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另一边
（《本章又名：关于鬿雀他们在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这档子事》）
“将我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转，不愧是你，孔雀明王。”
首领的语气充满了惊喜，这让一旁的殷腥都皱起了眉头，“首领，你又在搞什么。”
首领没有回答她。
这个男人寂寞了太久了，他从小聪慧过人，但也很早就有了非人的倾向，他总是不自觉的观察人类这种生物，对它们的行为了如指掌。
无需只言片语……声色，气息，数字的暗示便能将其操纵，屡试不爽。
但他也害怕人类，他能洞悉人心却无法理解人心，愚昧，暴力，冲动，怯懦……人类总是会做出与价值不匹配的举动。
他则像是披着皮的怪物，天生异类，多年来战战兢兢的生活在人群中，他利用这些规则，同时也被规则束缚……
他终于明白那种莫名的亲切了，那是同类的气息。
“伪身的气息……”
枪侠好像闻到了某种刺鼻味，嫌弃的掩住了口鼻，随后想到了两个字。
【秽智】明王
“喂，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还不快趁早解决这里。”
“我是哪一边的当然不言而论，你应该提防的是另一位。”首领收回了对男人的注视，转而看向一直存在感很低的虎年。
面对指向自己的手，虎年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再早一些提到我。”少年神色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者的狼狈。
“我确实怀疑你，只是我没有猜透你的动机，一直到刚刚为止，我还在相信你只是想染指明王的权柄。”
虎年神色一变……
“毕竟你的立场可太捉摸不透了，并非核心成员的你偏偏又是【弑母计划】的人选之一，或许直到现在，这个计划也还在推进着……”
“鬿雀姐姐，你不要……”
鬿雀的眼神中充斥着麻木，她朝着少年苦笑着，其中含义再清楚不过。
关于这件事……他一次也没有提到过。
纵他有千般理由解释，其他人对于他的信任也将永远大打折扣。
“真不愧是简权的好弟子，伶牙俐齿，可惜比起你师傅可差远了。”
“可惜啊，当年的权简，运筹帷幄，纵计杀三王，十方神战陨落【六道】和【孔雀】……如今却只能靠伪身苟延残喘……”
枪侠的语气转而变得阴冷，“至于评价，我只能说挺难杀的，毕竟我后来杀了他二十七次，还只是重创，这件事，你师傅没和你说吧。”
首领只是微笑，仿佛那些话并不能使他动怒。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作为【伪身】，并非只有一具，你的存在对于他而言仅仅是可有可无的。”
一道来自空间的割裂从他脸侧擦过，但那只是让枪侠身后的【事件】产生一瞬间的扭曲。
首领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股摄人的气息在房子中弥漫开。
首领轻声说道：“虽然我很少动脾气，但这回你真的惹恼我了，能不能请你，【去死】呢。”
随着这句话落地，枪侠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枪……
【行王翎绝对行径】
见枪侠上来就使用祂赐，首领也不甘示弱，虚掂一子，并指。
“城断烽烟，走骸围戍，奇策……”
【万鬼屠城】
尖端敲打地面，无数的板砖在他们脚下起伏翻转，以中心的男人向边界扩散。
随着首领慢慢浮空，众人终于看清了他操纵的武器，八柄如同长矛的骨锥，如同关节的设计能使它们像肢节一样，支撑盘坐着的神明。
不同生物的手骨相互紧握，化作骨环悬浮于脑后，巨大尸骸填充的空腔发出嗡鸣，随着骨锥摇晃着站立，蓝色的幽火从无数朝外排列的头颅中升起。
黄沙，灼热的日轮，散落的盔甲，满地的箭羽，城头的鼓声仿佛还在震动，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血的甜腥味。
“这是……”
“世间怪事那有此？四十万人同日死！白骨高于太行雪，血飞迸作汾流紫。”
忽传来孩童的吟诵声，仿佛凄凉的颂歌，随着落日和秃鹫群盘旋而下……
“这里是长平关，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地方……”
“这里是欲界？一个准三尺，怎么可能塑造出欲界。”
“你看他手里拿的宝剑，正是牠的佩剑游熙，是啊，才十八岁的少年，说是天才也不过为。”
只可惜，就算是再有天赋的天才，终究也只是被冶炼成了一具伪身。
“四十万业力，以杀证道为天道所不喜，哈，这样的杀胚怎么让简权那老东西捡了漏，真是浪费。”
首领端坐于骨座位，手持宝剑仿若少年天子。此时他的言灵化形不再是一枚枚棋子，而是一道道蕴含业力的天宪。
“那老匹夫的道太柔了，不适合你，你若是强行合道，最后只会害了你自己。”
“斩。”
首领手持宝剑一字斩落，天惩化作的剑芒转瞬即逝，一道金光笼罩在众人身上，随着书页的翻动声，一只龙身豺首的异兽向着天空怒目而视，张口咬下……
身后的城池拦腰被削断为平地，唯有明王周围方圆一丈安然无恙。
枪侠微微眯起眼睛，先是安抚了一声睚眦，随后有恃无恐的继续挑衅道。
“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因为你的老师算计你而生气，而是因为你的老师算计的不只是你，那你冲我发脾气干嘛，你和他说啊，说不定其他人不想当这个伪身呢，你让你老师吃点亏，别祸害别人了，双向奔赴吧。”
“说够了没有。”首领此时的表情恐怖的吓人，大地也开始随之摇晃，无数英骸开始从大地下苏醒，准备重临人间。
一只骨手破沙而出，它开始四处摸索，抓住一切能触摸的东西……随后是更多。无数朽骨逐渐破出黄沙，越来越密集，像是白色的植物花卉，他们重叠，密密麻麻，如同浪潮一般起伏。
第一批新生儿们捡起地上的盔甲，随后是更多异变，无数骨马被一些军官拼接来，它们身上泛着同样幽蓝的磷火，随后将空洞的双眼看向他们的天子。
“【秽智】的权能确实有些霸道，小心些，我在这四十万里感受到不少同级的存在……”
“同级？”
枪侠咧嘴笑道，“仅仅是同级，明王的权柄可不是低劣的复制品能拥有的。”
“再怎么说四十万也太勉强了。”鬿雀有些苦涩的皱起了眉头。
“呃……话说你还拿着干嘛。”枪侠看着鬿雀手里一直抱着的东西问道。
…………
“我不说就是了，别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