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气运之争（上）
“祁施主真的答应了？”玄奘坐在蒲团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
观世音菩萨立在一旁，未动声色，说道：“是的。”
“哼，又是威逼利诱？”玄奘站了起来，冷言道，不等观世音菩萨解释，又说道，“告诉祁施主，我在东海龙宫等他。”
“是，师兄。”观世音菩萨说完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海底谷，立在如来身旁的观世音菩萨，开口说道：“祁施主，师……玄奘法师已经在东海龙宫等您。”
“东海龙宫不是被魔族占了吗？”祁如云疑道。
“祁施主可能不知，玄奘乃本座的二弟子，法号金蝉子，西行一路还望祁施主多多照顾。”如来双手合十，继续说道，“他去东海龙宫就是为了伏魔，祁施主尽管前往。”
“噢，好的。”祁如云嘴上一说，心中暗道，“他居然记忆恢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并没有回应他，祁如云也无可奈何，向玉皇大帝等人告别后，带着敖芊和郭不凡等人离开了。
过了许久，如来伸手一挥，一道四字真言“非礼勿听”禁制笼罩整个海底谷，而后开口说道：“此子能当此重任？”
“不知道，本帝看不透他。”玉皇大帝摇了摇头，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龟虽寿反而看得开，说道，“此子养浩然正气，品行坚韧不拔，有取义成仁之觉悟，另外若其当真是被昊天神帝夺舍，那此次西行非他莫属！”说完就走了。
如来和玉皇大帝听罢，也相继离去。
祁如云一行人一路上不停催动法力赶路，用了将近十天才到东海玉清岛。
就当几人准备继续赶路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公主，祁施主，小僧在此已等候多时。”
“你不是在东海龙宫吗？”祁如云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看着玄奘问道。
“小僧已将东海魔物肃清，便在此等候施主。”玄奘身穿锦襕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站在金山寺门前。
祁如云仔细瞧了瞧玄奘，暗道：“这金蝉子恢复前世记忆，法力这般高强吗？”又正色道：“那我以后叫你金蝉子还是玄奘呢？”
“施主随意，这些本就是虚名，我即本我。”
“那我还是叫你玄奘，顺口，嘿嘿！”
“祁如云你疯了！”敖芊急急落下，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金蝉长老，他口无遮拦，您不要在意。”
“公主，您可知为何在小僧出手前，无人帮东海清理魔物？”玄奘目光如炬，问道。
“这……嗯……我听天蓬元帅说东海有一魔帝龟虽寿，玉皇大帝和如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敖芊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那现在公主认为玉皇大帝和如来能否打败龟虽寿？”玄奘继续问道。
敖芊回想当时在海谷底的场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没有打起来。”
“行了，管这么多干啥，赶紧收拾东西出发，我们可是要一步一步走到昆仑山的。”祁如云深深看了玄奘一眼，打趣道。
敖芊瞬间眉头舒展，神情也变得自然，说道：“那我先回一趟东海龙宫，把夙条和三足龟给我父王，很快就回来。”
“公主，稍等。”祁如云叫住敖芊，又给郭不凡说道，“你们护送公主回去，务必确保公主万无一失。”
郭不凡明白祁如云的用意，高兴地说道：“领命。”
敖芊心里美滋滋的，两眸清炯，含笑不语，望了一眼祁如云便走了。
玄奘面带微笑看着祁如云，祁如云等敖芊等人走远，才埋怨道：“玄奘法师，金蝉长老，您境界高，没必要给她添堵吧！”
“施主喜欢小龙女敖芊？”玄奘笑问道。
“哎，你可不能乱说！”祁如云有点不好意思，又小声问道，“很明显吗？”
“是的。”
“唉，说来都是泪，稀里糊涂就成这样了。”
“她受观世音菩萨点化，将来要去紫竹林，恐怕施主留不住她。”
“不是还有你吗？你帮我留下她。”祁如云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玄奘，讨好道。
“小僧不做违心之事。”
“切！”祁如云转念想到一事，问道，“你为何被如来打入轮回？”
“师尊说我轻慢佛法，便以此惩戒我。”
“你怎么轻慢佛法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施主说的。”
祁如云翻了个白眼，玄奘继续说道：“还有一句真言，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与施主共勉。”
“混沌时代开启后，神人妖魔鬼仙六族纷纷登场，为了利益，今天和你联合打他，明日和他联合打你，在盘古大陆上发生了不计其数的、罄竹难书的战争，当出现战争的胜利者时，儒释道三教的影响力届时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混沌时代儒教大作，混沌时代后期释教鼎盛，进入洪荒时代道教风靡，犹如日月阴阳一般，此消彼长。”
“儒教主张存心养性，知命而不惑，即自我；释教主张明心见性，因果缘起、顿悟成佛，即本我；道教主张修心炼性，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即超我。”玄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儒教有教无类，便有心术不正之人；释教无视人性，脱离实际，成佛成魔一念之间；道教囿于身心，痴于修炼，无仁无义犹如冰块。这样的佛法小僧为何要尊崇？学习这样的儒教道教又有何意义？小僧愿用十世轮回转世来寻找答案。”
“可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我管它儒教、释教还是道教，只要让我变强大，让我活下去，就是有用的，就值得尊崇！”祁如云反问道。
“祁施主认为多么强大才算强大？”玄奘问道。
“就跟玉皇大帝……不对……哪一教让我跟神帝盘古一样强大，我就天天拜哪个教，一步三叩首的那种！”祁如云一边思考，一边说。
“神帝盘古不也被昊天神帝和幽冥神帝杀了？”
“什么？”祁如云大吃一惊。
“盘古大陆上第一次气运之争，他们没给施主说？”玄奘也很惊讶，他知道如来等人会采取欺三瞒四、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迫祁如云西行，但没想到他们给祁如云编了一个故事。
“那我此次西行也是一次气运之争？”祁如云顿开茅塞，神情严肃，问道。
玄奘流露出又无奈又怜悯的表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