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谢礼
夕阳西斜，两道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走不动了。”走在前面的身穿湖蓝色绸衣的年轻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口干舌燥，有气无力喊道。
走在后面的祁如云没有理他，从那年轻男子身旁缓缓经过，嘴里小声说道：“爱走不走！我要救我老婆，你不帮我的话，你的子民我遇一个杀一个，遇一城屠一城！”
“你威胁我？”小王子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祁如云，质问道。
祁如云并未接话，迈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小王子望着祁如云的背影，迟疑了一小会，喊道：“跟我走，有条近路！”
祁如云回头，露出狐疑的神情。
“爱信不信！”小王子昂着头，很是傲娇。
“最好不要骗我。”祁如云警告道。
小王子冷哼一声，便往西北方向走去，祁如云紧随其后。
过了两个时辰，祁如云听到水流的声音，轻声喊道：“等一下，你听。”
小王子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喜道：“喝水喝水！”循着声音就疾奔而去。
“你……”祁如云又无奈又好气，看了看周围黑黢黢的夜空和高耸入云的树木，小声道，“都不怕死吗？这要是不整出个幺蛾子，都对不起这气氛！”说完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看到小王子举着一个金色葫芦喝水，喝完又将葫芦灌满，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
祁如云见状，很是感慨，心中暗道：“唉，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过得最轻松的一天！”嘴上喊道：“喝饱了就走吧！”
“哼，少咸山上可是有青玉矿，你都不想要吗？”小王子疑道。
“我要青玉有什么用？等等，你说少咸山？”祁如云反应过来。
“是啊。”
“那敦水在哪里？”
“这就是呀！”小王子指着脚底的河流，说道。
“噢，那你自己玩一会儿，我要去抓个东西。”祁如云往敦水里面走去。
“你疯了！这水里有鱼，你不怕死？”小王子问道，但并未阻拦祁如云。
“你不要想着跑！”祁如云回头笑道，为了以防万一，又将白素贞叫了出来，说道，“麻烦白姑娘看着他。”
“好的，祁公子放心。”白素贞微笑道。
祁如云直接现出原形，往敦水深处游去。
小王子望着肤白貌美、青丝如瀑的一袭白裙的白素贞，一时间屏住了呼吸，犹犹豫豫，踌躇半天，终于脸色微红开口问道：“姑娘，我叫马当先，不知姑娘芳名？”
白素贞莞尔一笑，说道：“马公子，小女子姓白，唤素贞，已与人婚配，承蒙公子厚爱。”
马当先有点失落，但仍不死心，问道：“白姑娘既已婚配，为何还跟随在祁如云身边？噢，难道白姑娘的夫君是祁如云？”
“不是，小女子夫君另有其人，至于为何跟随祁公子，其中缘由说来话长，亦不便言说，还望马公子见谅！”白素贞解释道。
“看来白姑娘也有心酸往事，与我同为天涯沦落人。”马当先绞尽脑汁，拼凑辞藻，说道，“当年我父王与山珲生死一战败北，天马一族被驱逐屠杀，幸亏我族一位儒君出手救我一命，不然天马一族将无一生还。我不甘心，我想复仇，便隐姓埋名，苦心积虑地往上爬，刚开始想在经济上拖垮他，我用黄金和白玉修建天马寺，宣称只有为佛祖铸金身才能得到佛祖庇佑，并施法假装佛祖真身降临，在我的怂恿之下，周边几个寺庙也开始整修，慢慢山珲这边所有寺庙都开始整修，全部都用黄金和白玉砌成，后来我才发现虚垢国遍地都是黄金玉石，完全不伤根本，反而害得拥护我们天马一族的人被赶到最北边的毋逢山。”
白素贞一双美眸望着马当先，马当先喉结微动，继续说道：“后来因为此事山珲破格提拔我为治粟内史，我又心生一计，向山珲建议虚垢国不再种五谷养棉蚕，食物衣服可以用黄金买卖，国人就干两件事采矿和修炼，我还把国人分为六等，原本以为这样可以激起民愤，结果虚垢国国力越来越强，我被提拔为第四位将军，经常伴在山珲左右，我便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终于时机成熟，但因实力不济，没能杀掉他实在可惜。”
“马公子，乱世出枭雄，盛世诵儒学。”白素贞轻声细语，说道，“自洪荒时代开启，能修炼至儒圣境界，不过一只手之数，天马一族有一位儒君实乃不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那位儒君只救下了你，却未在天马一族遭受灭顶之灾时现身？”
马当先神色一凛，嘴唇微动，并未发声。
“这便是儒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白素贞幽然说道。
“竟如此迂腐，也难怪追不上释道两教！”马当先露出一丝忿色。
“儒圣入世可定邦国，出世比肩神明。如今儒教没落，一方面是因为无人潜心儒学，养浩然正气，自然再无儒圣，另一方面是释道两教要比儒教更容易修炼。”白素贞摇了摇头，说道，“人不都喜欢简单快捷的成功方法吗？”
马当先略有所思，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祁如云从水里走了出来，意念一动，一大堆鱼从小世界净瓶里飞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祁如云看着白素贞，笑了笑，说道：“多谢姑娘了。”
“公子言重了。”白素贞说完便回到锁妖塔内。
祁如云换了一身青色长衫，坐在一块车轮大小的石头上，运转毒雾术，开始凝聚妖元火焰。
马当先看着祁如云手里的火苗，疑道：“这是什么功法？你怎么捉的鱼？你不怕它的毒吗？你不赶路了吗？”
祁如云往马当先脸上吐出一团妖气，马当先便昏了过去，祁如云看着手里的足球大小的青黑色火焰，小声说道：“这应该够了吧，不过这火焰怎么成青黑色了？”
“因宿主炼化了混沌元气，因此宿主体内不仅有妖元，还有混沌元力。”系统开口说道。
“卧槽，吓我……小姐姐，您今天怎么有时间关心我？”祁如云十分谦卑，连忙改口，问道。
“啊……你正常一点，好吗？”系统无奈道，“我是男的，你一点反诈意识都没有吗？”
“哎呦，你早说嘛！害得我……唉，我就说这系统还能是女性角色吗？”祁如云如释重负，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之前叫你你都不应？”
“因宿主已炼化混沌元气，玄黄吞天诀进阶为混沌功法——吞天，需宿主吞下十二只混沌异兽的本命精血，便可修炼至圆满。”
“混沌异兽在哪里？”
“自己去找！”
“大哥，你好歹指点一下呀，我都不知道那些异兽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怎么去找？”
“喏，近在眼前。”
“他？他是混沌异兽？你别开玩笑了，一点法力都没有，还是混沌异兽？”祁如云满脸不相信。
“天马便是当初十二只混沌异兽其中一只，宿主送回马当先后，会有一份谢礼。”
“什么谢礼？”
系统没说话。
“剩下的混沌异兽都叫什么、在哪里？”
系统依旧没说话。
“哼！”祁如云不敢说重话，哼了一声，继续炼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