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道之行，在东西南北
夜晚，凌风文摘会议室里。
孟先生坐在首位，凌先生带着赵星河坐在内侧，陆晓柒本想陪着沐羽坐在外边，又被凌先生叫了过去。
孟先生只微笑看着，感叹地瞧了一眼凌先生：“还真是泾渭分明啊。”
“我不理解！”
沐羽猛地站起来，瞧着孟先生，眼中愠怒：“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柯启会是这样的结局对不对？”
“你们知道柯启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吗？”
陆晓柒也想站起来，瞧了一眼凌先生。他和孟先生应该早就知道这样的后果，却还是借自己和沐羽的手这样做了。
“坐下！”
凌先生一声冷哼，赵星河赶紧摁住陆晓柒，冲沐羽连使眼色。
沐羽转而瞪着凌先生，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在关键时刻，还要救那个人渣。
“我们不能直接决定任何人的命运。”
孟先生保持着微笑，走到沐羽身边，拍拍他的背，接着说道：“那是柯启自己选择的路。”
“对于你，也是一样，如果你想再次进入那个世界，你也可以那么做。但是，造成的后果，你也必须自己承受。”
沐羽转向孟先生，张了张嘴，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对于阿碧，沐羽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情。他很庆幸，雨竹和楚暧都不在这里，不然，他不敢想象，他该怎么面对那两个人。
可是，如果自己能够回到那个世界，是否会给阿碧带来什么不能逆转的结果吗？
“反对。”凌先生语气冰冷，盯着沐羽的右手腕。
“沐羽。”孟先生坐在沐羽身边，微微笑道：“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赵星河和陆晓柒也都紧张地望着沐羽。
“我……”沐羽犹豫着，他害怕自己的选择会给阿碧，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带来什么无法承受的后果。
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自己已经被焦仙杀死了一次，他一定还会再找上自己。
即使自己这边有孟先生凌先生的保护，焦仙也一定会再次杀人，用以成就自己的飞升。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
沐羽想明白了，望着孟先生：“我要回去！”
孟先生微笑着点头，转向了眼中显现出怒意的凌先生，说道：“老凌，我记得，过去的我，比这小子要荒唐的多。”
“一对疯子！”
凌先生愤然离席，走到沐羽身边，咬着牙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是不知道，可是……”
沐羽还要解释，凌先生已经摔门而去。
“这孙子……”陆晓柒才要说什么，又看到赵星河一脸凝重的样子，改口道：“师父怎么了？”
赵星河也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副模样，摇摇头。
“别担心，他去调查焦仙了。”
孟先生安慰道：“你们别看凌先生那个样子，他可是很在乎你们的。”
“孟先生，如果我能回到那个世界，是不是就能继续吸引那个焦仙和我们再次交手？那我应该……”沐羽说着，转向孟先生。
“为了你自己就好。”孟先生笑笑，看着沐羽：“沐羽，你愿意拜师学习东方家的家传秘法吗？”
“可这？”
沐羽还要再问，陆晓柒已经跑到沐羽身边，拉开椅子，摁着他的肩膀催促：“还不快拜见你的师父。”
“啊？”
沐羽被摁着跪向孟先生，却被孟先生一把扶住。
孟先生笑着：“我也是代收的。”
“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陆晓柒在一边看着沐羽，一脸得意。
他心里想着：我们这些代收的，往往比亲传更加厉害，就比如我现在，作用总比赵星河大吧？
赵星河也环保双臂，看着沐羽一脸严肃，心中却想到：按沐羽这次的表现，说不定，他是能和我搭档的人，一起成就师父和孟先生那样的搭档。我得抓紧提升自己了。
“那，孟先生。不，师父，请你教我该怎么做吧！”
沐羽一脸真诚地望着孟先生。
“对！”
陆晓柒心中更加窃喜，得意地想着：给他一本书，让他自己学。这样的话，我们哥俩就能换着学了。
“随我来吧！”孟先生看了一眼沐羽，示意他跟上来。
陆晓柒也要跟上去，孟先生却转过头来，看着陆晓柒：“晓柒啊，你和赵队长一起补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我要雨竹家和沐羽家老宅里，还有焦仙这次事情的三份报告。”
“啊？”陆晓柒幽怨地转回身来，看着赵星河道：“队长，孟先生托我给您带个话……”
“听见了。”赵星河转回身，翻找着什么。
陆晓柒谄媚地一笑，凑到赵星河身边：“师兄啊，这三份报告，您写两份，我来研究一份怎么样？”
“谁告诉你三份了？”赵星河瞧瞧他，摇了摇头：“咱们要补上全队的数量，加上一份小队报告，差不多要十八份报告。”
“十八份？”陆晓柒头都大了，赶紧恳求道：“沐羽不是在嘛，再加上楚暧和夏雨竹也可以……”
赵星河看着陆晓柒这副模样，苦笑：“沐羽是不会有时间了，楚暧现在应该在北方七百多公里的位置，雨竹现在也应该到了南伯伯那里吧。所以……”
陆晓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问：“所以都是咱们俩今晚的任务？”
“不。”赵星河摇摇头，见到陆晓柒松了一口气，又补充：“师父刚才给我发短信，要带我一起去调查一下焦仙，顺便指点一下我。”
“所以，就都交给你咯。”
……
孟先生带着沐羽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桌子后面的柜子上拿出一个档案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递给了沐羽。
沐羽打开档案袋，只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模样帅气的少年，正站在一间黑色房间里，脚下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纹路。
“这是？”沐羽看不出个所以然，向孟先生求助。
孟先生一笑，解释道：“准确的说，他才是你的师父，东方家的继承者。”
“十几年前，在一场事故中，他消失了。我也是根据这张照片中的光芒纹路，掌握了一些东方家的阵法。”
“他？”沐羽挠挠头，还是不知道这和自己回到那个世界的方法有什么关系。
孟先生点点头：“东南西北四家，拥有着北方机关术，南方符咒术，西方制药术，东方法阵术。”
“机关术可以造物，使得它栩栩如生。符咒术可以聚灵，释放出强大气息。制药术更加神奇，可化腐朽为神奇。法阵术最是神妙，移山海通天绝地。”
“他们的力量在历史上大大小小的传说中都出现过。但想要掌握他们的力量往往存在着苛刻的要求。”
“比如，夏雨竹那样能够精确控制气息的人，最适合学习南方符咒术，但因为气息控制过于精准，若是学习北方机关术，这种需要大量气息的秘法，往往不能有所成。”
“陆晓柒跟着凌先生学习的西方制药术，又需要无拘无束，拥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气息才能随心所欲，达到效果。”
“至于你，就是最适合学习东方阵法术的人选。”
“我？”沐羽还是不解，望着孟先生：“我怎么可能达到您那种程度。”
孟先生摇摇头，解释道：“不，你要超越我。”
“焦仙虽然打散了你的灵魂，但你的灵魂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封锁在了你的体内。”
“你现在可以说，就是你的灵魂本体。你如果学习东方阵法术，可以达到我和他都不曾达到的高度。”
“也许，这门秘法，就是为你这样的人，量身打造的。”
沐羽虽然心中不敢相信，还是点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学习呢？”
孟先生走上前，把一只手搭在沐羽肩膀。
沐羽只感觉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心中波涛汹涌，所有事情一股脑涌上脑海，某种东西想要从身体中挣脱出来。
“不要反抗那种力量，放空思绪，顺应着它去行动，意动形不动。”
在孟先生的提醒下，沐羽心中宁静下来，感知着体内一股力量的涌动，随着它几乎要脱体而出。
这种感觉，类似酒醉，接近催眠之后的意识形态，只不过意识更加清醒。
一道蓝色光芒在沐羽周身浮现，那股气息源源不断，似乎在引领着他，想要以某种方式展开。
沐羽感觉这股气息在自己体内不断膨胀，仿佛整个身体就要爆裂开来。
“啊！”
……
阿碧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剧烈地喘息着，慌忙间，摸到胸口的吊坠，才安下了心。
她正身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长榻旁，一只狼妖婆婆正守着她。
“阿碧丫头。”狼妖婆婆混浊的眼珠，转向阿碧，关切地问道：“丫头，你做噩梦了？”
“没。”阿碧喘息着，朝玻璃窗外望去，夜已经深了，外面竟然是灯火通明。
“我都听见了，你在喊着一个叫沐羽的名字。”
婆婆叹了口气：“他也是你失散的亲人吗？”
“一个朋友。”阿碧说着，看看狼妖婆婆：“这是哪儿？其他人呢？”
阿碧先前梦见，沐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压碎了灵魂。
“这里啊……”
狼妖婆婆微笑着说道：“这里叫做大道之行，是一个人族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