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与迷茫
鬿雀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上下抛动把玩。【不知道古执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将我们分开，显然是要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再展示“肌肉”，从而兵不血刃，但是至少说明，中天目前没有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打算。】
“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啦，既来之则安之，你来这里的原因不应该是寻找自己的记忆吗。其它的就放、轻、松、啦。”鬿雀将双手放在脑后，双脚搭在了桌子上。
“想想那个手套的线索，你还是很在意的吧，为什么一直要把思绪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呢。”
少女抿了抿嘴，低下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来到这里好像也不是我的本意，像是被事件推动着，我果然还是”
“你是想要帮助他们，还是害怕找回记忆后变成那个陌生的自己，你是在逃避，还是要在这些无关于你的事情上寻找安全感。”鬿雀皱着眉头，早就察觉雀明的不对劲了，虽然说她不太想干涉她的决定，但是如果再放任下去，她只会陷入迷茫，容易钻牛角尖，这样会出问题。
“怎么，是被我说中了吗。”鬿雀还是叹了一口气，“不要害怕，接受你自己，雀明，你和你失忆前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方向感了，除此之外，曾经作为仙人的你没有做出过会让你后悔的事情，你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不是怪物，在所有明王中，你简直。”
鬿雀突然有些咬牙切齿：“是最优柔寡断，在乎身边人，喜欢自责，最有人性的混蛋。”
少女低着的头突然发出了笑声，她将头抵在了鬿雀额头上：“谢谢你，当我失去方向感的时候，我很庆幸你陪在我身边，不过，我果然还是陷进去了，如果不弄清楚【天令】和我之间的关系，我怕是不会甘心。”
【你是说，中天令的作用其实是要把你引过来。】
雀明继续对外保持着那个姐妹情深的动作，但是很快用灵感回复了鬿雀。【不能说完全是，但是恐怕是其中的因素之一，曾经的我有可能和中天有过约定，有可能是仙人时期，有可能是我羽蜕期间在人间作为凡人时的经历，甚至可能是更久之前的约定。不然，一个还没有恢复实力的明王，来中天干嘛，百里送人头吗。】
【更久以前啊】鬿雀的眼神变得深邃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没，只是有点猜想，但是我不想现在提出来影响你的判断。】
此时等候厅的大门被打开了，“虽然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进来，但是，城主在等候了。”巫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怎么也不能让人讨厌起来。鬿雀向着她冷哼了一声。
来到内殿的大门前，宏大的黑色金属质感材料缠绕成的荆棘，金色的圣树，枝干几乎要漫出边界，盯着那个被古老咒言祝福过的图案，你会逐渐以为那些枝条正在伸向你，圣光和天国 的颂歌包围你的感官但是少女无视了这些，唯一引起她注意的是最顶端的那个标志。
三个同心圆代表眼睛，周围延伸的线条让人眼花缭乱，但是在最后都回到原点，有几条较长的线原本就要逃离约束，却在半路中被强行扭转了方向。这是灵感给她的回馈，普通人看到这个标志最多把它当成是艺术品而已，但是明王不同，他们的眼睛能看见世界折射在真理上的光怪陆离。
推开那扇门时，袖子中伸出的另外一双手臂和她一起按在了门的重量上，两个模样完全相同的少女走进了大厅。
那是一个带着病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
“你好，来自北方的客人，我是中天的城主。”【咦。】鬿雀的声音突兀的浮现在她脑海里。城主略略转动了身下的轮椅，然后对着雀明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见，雀明姐姐。”
“你是”雀明突然有些明悟的亮起了眼睛。
“我是乔炀，你还记得我吗。”面色不太好的男人将轮椅推近了一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呢，从小时候到长大，一直到”
“等等，你到底是谁，不管怎么说，凡人不可能到现在还活着吧。”鬿雀将手拦在了男人的行径前，质问道。
“这个啊。”男人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其实我已经是死过很多遍的人了哦，就像雀明姐姐一样，不过这具身体是批量制造的克隆体，我有之前的记忆，只是原主的记忆模块被保存了下来，人工植入我的大脑中了而已。”
“所以说，之前不露面的城主。”鬿雀抬起了一边的眉毛。
男人看向鬿雀，“没错哦，鬿雀阁下，城主一直都是我，每一个我都是生在了城主的位子上，最后死在上面。”
“为什么只有我的称呼不一样，算了，想想还是有点恶心的，不是，老东西，你听着不会起鸡皮疙瘩吗，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克隆人耶，这么肉麻的叫你雀明姐~姐~，真的没关系吗。”鬿雀左右摩擦着手臂，仿佛上面真的长了什么东西。
“你会介意吗，孔雀阁下。”
【不要随便答应这种请求，姐姐这两个字很容易就会勾起你之前的回忆，潜移默化就会影响你的判断，雀明，我知道你真的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所以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给人可乘之机。】雀明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但是知道鬿雀是对的。
“还是叫我孔雀吧，我听着习惯些。”
“好吧，孔雀阁下，我猜你大概也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中天和你之前有过约定，是有关”【祂】，最后一个字化作音言落在雀明脑海里。究竟是什么事情，都已经特地来到虚拟的世界，他却依旧担心【祂】的注视。“而你的记忆模块，也正储存在智库中，我们需要先恢复你储存在这里的部分记忆。”
少女和鬿雀对视了一眼，互相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一部分，是不完整，还是说不止是一次羽蜕周期的记忆。”雀明迟疑了一下说出来自己的疑问。
乔炀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记忆模块是您自己留下的，这样说可以让你对我们更加信任些吗。”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怎么总感觉这个说辞那么熟悉呢，雀明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
【话说，之前的我有那么谜语人吗，我现在真想回到过去给我自己来一巴掌。】雀明只是半开玩笑半思考可能性的在脑海里向鬿雀抱怨，没想到鬿雀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可能，会有点，深不可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