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要办服装厂
从宁家匆匆归来，白青羽、白令雪、宁红梅都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早在白青羽昨天早上出发去宁家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工作安排好了——让白令霜赶紧招人，并留下了一张采购布料的清单，等白轻云来拉香肠和精盐的时候，就让明雯明霞交给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布料送来。然后由明雯明霞按照定制好的模板进行裁剪，再由韩那寻芳、林文涓等熟练工带着新工人，加班加点地缝制双肩包。
在她离开葫芦沟的当天上午，白令霜就迅速把村里针线技术好的妇女挑了二十五个出来，并由她带着去了石崖下，对着那位并不存在的神仙发下了忠心且不泄秘的毒誓，然后就开始缝制背包。
白轻云则在昨天中午来到葫芦沟，正好赶上吃午饭——他是掐准饭点来的，实在太爱吃食堂的饭菜了。
不止是他，他每次雇人雇车来拉货，都要让人在白青羽的食堂蹭一顿饭，那些雇来的人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饭菜，都吃上瘾了，每天都盼着他能雇他们跑葫芦沟拉货。甚至车夫之间还形成了竞争，为了争取到跑葫芦沟这条线的活儿，有人主动降价一文甚至两文——就因为食堂的那顿免费的饭菜——那至少值五文钱。
当他得知白青羽急需大量布料，并且他马上就能有背包和服装生意可以做了，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即命人去他家铺子拉了几车各种颜色的帆布来，当天晚上，新招的女工就开始上手缝制双肩包了。
而白轻云则拉着精盐和香肠回到京城，立即开始进行销售背包和服装的前期准备工作。
所以当白青羽他们一回到林家，就发现林家的前院被征用了，差不多有三十个女人（包括林文涓、韩寻芳等人）分别在前院的几个房间里，飞针走线缝制双肩包。
白青羽找到明雯和明霞问了一下情况，将她俩狠狠地表扬了一番，并承诺会给他们奖励。
白令雪也被这场面给震惊到了，心中的热血立即被点燃，还不等三大车行李收拾完毕，她迫切地想要投入到工作中去。
她先去学习双肩包的排版和裁剪，然后又去看女工的针线技术和缝制出的成品品质，心里琢磨若是自己来做，该怎么安排先后顺序，怎么行针，怎么收尾……
有一位年轻嘴快的妇女见她拿着自己缝制的背包反复查看，便笑道：“这位太太尽管放心，我们都是在神仙面前发过毒誓的，保证不会泄露机密，保证会认真缝制好每一件产品，有神仙在暗中看着我们，没有人敢粗心大意！”
“哦？还发了毒誓？”她大吃一惊，又道：“我不是在挑你的错，而是觉得你的针线活做得好，这背包上连个多余的线头都没有，很漂亮！”
那妇人开心地笑了，说：“多谢太太夸奖。我会继续……继续……努力的！”
白令雪转身便去找到妹妹白令霜，不安地问妹妹：“小霜，那我是不是也要发个毒誓啊？”
白令霜笑道：“不用！你是自家人，这些生意你都会有股份——青羽说了，你跟我都会有股份。你若泄露秘密，便是损失你自己的钱，我不相信你还会泄密。”
“那倒也是！那我是不是该投点钱进来啊？”白令雪又问。
白令霜笑道：“是得投点钱进来，不过不急。修建成衣作坊的事还得往后押——现在忙不过来。不过，你可以把你的针线技术拿出来，教会那些新手，让她们的速度和技术都得到提升，这也算是一种投入。”
于是，白令雪立即开始行动，把自己的针线技巧无私地传授给大家。
让白青羽意外的杨以善也来了。
她不喜欢绣嫁衣——太精细了，费神又伤眼，关键在家孤零零一个人，一点都不热闹。所以当她听说林家在招针线好的女人时，便不顾一切地放下了嫁衣，跑来这里打工。
她娘气得都想揍她了，堵着门不让出去。
她跟她娘说：“娘，你就让我去试一天吧！我不想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我需要跟别人来往。我希望在我出嫁的那天，会有几个村里的好姐妹来给我送嫁！我不就是一个里长家的闺女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那些村妇没啥区别。我想跟大家在一起！”
她娘是无奈又开心——以前的杨以善总是以自己里长的女儿为荣，绝对看不起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如今的转变都是发生在白青羽来了之后。这让她娘很是的专。想到她这段时间在家绣嫁衣也确实辛苦且沉闷，便同意她出去玩一天。
结果她来了就林文涓拌嘴拌个不停，还跟那些妇女们比赛谁的针线活好，谁缝的包得又快又好看。总之，两片红唇总有话说，一张小嘴挺能挑事。
有人跟自己拌嘴居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这是杨以善最新总结出来的真理。她决定了，无论她娘如何打她骂她，她都不再闷在自己家里了，哪怕是绣嫁衣，也要拿到林家这里来绣。等白青羽的房子建起来了，就拿到白青羽的家里去绣。
白青羽回来后，把大小事务过问一遍，又把缝制背包的工作进行了分组，规划成流水线式的作业，每人只做其中一两道工序，简单易学且不容易出错，关键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许多。
工人的工钱也改成了底薪加计件。至于工价，暂时还没算出来，要等交了第一批货后才公布，反正保证大家每月不低于两百文的收入。
工人听了十分开心，顿时干劲十足。
另外，为了方便流线作业，还得赶紧订制一些工具，比如专门用来排版和裁剪的大案桌，每个女工要用的针线篓以及各种针具，还有方便折叠成品的桌子，打包装运的筐子和而袋等。
这些都列成清单，让明雯写下来，交给白令霜去办，她是本地人，熟悉工匠和价格。
做完这些，白青羽才有空坐下来喝杯热茶。
杨以善在看到白青羽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只可惜白青羽一直在忙，在谈正事。所以她一边飞针走线缝制背包，一边暗中留意白青羽的动向。
此时见白青羽终于得了空，立马就走了过来，她憋得太久，有很多想法要跟白青羽倾诉，只是一开口就变成了诉苦：“哎呀！青羽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在家里绣嫁衣，绣得我都快瞎了。我可想你们了，总想往你们这里跑，还是你们这里热闹……”
白青羽好笑道：“你不是因为眼睛快瞎了，你就是喜欢这里热闹对吧？喜欢有人说话？”
“……”杨以善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道：“是又怎么样？人长着这张嘴，不就是为了吃饭说话的吗？我就是喜欢有人说话怎么啦？还有，你这人说话还算不算话了？你当初可是答应过的，等你办针线作坊……不是！是什么厂来着？对！服装厂！你说过，要让我们跟着你一起赚钱的。你得让我入股！”
白青羽点头笑道：“行！让你入股！不过你得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要真金白银地来入股，可不能光凭一句话。你有多少私房钱？”
杨以善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她俩，这才贼兮兮地道：“二十贯！怎么样吧？挺多是吧？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觉得少了？我给你说，这天底下能像你那么有钱的姑娘真的不多，我能存下这二十贯，也是费了老大的劲的了！林文涓说不定还没有我的私房钱多呢！”
对于一个乡下姑娘来说，有二十贯的私房钱，那真是太多了。一般人家，都允许未嫁姑娘存私房钱。另外，嫁了人也不允许存私房钱。
“行！就二十贯吧，你啥时候把钱拿来？另外，你能占多大股份，还得看最终的投资额度。我的目标是，将来要建一座大院子，专门用来制作服装、箱包、鞋帽，投入肯定大。除了我之年，大股东应该是大姑妈和小姑妈，然后才是红梅和惠悬长家的姑娘。所以你这二十贯，怕是连一成股份都占不到。”
“啊？那么少啊？”杨以善失望透顶。
“不少了！”白青羽安慰道：“就算只有半成，你一年也能分不少红利了。再说了，你自己还能进来做事，另外再挣一份工钱，没准比你爹的收入还高呢！”
“真的？”杨以善瞬间惊喜，眉开眼笑，随即又苦着脸说：“可是，我针线活虽然很好，但是做得没有她们快，她们好多人都比我快——就是没有我做得好。”
有时候，质量和数量无法兼得，只能取其一。
“谁要你做针线活了？”白青羽翻了个大白眼，说：“你，还有文涓，还有我两位姑妈，还有……如果惠大人的闺女也加入进来，你们都不用跟普通工人抢活儿干，你们要做管理者，做设计师，做技术员，做品管、库管和财务。包括明雯、明霞还有寻芳，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聪明肯学有能力，我都打算好好培养，将来委以重任。”
“啊？真的吗？那……设计师是做什么？”杨以善大概能猜到设计师的工作内容，只是不太确定而已。她专门挑了设计师来问，足以证明她有做设计师的想法。
“就是搞设计啊！自己想出一些新奇好看的服装款式——也包括鞋子帽子和其它布艺制品，想出来，然后做出来，在满足顾客需求的同时，尽量将成本压到最低。你每设计出一款新的产品，公司会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你一笔钱买断版权，另外一种就是根据销量给你提成，每卖出去一件商品，就给你一笔提成。”
“啊？那么好啊？那……那……”杨以善激动得不行，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说：“可是，我心里有很多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做出来，怎么办？”
“没事儿，我会教你！包括文涓、寻芳、大花、红梅，所有跟我亲近的人，我都会试着教你们各种本事，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你的针线技术好，脑子又聪明，或许你就适合当服装设计师。当然，也有可能你更适合当歌唱家、舞跳家等等，总之，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们都能找到自己最适合最擅长的那一项，然后成为其中的大师！”
杨以善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从未有人如此肯定她鼓励她，她两眼灿若星辰：“你真好！青羽！我要做你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青羽，你不放弃我，哪怕我今后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都不要放弃我，我可以改好的！”
她的眼神和语言倒把白青羽给整感动了——她不过是习惯性地给人洗脑而已，没想到收获这么丰满，当即用真诚的态度说：“好！我郑重答应你，将来一定不会放弃你！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来，拥抱一下，让我给予你力量！”
然后就展开双臂抱了抱杨以善。杨以善也使劲抱了抱她。
松开手，杨以善盯着她的胸看了一眼，开心道：“那……我去缝双肩包去了，等你啥时候有空了，就教我如何设计服装。我觉得我可以！”
说完，欢快地跑开了，像个八九十斤的孩子。
白青羽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一句话：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其实她当初也很不喜欢杨以善——她讨厌所有脑子不好使态度还不好的人。但是她因为初到这个世界，不宜得罪任何人，更不敢得罪里长家的人，所以就用成年人看孩子的心态去对待杨以善，没想到却收获了她的真心。
于是她得出一个经验——不要轻易放弃那些“不太好”的人，或许他们还真能抢救一下。
林文涓这时钻了来，看了看杨以善那“六亲不认”的身影，眼里满是嫌弃，对白青羽道：“青羽姐姐，你跟她说什么了？看把她高兴得，都快要上天了。”
白青羽知道她俩是一对“嘴上的死敌”，可以不必在意，便又把刚才那套“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的话说了一遍，并告诉她，接下来，她要开始培训大家各项技能，尽可能让大家挖掘出自己隐藏的天赋。
林文涓很是欢喜，迟疑了一下，也贼兮兮地小声说：“我觉得……我的天赋就是唱歌和跳舞。可是我娘肯定不喜欢我学这个。还有，大花唱歌也很好，她肯定能成为你说的那什么……什么……歌唱家！”
白青羽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几乎每个能唱上几首歌曲的青少年都觉得自己有当歌星的潜质，在地球上，每次音乐类比赛的海选，那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甚至，只要有资本愿意捧你，就算五音不全的人也能捧成当红歌星。
她习惯性地安慰道：“没事，咱们私底下先学着，等将来有合适的条件了，咱们再上台表演。我说的合适的条件，就是指人们不再歧视唱歌和跳舞的人。”
林文涓喜道：“比如你说那个大舞台？还有那个歌舞剧院？”
“对！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以到葫芦沟来看表演为荣。我要让我们的表演成为天下最着名最高雅的艺术，那些思想龌龊的人都不配来看我们的表演！”
林文涓双眼亮晶晶的，灿若星辰：“好！我们一定会做到！加油！”
宁红梅不知何时已来到她们身旁，揽着她俩的肩，也兴奋道：“一起加油！”
她是先去过问了一遍香肠制作的事务，发觉一切正常，便放心过来，准备一起来赶一赶背包和服装的缝制。正巧进来就听到了她们后面的对话。
她如今对孔雀舞正处于极度上瘾阶段，对那个歌舞大剧院极其上心和向往，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下一秒就将舞台建起来，好看白青羽穿着正式舞衣跳上一段孔雀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