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残破棋局
秦卿冉再度抬头时眼里已是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她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光亮踱步在这乌漆麻黑的通道,这通道长长的,她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好不容易走到黑暗尽头却是有一堵墙拦住她的去路,那堵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墙面上还有一道石门,看起来是经过岁月多番沉淀,石门两侧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和浮雕,浮雕图案有很多种,秦卿冉仔细观摩着,这像是出自多位能工巧匠的巧手。年岁悠久的石门还有几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低调镶嵌在上方,宝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石门古朴中带着富贵。她看到石门上不仅有雕花还有字,厚厚的灰尘遮住了字体,只有一小部分字露出来,依稀有些眼熟。秦卿冉伸出手去擦拭石门上积累着的厚厚灰尘,她似乎是忘记了这灰尘有多厉害,灰尘直接呛入口鼻,她喉咙里被呛得发疼直咳嗽,鼻子里都是灰尘带来难闻的味道。她赶忙抬起衣袖遮住扑面而来的灰尘,眼睛里似乎被灰尘模糊了视线,眼睛开始隐隐发痛着。
秦卿冉好不容易擦干净灰尘以后,入眼的字跟那茶馆匾上的如出一辙。秦卿冉不相信这个是巧合,上方突然有东西落下来,秦卿冉下意识伸出手去接是其中一块宝石。这石门似乎在向秦卿冉招手,似乎在告诉着秦卿冉快推开门,门后面就是有很多宝物等着她去拾取。
秦卿冉的手已然抚上石门,石门直接打开了,秦卿冉都没有去推。秦卿冉还没来得及多想,脚不听使唤直接迈进去了,随着石门开门秦卿冉闻到了里面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就在她踏进去那一刹那间石门关上了。秦卿冉的后背差点被石门给压了。石门背后雕刻的花纹跟前面截然不同。秦卿踏进去第一眼便看到地上是一块块不规则的青石板铺成,两侧种着灵植,而灵植闪闪发光着,穿过灵植不远处有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下面一侧有一棵桃花树盛开着灼灼其华。石拱桥横跨在一条小河上,桥下溪水潺潺,河水清澈见底,还有鱼儿欢快的游动着,石拱桥另外一侧有一片血红色的花摇曳着身姿,像是在舞动身体引诱着人过去。秦卿冉一步步踩上石拱桥。
没有她想象中会从桥上落下去,还没等她下桥,她桥前面凭空出现了一道九曲八扭的长廊,在长廊的尽头是有一棵参天大树,大树底下便是有一个凉亭坐落在那。秦卿冉穿过桥,踏上长廊的地面,她每踏上一步身后的长廊便缩短一步,直到她走到亭子里长廊烟消云散,她转头背后已经被黑暗遮盖了,那石拱桥似雾缭绕模糊着影子。
凉亭里立着四根柱子对应着东南西北方位,柱子颜色是大红色,柱子上还雕刻着精美花纹,四根柱子下面是用石头做成的长凳子围绕在一起,四根柱子下有着三条长凳子,长凳上的石头散发着灵气是上品灵石。秦卿冉坐在石凳上,她抬头看到的是凉亭顶部上画着石拱桥,桥下缓缓而开的桃花树,还有那一片血红色的花。水中的鱼儿跳出水面栩栩如生。这画的就是刚刚秦卿冉所看到过的景象。凉亭外面顶部是由琉璃瓦铺成的。
凉亭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石桌,而空荡荡的石桌上又出现一个棋盘,秦卿冉走近一看棋盘上落着一个棋局,棋局上却是残局。秦卿冉坐在石凳子,只手抓了一枚黑棋捏在手里把玩着,棋盘仿佛是锁定了时间,黑棋在棋盘上已经被白棋厮杀到没有任何退路,甚至是没有任何活路可走。
秦卿冉看着棋局上棋子的走势,棋子像是活过来一样重新从头开始走了一遍棋局,从一开始黑棋与白棋在棋盘上交锋着,交战中又互相错开,黑棋步步紧逼而白棋步步相退,黑棋一路畅通无阻发起攻势,激进取得了绝对控制权。可白棋虽在后退也是在步步为营隐藏着自己实力,守卫着自己的领地不被黑暗吞灭。棋局走向时而激进时而沉稳又时而含蓄,灵活中夹杂着情趣,只见沉稳的白棋不断引诱已经好似胜券在握的黑棋,自信的黑棋入了白棋着手布置的圈套里,白棋找准机会便是一阵反扑。白棋一子落下黑棋后方退路被切断,斩断掉黑棋的后手。白棋已经收紧了防线,将黑棋落在里面,黑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黑棋不想低头输给白棋,它兵险奇招,几番过后激烈的对抗还是落入白棋另外一个圈套里。黑棋再反抗不过是穷途末路。双方互相揣摩着对方心思,玩弄着复杂的策略,还是黑棋自视过高以为白棋会输却发现自己到头来为白棋做嫁衣。白黑棋子变幻莫测,错综复杂的策略在棋盘上淋漓尽致呈现出来。秦卿冉身临其境纵观整个棋局。从一开始的穷追不舍到最后无法继续落子的局势,已经是无子可解。秦卿冉看完整个过程后随意将黑棋落在一处,她这是在试探执掌白棋的人究竟深浅到什么地步。白棋的落子在秦卿冉意料之中,白棋遏制住黑棋喉咙,好似下一步落子便能直接将黑棋给杀掉。
秦卿冉一脸笑意看着对面执掌白棋的人,那白棋人的身姿模糊不清。秦卿冉抿嘴轻笑一声,她从一开始在茶馆便已是入局,好一手请君入瓮。
“姑娘请吧。”声音带着些沙哑。“若是破解不了,那姑娘便是要留在这处。若是姑娘破局了,那姑娘想要的东西也就有了下落。”
“是你找上我而不是我找上你。”
秦卿冉又抓起一把黑棋摩挲着,眼里带着闪亮的光。
“姑娘说笑了,缘分便是你。有缘人难求,但知音人更难觅。”还是那沙哑声,可沙哑声里还多了些言外之意。
“我能所求什么东西?”
秦卿冉望着对面那双眼睛,可身姿模糊眼睛却并不模糊。秦卿冉从他的眼睛里琢磨不出来东西,无法猜透他的目的是何在。
“那便是姑娘的事情了,姑娘所求的只有姑娘才知道。”沙哑的声音带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