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愿的枷锁
“果然是你,鬿雀,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考虑我们,而是选择继续被枷锁吗,明明天性是飞翔,却心甘情愿被圈养,这可不像是你,湮灭的权柄被你掌握在在手中,完全是被浪费了。”坊车眯起眼,看着群鸟向他迎面扑来,脸上露出的表情好像十分忌惮的样子,但是鬿雀知道,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让这个男人束手无策,那他就不会是十神殿中的【罪面】次席了,但是,他却张开了手臂,任血雀们扑到了他的身上。
“主人已经变得那么弱小,却依旧不敢反抗,我应当拯救你可惜你却不能自知自己的处境,还是说,可怜的仆人对自己的主人动了那样的心思”
“闭嘴,给我把嘴闭上。”红色的鬼爪从鬿雀的手中衍生出来,少女身上羽毛的气息和血腥味逐渐浓郁,这是她对于杀戮而情绪兴奋的前兆。“玩弄时间很有趣吧,你得意的,难道就是你从祂那里借来的权柄吗,喜欢折磨人是吧,好巧,我也有这样的爱好。”
【时间编辑,设立一个】
【驳回】
冰冷的音言落下,某个在形而上意义的东西传来了破碎的声音,【英骸造物】的权柄,被无视了,“非、常、可、惜。”少女的声音像是在唱歌,“就算是【英骸造物】,也不能针对已经死去的目标呢,更不要说,它在你手里,完全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
“你不是真正的坊车,或者说,这是你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你自己的产物,就像是这件【英骸造物】上镌刻的古文字说的那样,【玩弄时间的人终将被时间玩弄】,你可以用那他来躲避命运,但是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死了,留下来的仅仅是一具时间的空壳。”
“如果永生的代价就是永远留于刹那,那这个代价也太轻了。”坊车说完叹了一口气,但是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鬿雀还不能分辨男人的情绪在什么时候才是真诚的。“我承认,你刚刚的话差一点就让我破防了,不过嘛,想用心理战来不刃而屈人之兵,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哦不,应该说,这对于【低语】而言,实在是天方夜谭。”
“再说,我这么做,也刚好空出了一个席位,你是属于天狗的,你在这里更有归属感,按我所想,这个次席对你而言也只是尔尔,要不要考虑一下,你的潜力甚至有希望成为【十神】当中的首席。”男人的眼睛中透露出诚恳的表情,但是却让少女感到恶心。
此时,鸟群已经把坊车的下半身啄食的干干净净,内脏和露出的肠子被它们肆意的拉拽着,“不愧是上古邪禽的眷属,我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血肉,却依旧不能用低语污染它们的理智。”一只血雀仿佛是不满他对于主人的无礼,扑到到他脸上,啄食男人的眼球,一边扑扇的翅膀和扒着脸的爪子用力的想把眼球拖拽出来。
“剩下的有点恶心了,我不想继续看你的里面到底有怎样的作呕构造。”鬿雀用手指蹭着一只血雀脖子周围柔软的羽毛,然后冷血的把它捏爆成一片血羽,一瞬间,坊车和鬿雀周围的鸟群被无数片缓落的红色鸟羽替代。
此时的鬿雀,脸上的圣洁与雀明别无二致,她的骨翼将坊车的身体刺穿固定,然后慢慢捏住了他的下巴,“我会找到你,但这具身体的记忆一定会回到你的时间线,这仅仅只是利息,你们天狗对雀明做过的事情,我会万倍奉还。”
此时还能够直视鬿雀的眼睛,只能说男人的意志强大到让人敬畏,因为仅仅是这种诅咒带来的疼痛,都可以将普通人直接杀死。
坊车的嘴型一开一合,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是依旧让鬿雀知道了他的意思。
鬼手捏住了那个可憎的头颅,他的头和连接脊骨一同拽出了身体,然后被揉碎,从空中被少女冷漠的抛下,但是那几个字却依旧在她眼前不断重复。
【你害怕的,就是你的枷锁。】
【鬿雀,你还好吧,是想到什么难受的事了吗。】在脑海的某个角落,传来某个让她露出笑容的声音,即使那个声音就和她完全一样,让她总是差点以为这是自己的心声。【只是这次竟然没有抓到他,有点恼火了。】【是这样吗,我总感觉你一直瞒着我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不会问你,但是如果需要帮忙,就不要憋在心里了】
【哎呀唠叨死了,怎么没了记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唠叨啊,我都说了没事了,你就放心吧。】雀明的灵感气息还是有些担心的味道在,但是她却明智的不再说话。
【你刚刚不是问什么是穆斯塔法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气氛着实有些尴尬,鬿雀快速的转移了话题。虽然担心,但是雀明也认真的竖起了耳朵,毕竟关于穆斯塔法,可是之前读的资料书籍中都不甚详细的知识。
回到舱体内,鬿雀首先规避了巫乐,然后就和灵感中面对面坐的雀明开始了教学。
“刚刚为什么你说没有抓到坊车,呃这个名字读起来还真是怪怪的。”雀明去拿桌上的的茶,等拿起来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吃了一惊,看到桌子上的茶实际上没有动过,自己捞起来的只是茶水的灵感。
“唉,先别玩了,你不是还有很多要问吗,认真听着,咳,这个坊车是天狗势力的十位首领之一,也就是十神殿中席位之一,排名次位,这个十神殿,你只要参考中天供奉的明王就可以了,只不过天狗的席位不是明王,而是像我一样的善明王,这个首先明白了?”
雀明点了点头,鬿雀抿了一口茶湿润舌尖,然后继续说道:“像我们这样所谓的善明王,实际上是不被世人认可的,被呼作阴面,罪面,非人明王,总之都是负面的认识,所以天狗是所有这种怪胎的聚集地和庇护所,上到善明王,下到各个级别的【非人】,所以,对于这些人而言,天狗确实是做的不错,但是,他们错就错在,竟然敢对刚刚苏醒的你出手,而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然后,回到你的问题,刚刚出现的坊车只是他其它时间线的产物,也就是从其它时间线上投影下来的分身,不用我动手过段时间也会自然消散。不然,如果是他本人出现,刚刚的战斗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杀死他,我可能需要逆转祂赐的咒言才能做到。”逆转咒言,无论是处于何种情况下都是最糟糕的选择,没人想要被咒反噬成【希夷】
“提问。”雀明突然举起右手。
“讲。”鬿雀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阴善明王和明王之间的联系,到底是怎么实现的。”雀明像是一个优等生,随手具象化出一个本子和水笔,摊开在桌面上。
“你是受到上次我和你说明王狩猎阴面的启发想到的吧,问的好,确实有其中的关联性。”鬿雀得寸进尺的拍了拍雀明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了雀明。
“就拿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作为例子吧,我们的祂赐同为羽毛状,这不是偶然哦,明王和阴面之间的权柄往往是相似或者互补的,当然,祂赐的联系这么紧密以至于形状都相同,这仅仅是你我之间的特例,所以说,你把明王和阴面看成独立又不完整的个体就是了,狩猎仅仅是二者不由自主相互吸引的表现形式之一。”
少女看起来若有所思,然后看向鬿雀,“我们之间,也会互相吸引吗。”
“噗。”鬿雀看起来猝不及防,有些慌乱的呛到了茶水,“你你说什么,不要误会啦,所谓的吸引只是”“我知道啊,吸引只是权柄不完整而又自发的想要趋于完整的体现,所以才会发生互相的狩猎,你不是说的很明白嘛,你刚刚以为我误会成什么了,我的理解应该没有错吧。”
鬿雀尴尬的放下了差点呛死她的茶,但是雀明雀突然扳住了她的肩膀,“喂,老东西,干嘛突然凑的那么近啊,今天你不会没有刷牙吧。”鬿雀语气和表情虽然是满满的嫌弃,却难掩她脸上的蜜汁红晕。
“不过,我并不讨厌这种联系哦,比血亲还要亲密的联系,就像是命运注定把我们绑在了一起,再怎么防备,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你。”什么可恶,太近了,脖子离她的嘴糟了,好像要,等等
鬿雀突然冷漠的扳住了雀明的双肩,并且无情的拉开了一段距离:“你刚刚是说,你一直在防备我的吧。”
“呃,对啊,总不可能一见面就相信你吧,虽然”虽然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无条件信任,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她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值得信任。
啊,想起来了,怪不得总是感觉得到明王翎和行王翎在她接近的时候格外活跃捏,原本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气息让她的祂赐有了熟悉的感觉,呵呵。
她迅速冷下了脸,这几天,别想她有什么好脸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