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六扇门和魔门
“竟然没有杀人劫财的?”
苏牧神色古怪的看了来路一眼。
据他所知,在进出黑市的路上极为危险,不少人因此丧命。
这也是为何,明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却一直没来。
若非为还人情,说什么也不会现在来黑市。
没再多想,苏牧转而走过几条街,闪身来到一处破败院落。
片刻后,一名身形颀长,穿着儒衫的青年,缓步而来,赫然正是许昭华。
“东西已经给那人了!”
苏牧没有废话,掏出瓷瓶递了过去,“这是血骨丹,但我不确定!”
“确实是血骨丹!”
许昭华打开瓷瓶,放在鼻翼下轻嗅了下,微微颔首道,“这次多谢你了!”
“许大夫帮我许多,这是应该的,若无事,在下就告辞了!”
苏牧摇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
许昭华伸手虚拦,袖口内赫然探出了一颗青绿色蛇头,吞吐着信子,直冲苏牧摇摆不定。
“看样子,你们有过肢体接触,他在你身上下了手段!”
“嗯?”
苏牧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看向那中年人抓住自己手腕的地方。
不经意间,隐有一抹淡淡的昏黄色指痕,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无妨,小手段罢了!”
许昭华摆摆手,拿出一包药粉和一个瓷瓶道,“药粉洒在身上,足以抹除黑松香的气味。
这是紫玉锻骨丹,能帮你快速拔筋壮骨,你……”
“多谢许大夫,这药粉我收下!”
苏牧顺手揭过药包,婉拒道,“我帮忙只是还人情,告辞!”
“哎!”
许昭华看着苏牧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喟然一叹。
“嘁!左右不过是个初入武道的野小子罢了!”
嗤笑声骤起,却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道瘦高人影。
“以利诱之不成,当我六扇门没有手段吗?”
“高行之!”
许昭华面色转冷道,“莫非你忘了六扇门的规矩,此行当以谁为准?”
“是,队长!”
高行之目露不甘,还是低头道,“属下只是觉得,此行任务拖得太久了,府城那边已颇有微词。我担心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交代!”
“我自有分寸!”
许昭华似觉的语气生硬,温声解释道,“此行目标已经确定,但充其量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下家。
既然对方收了东西,必然要上交,届时就能找到上家了。”
“队长,以我们的实力,对付一个下家还成,那上家若是真的与魔门有瓜葛,我们怕是力有不逮啊!”
“不!”
许昭华摇摇头,笃定道,“血骨丹之祸由来已久,屡禁不止,自从当年魔门被打散后,丹方流落四方。
看临山城出现血骨丹的时间,不过短短数年而已,顶多就是一个偶然得到单方的散人。
否则,不会暗地里售卖,而是控制临山城一方势力,早已荼毒一方了!”
“那便好!都听队长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队长之前太过仁慈了!”
高行之松了口气,耸肩道。
“即便你看好那小子,也要经过一番考验,由他做饵,诱那暗中之人出手,不比现在更简单方便?”
“你不懂!”
许昭华摇摇头,俊朗面庞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神秘莫测。
高行之见状不由挠挠头,知道说服不了自己这个有些老好人的队长,只得听之任之。
……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暗夜下。
“六扇门、魔门?”
“血骨丹之祸?”
“队长?”
“水真够深的啊!”
苏牧眸光闪烁,深深看了眼来时的方向,神色渐渐变冷。
这就是他不太愿意跟外人打交道的缘故。
无论是交往,亦或交易,只有处在同等位置才公平!
人家随手拿出来的东西,或许就要你拿命来拼。
美其名曰赠予,实则赏赐。
那份高高在上的倨傲,哪怕掩饰的再好,也透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苏牧两世为人,太熟悉了。
看了看天色,离天亮约莫还有大半个时辰,也就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该翻牌子了!”
苏牧略作思量,短短片刻便选定目标,猫进阴影中的同时,确定小院中的两人已经离开,调动纸人阿大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今晚出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还人情,更是要“劫富济贫”。
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毕竟,本来选定的目标就在西城。
……
西外城,临近内城的所在,相较于其它地方的混乱,此间不仅更显清净,即便是街道都颇为整洁宽敞。
一座座独门独院的宅子,在暗夜下,显得极为幽静,彰显着不俗的财力。
“就是这儿了!”
苏牧来到墙角处,看着门匾上的“赵府”二字,心中已然指挥纸人阿大翻墙越户,勘察情况去了。
“不仅有门子,竟然还养了狗?”
难以想象,区区一个捕快,不仅住着如此大的宅院,还有诸多下人仆役。
即便是赵家旁支,也太过夸张了!
单单这院子,哪怕是在外城,就比苏牧家在内城的老宅贵出不知几许。
“合该让咱劫富济贫啊!”
苏牧冷冷一晒,确定纸人阿大已经药翻了看门犬,旋即无声无息翻墙而入,直奔后院主卧而去。
今儿个,可是赵捕快领俸禄的日子。
照例会去朝阳楼宴饮,外城捕快没资格留宿,而且要领红利,自然会返回老巢。
果然,刚踏进后院,隐隐就听到鼾声如雷。
苏牧猫腰来到窗户前,沾了点唾沫点破窗户纸,瞅了一眼后,将一根迷香点燃送了进去。
这可是得自王三来的好东西。
以软筋散,混合木渣搓的燃香,亲身体验,即便以他的实力,都扛不住多久。
但谨慎起见,等待片刻后,将纸人阿大塞进门缝。
看清里面的情况下,苏牧才用短刀拨开门栓,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嘁!”
看了眼床上赤条条躺着的两头“白猪”,苏牧出手如电,瞬间抹了两人脖子,便开始翻找起来。
轻车熟路,无论是墙上画后的土阚,还是橱柜里的暗匣,亦或床头床尾的暗格,乃至房梁之上,全都搜了个遍。
不多时,苏牧拎着一个小包裹,无声无息离开了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