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帝戈跟小白狗的身份
到了深夜时分天极城内依旧是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人流涌动在天极城内，川流不息让整个天极城都处于喧嚣之中。商贩叫卖声吆喝声，客人与商贩间讨价还价声，嬉笑声。夜幕笼罩下并未让城内的人热情减去半分。从白天一直到深夜都热闹非凡，就连河边也悬挂起排排红灯笼，河沿边有不少人聚集着，有人不断往河里投放着河灯，他们闭眼祈祷着。
“希望接下来风调雨顺，庄稼长势喜人。”有以农耕为业的老伯在河边放了一盏上头插着稻谷的河灯祈祷着。
“希望我早日觅得称心如意好郎君。”有一个带着对爱情无比憧憬的蓝衣姑娘捧着一盏粉红色芍药花灯放入河中，她身边还有陪同着捂嘴挤眉弄眼嬉闹的小姐妹。
“希望吾女能早登极乐世界，早日投胎转世回到我身边。”有一对脸色不太好看的夫妇对着荷花河灯寄情思念，互相拥抱着对方早已泣不成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对小情侣互相望着对方，眼里是化不开浓浓爱意。两人一块往河里放下一盏形似合欢花的河灯，两人一块泼水推着河灯往游。
“希望吾儿早日摆脱病痛，能健康成长。”一个穿着补丁又朴素的妇人带着自己瘦弱又脸色蜡黄生病着小儿共同放下一盏烛火似亮似暗纸糊的河灯，这河灯承载着母子两个的希望。
“还盼吾儿能早日来信，家中长辈担忧吾儿在外头吃苦。”有一个身着华丽衣裳体态富贵的夫人放下一盏精美河灯，她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奴仆声势浩大，她垂下眼帘眼里尽是思念。
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河灯，承载着不同的声音不同的盼望。一阵微风吹拂过河面推动着河水流动，同样推动着河灯漂浮速度。河灯从上游飘到下游，从下游飘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昭昭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河灯顿时觉得新奇，她双眼一亮产生了一个念头她也想放河灯玩一下，以前她只看过别人放河灯，自己一次也没有放过。
“姐姐我们也入乡随俗去放河灯吧，你看这河里这么多河灯是不是代表着这里很灵验啊。昭昭都还没有放过呢，姐姐好像也没有放过，不如一起吧。”
昭昭笑颜如花朝着秦卿冉望去，秦卿冉轻轻点头同意。昭昭便与秦卿冉手拉手一块往河边不远处一个摆摊卖河灯的摊位走去，摊位是一个白发老婆婆摆着。帝戈见秦卿冉离开了紧随其后也跟上来，无殇却在她们在转身要去买河灯那刹间往另一个相反方向走去。小黑狗亲眼目睹着无殇离去也没有在意他是去往哪里，屁颠屁颠挤进拥挤人群中去追秦卿冉脚步，小黑狗不想与秦卿冉走散。小白狗看到自己主人走了，就连小黑狗也跑了就独留下它一个，想都没想也跟上前去追逐小黑狗步伐。
昭昭与秦卿冉来到卖河灯摊位前，入眼是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各种形态的河灯，还有摆放着些不同面具。昭昭在摊位前挑挑拣拣，挑选自己心仪河灯。秦卿冉看中摊位上一个兔子河灯，她选中后就伸过去手准备拿时，还没触碰到兔子河灯时，却被另外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率先给拿走了。秦卿冉觉着奇怪她顺着视线抬头看到那只大手主人竟然会是跟自己前后脚的帝戈，帝戈眼中带着戏谑，秦卿冉见他拿走了兔子花灯也就将自己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又低头重新去选其他款式的花灯，她也没有觉得要生气的必要，毕竟自己下手迟了，这本来就讲究先来后到。
她似乎不知道。帝戈见秦卿冉这种态度忍不住摇摇头笑出声，这小姑娘真不经逗，明明是自己也心仪河灯，却因为别人抢先一步拿走就选择不再继续要了，有趣至极。帝戈眼里多了一份宠溺在。
昭昭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她被笑声吸引了，她抬起头来看到是帝戈对着一盏兔子河灯傻呵呵笑着，至少在昭昭眼里是这样。昭昭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起帝戈这副傻子做派，就区区一盏兔子河灯就值得这么好笑吗？昭昭不知道他与秦卿冉之前发生的事情。
昭昭选了一个大红色锦鲤河灯，她像是捡到宝贝一样向着秦卿冉炫耀，而秦卿冉还在纠结中，纠结好些时候也没能选中自己看对眼的河灯，秦卿冉心中有几分着急了，昭昭还等着放河灯，越是着急越是眼花缭乱。
“姑娘是选不下来吗？”卖河灯的老婆婆看着秦卿冉皱着脸看出她内心纠结突然出声。“是姑娘心仪的已经被选走了吗？剩下就是姑娘想选却选不下来。”
秦卿冉听见老婆婆的话像是被戳中心思脸一下子涨红起来，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格外发烫，就连身上的温度也高了几分。
“是的，选不下来。”秦卿冉嘴巴蠕动了一下。
“姑娘无须强迫自己去选自己不太心仪的东西，错过了便是已经错过了，姑娘这样纠结下去只会失去更多。说不准其他地方好看的更多。”老婆婆态度很好，而且很好心劝说着秦卿冉。
“多谢婆婆的提醒，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再选选，说不准能选中自己心仪的。”秦卿冉脸上出现了不好意思。“婆婆这是要收摊了吗？”秦卿冉还以为老婆婆是要准备收摊了才会说这番话，让自己趁早放弃。
“没有，老婆子只是见姑娘这来回好几番觉得姑娘这样会错过很多。沿河卖河灯的不止我这么一家，我是劝姑娘眼睛可以往前看。姑娘若是择不中可以去别家看看，不要耽误姑娘宝贵时间。”老婆婆好言相劝着。
“婆婆你这是在赶客人，不怕失去客源吗？”秦卿冉面对老婆婆友好提醒态度不由笑出声来。“还是婆婆只卖有缘人。”
“姑娘你的有缘人一直在身边。”老婆婆再次提醒着。“不如这盏河灯赠给姑娘吧，愿姑娘今夜好梦。”
老婆婆颤颤巍巍从摊位底下吃力拿出一个小鹿河灯后点燃里头烛火，慢悠悠递到秦卿冉面前。老婆婆的手像是历经人间疾苦。小鹿河灯秦卿冉第一眼也看中了，在接过来自老婆婆的好意后，她拿出钱袋子将三个河灯都付了钱。老婆婆慈祥望着秦卿冉的脸，眼里饱含着热泪，秦卿冉没有发现老婆婆的情绪有些激动，在秦卿冉看不到的地方，老婆婆抹了一把眼泪。
“谢谢婆婆了，望婆婆生意越来越好。”
秦卿冉拿着小鹿花灯带着昭昭离开了摊位，一路上秦卿冉还跟昭昭欢声笑语着，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姐姐快来追我。”
昭昭突然松开秦卿冉的手，率先跑进人群朝着秦卿冉招手大声叫喊着，随后一股脑跑了，被她甩在身后的秦卿冉宠溺望着昭昭背影也就拿着小鹿花灯追逐上昭昭脚步。帝戈拿着兔子花灯却没有离开摊位，他淡漠瞥了瞥低头正在收拾摊位上摆放着河灯的老婆婆。
老婆婆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扫过自己，老婆婆再度抬起脸，手中动作已经停下，老婆婆冷冷看着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帝戈。
“年轻人你怎么还不走。”老婆婆态度不似之前像对秦卿冉那般友好对待帝戈，反倒是有几分压抑，老婆婆眼中划过一丝隐忍。“与你同行的姑娘都已经离开了。”
“她离开了那你呢？你为何而来。”帝戈冷清说着。“你是为她还是为了什么？”
“与你何干。”老婆婆语气恶劣起来。“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别人的事情你少操点心。”
“玄、寂、夜。”帝戈一个字一个字顿开叫着。
“叫大爷我干嘛，帝、戈。我是该叫你帝君呢，还是该叫你帝戈呢。还有我年纪没那么大，耳朵还没那么聋。”玄寂夜朝着帝戈嚷嚷着，他一语便拆穿帝戈身份。“为爱抛下整个帝域，帝君还真是深情，情根深种的大情种吗？”玄寂夜脸上露出讥讽。“怎么之前没见你出现，现在却出现，是负罪太深觉得自己心中愧疚难捱所以现在赎罪吗？”玄寂夜冷冷哼着。
“玄寂夜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小白狗跟着帝戈没跟着小黑狗走，听见熟悉的声音，是玄寂夜讥讽腔调说自己主人直接不高兴了。
“呦呵，这不是我们瞎眼的白泽大人吗？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狗样子了。啧啧啧，我说了你是狗你还真就是狗，随你主人狗腿子。”玄寂夜再度开启嘲讽，眼里带着轻蔑。
“玄寂夜，你你你。”小白狗被气得半呛。
“你什么你，论道行你比得过我吗？论实力你可以胜过我吗？论身份你白泽算什么？不过是帝域帝君走狗罢了。你身份在我面前还不够看的，你要是在我那边，我必定拔你舌头，主人都没开口说话，你一个走狗插嘴什么，是谁给你的能耐。”玄寂夜张扬着自己嚣张，他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玄寂夜，你以为当年小帝姬陨落神魂俱灭不是你害得吗？若不是你听信有心人的挑拨，小帝姬也不会伤心欲绝。”小白狗歇斯底里为自己主人鸣冤。“明明是你害小帝姬，你却觉得是我主人害小帝姬，那时候小帝姬都快与我主人互通心意了，一个快要出嫁的人怎么舍得离开我主人，都是你玄寂夜害死小帝姬的。原本小帝姬可以欢欢喜喜嫁来帝域。”
玄寂夜听见小白狗胡说八道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直接上前一把掐住小白狗脖子，小白狗呼吸都不上来差点就嗝屁。
“你说什么？什么互通心意，他帝戈算什么东西敢惦记她。这门亲事没人会同意的。”玄寂夜怒骂着。“她怎么可能会跟帝戈在一起，她分明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人就是我主人。”小白狗依旧挣扎着，它吃力喊出声来。
“玄寂夜你浑然是忘记西荒的存在了吗？你忘记了她是如何被逼上西荒去征战吗？也对，你压根就不记得西荒的事情。”
帝戈冷漠说着他所知道的事实，玄寂夜听见帝戈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小白狗这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小白狗趁着玄寂夜没有注意到自己抓紧吃下秦卿冉先前给的丹药，恢复了点力气后便一口用力咬在玄寂夜虎口上，玄寂夜吃痛一脸杀意直接甩飞小白狗，小白狗落在地上吃力抬起头恶狠狠看着玄寂夜，小白狗眼里是愤怒，是不甘心。
“西荒？她不是死在沉渊吗？”玄寂夜眼里出现慌张，他气急败坏说着。“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在西荒。”他不相信帝戈说的话，他明明看到是西荒不是在沉渊。
“自欺欺人。我犯得上与你扯谎？”帝戈看到玄寂夜这副不相信的模样他眼里又冷下几分，眼中闪过杀意却被他压下去。“你要不是她的亲人，恐怕在她死的那天就死在大帝姬手中了。你还觉得你能苟活到现在？大帝姬有多恨你，你浑然不自知竟还跑来我面前，你是觉得我不敢动手，还是觉得大帝姬对你过于仁慈放任你。也对大帝姬是心慈手软，大帝姬顾念的一直是她，你玄寂夜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废物，也值得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大帝姬对你太好了，你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吧。”
“大帝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小白狗接上一句低低说着。“大帝姬巴不得拿你的命去换小帝姬的命。”
“你现在活着不过是大帝姬看在小帝姬面上留你一条命，玄寂夜你若是不信我的话，你大可回去问大帝姬，看大帝姬会不会直接要你的命。”
帝戈的话无疑不是给玄寂夜一个打击，玄寂夜心如死灰看着帝戈。
“到底什么是真的？”玄寂夜两眼放空。“她是不是已经回不来了。”玄寂夜无助捂住自己脸颊，两行热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