们美好的来世。
时间在火盆的燃烧里慢慢流淌。
……
离开祠堂，沉肃的气氛不在，新岁的意味就越浓烈。
夜晚降临，星光不显，荧光古树的光晕倒是显得越发柔和。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家主院落里
“八哥，把这个星灯也挂上去。”楼寒递着一个蝴蝶状，染着红光的灯笼。这小巧的样子显然是三姐精心制作的。
不一会儿，花鸟虫鱼，虎豹狼鹰等形状各异的星灯挂满枝头，红光，紫光，青光照的满院亮彩。
那只形似小虎的星灯就是楼寒的杰作。
树枝上大部分星灯是三姐楼制作，所以花草居多，剩下的则是楼寒兄弟们弄出来的，尽是一些虎豹猛禽。
此时身边没有仆役伺候一家人，厨房里家里的主妇们亲自操刀，楼寒的父亲和叔伯们则沦为端菜的小厮。
楼寒姐弟们津津有味地环绕在太祖父和爷爷身边听着过去开荒拓土的峥嵘岁月。
爷爷神采奕奕地讲着自己年轻时的丰功伟绩，一件件列举，如数家珍。
太爷爷却在旁边时不时说他当初这这不对，那那不是，老是揭他短，弄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到后来蔫蔫地一言不发。
楼寒兄弟们只能偷笑，到最后就只剩下太老爷子一个人滔滔不绝，这时爷孙都沦为了给老人家捧场的角色。
等佳肴尽摆，全家人一一落座，白玉狮也卧在楼天涯身后的兽毯上，小虎这家伙这时又想像小时候一样钻进白玉狮的鬃毛里打滚。
它不知道长大了是不受人待见的，现在它可不是小时候毛茸茸地可爱样子了，白玉狮可是嫌弃它一身肥嘟嘟的肉。
被一只爪子轻轻镇压住，不能靠近丝毫，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小虎属于吊睛白额虎一族，名字听着非常哇塞，但吊睛白额虎只是猛兽，更何况小虎这家伙这些年吃得圆滚滚的，一点老虎的威风都没有，还傻白傻白的。
现在随便一个强壮的家丁都能收拾了他。
“九弟，你那傻老虎惹狮爷爷生气了。”楼钟灵出声提醒。
自从当年之后，楼钟灵就不待见小虎，每次见面都要训它，可怜小虎跳过来跳过去还使劲讨好，以为别人愿意跟它玩呢！
楼寒无语，搬开狮爷爷的爪子，拉着小虎回到位子。临走还被白玉狮呛了一脸鼻息，那样子像是在说，管好你的傻老虎，都不够我一根毛打的。
果酒过了三巡，楼家主对儿媳们的手艺大加赞赏。
“三丫头，跟你婶娘们好好学学，也让爷爷有机会尝一尝你的手艺。”
“爷爷，我可不想做饭，倒是新学了一首曲子，给大家评鉴评鉴！”楼钟灵扯着天鹅颈一脸骄傲地道。
家族表演赛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