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柯启，灵魂交织的代价
凌先生带着沐羽回到柯启女友家时，陆晓柒正在抓耳挠腮地研究那本书。
柯启正坐在床边，守着已经睡着的小蔓，小蔓此刻睡得很安静，苍白的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
柯启看着他，心中有一丝酸楚，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留住这抹笑容。
凌先生让陆晓柒把柯启叫出来。
“凌先生，您救救她吧。”一见到凌先生，柯启立刻跪下恳求，通红的眼眶，说道：“求求您了，无论怎样都行。”
凌先生看着他，面沉似水，张了张嘴，一句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沐羽赶紧推了推还在看书的陆晓柒，心中也实在不忍。
陆晓柒转向凌先生，才要开口，却听凌先生说道：“找他！”
凌先生一把拉过陆晓柒，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柯启，转身离去。
“凌先生！”柯启又喊了一声，连磕了几个头，听着凌先生开门离去的声音，呜咽道：“求求您了，求求你们了，小蔓她……”
沐羽也揪心，又转向陆晓柒，只见陆晓柒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模样，只是一脸惊愕，转向柯启：“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柯启立刻转向陆晓柒，泪眼中充满期待。
房间里传来小蔓虚弱的声音：“柯启，你在吗？”
“我在。”柯启回应着，站起身来，朝屋里走去。
沐羽赶紧低声问陆晓柒：“到底是什么办法？”
陆晓柒也叹了口气：“反正不是房中术就是了。”
房间里，柯启抱着小蔓。
“我还以为，你被我吓跑了，再也不会……”小蔓说着，朝挂着窗帘的窗户望去。
“才不会呢！”柯启傻笑着，攥住小蔓的手，说道：“我们已经有办法解决你这边的事情了。”
“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嗯。”小蔓答应了一声，倚靠在柯启怀里，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听沐羽说，他还活着，只是，以后都……”柯启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微笑着面对小蔓：“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啊？”房间外，沐羽发出了一声惊呼，紧接着，也忧心忡忡地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沐羽一把揪起陆晓柒的衣领：“你小子说实话，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陆晓柒摇摇头：“这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沐羽叹着气，陆晓柒也摇着头。忽然，陆晓柒看见桌上那杯黑色的液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沐羽去喊柯启出来，陆晓柒和沐羽互相对视了几番，谁也不敢先开口。
“你们俩今天怎么了？”柯启来回打量着他们俩。
“那个，是吧？”陆晓柒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又转向沐羽：“沐羽你说，对吧？”
“啊？对对对。”沐羽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先带小蔓出去玩一玩，我们俩也要准备一下，是不是？”
柯启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点点头道：“也对。可是小蔓她出不去。”
陆晓柒把那杯黑色液体向前一推，道：“你们俩把这个喝了，她就不会怕阳光了。”
“真的？”柯启有些不太相信，狐疑地看着陆晓柒：“这不是你调配出来的什么黑暗料理吗？”
“不是，绝对不是，我拿沐羽的生命担保。”陆晓柒一脸真诚的保证着。
“好吧。”柯启端着杯端详着，许久才笑笑，回了卧室。
沐羽看着柯启的背影，低声道：“拿我的生命担保，你也能信？”
陆晓柒拉着沐羽离开，去准备今晚会用到的东西。
小蔓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画了个淡妆，打扮得清爽漂亮，挽着沐羽一起走出了房子。
小蔓笑着，看着不时回过头来瞧她的柯启：“我漂亮吗？”
“当然漂亮。”柯启也笑着，跟小蔓一起下了楼。
一整个下午，他们去吃了想吃的那家店，在游乐场待到日落，一起去最初相识的公园散步。
陆晓柒和沐羽就在身后跟着他们，不住的感叹。
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陆晓柒拿着两个分别装着红蓝液体的瓶子，沐羽背着一个小包，看见他们两个在公园的长凳上休息。
小蔓靠在柯启肩头：“我以后，一定要从政，把每个坏男人都关到牢里去，关一辈子。”
“那我呢？”柯启看着她，笑问道。
“那要看你对我怎么样了。”
小蔓撇嘴：“让你给我当秘书。你如果对我不好，就把你也关起来。”
“是吗？”柯启笑笑，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可得经常来看我。”
“怎么跟领导这么轻佻。”小蔓在柯启腰间掐了一把，说道：“你要是真的敢辜负我，我一辈子都不去看你。”
“疼。”柯启笑着，攥着小蔓的手，望着她，一刻也不舍得把目光移开。
陆晓柒和沐羽走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柯启点点头，拉着小蔓笑问：“要怎么做？”
小蔓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看他们俩，又转向柯启。
沐羽低着头，不敢跟两个人对视：“首先，要把你们灵魂交织的状态分开。”
柯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顿了顿，勉强地点了点头。
“那是可以分开的吗？”小蔓也好奇地转向柯启问道。
“可以啊。”
柯启有些心虚，当初，他自作主张要把自己的灵魂和小蔓交织在一起时好脾气的孟先生第一次对他发了火。
这让柯启意识到，灵魂交织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好在他成功了。
“不过，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吗？”柯启皮笑肉不笑，把头歪到小蔓看不见那一边，询问着陆晓柒。
陆晓柒点点头，示意沐羽把包交给柯启，说道：“开始吧，错过今晚，就来不及了。”
柯启点点头：“好吧。”
小蔓探身到柯启身前，对着他的脸，却只见到柯启那张闪着泪光的脸，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高兴嘛！”柯启将小蔓拥进怀里，眼泪顺着小蔓肩头流下。
许久，柯启颤抖着手，接过沐羽手中的包，不甘愿地松开了怀里的小蔓。
他咬着牙，让小蔓在自己身边坐下，闭上眼睛，拿出包里的一根红线，系在小蔓右手，另一头系在自己左手上。
柯启又掏出一根木针，扎破自己的食指，颤抖着将血抹在小蔓手上。
陆晓柒已不忍地转过头去，只有沐羽痴痴地看着。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柯启都痛苦不已。
“好了吗？”小蔓笑问着，她不知道，面前的柯启，此刻无声地哭泣着，泪流满面。
沐羽看柯启那副模样，已经说不出话，只好替他说道：“还没，先不要睁开眼睛。”
“他就是那样，做什么事情都会很认真，连话都舍不得多说一句。”小蔓埋怨道。
待到步骤全部完成，小蔓已经靠在柯启肩头，沉沉地睡去了。
柯启从怀中掏出一个陶制小香炉，麻烦沐羽点燃。
沐羽缓缓点燃了香炉，柯启也闭上眼把泪线夹断，感知着双方的气息。
许久，柯启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身边的小蔓，把她抱在怀里，向两人道谢：“沐羽，晓柒，谢谢你们。”
“还有这个。”陆晓柒把两瓶红蓝液体塞给柯启。
“多谢了。”柯启抱着小蔓，消失在夜色之中。
沐羽和晓柒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柯启轻轻地在小蔓身边耳边说道：“小蔓，该回家啦。”
沐羽和晓柒心里都不是滋味，两个人也徘徊在公园里。
“那两瓶到底是？”沐羽忽然问道。
陆晓柒摇摇头，说道：“黑客帝国看过吧？不过我没给他们机会选。”
“两瓶其实都是能够抹去记忆的药水。”
“他们交换了灵魂，必须换回来，才有机会让小蔓受到的影响彻底消失。”
“可一旦换回来，待到灵魂稳定，他们的灵魂之间就会存在共鸣。他们这辈子，彼此都不能再靠近对方，否则两个人的灵魂会同时消散。”
“可是，就没有更好的方法吗？”沐羽不解，小蔓和柯启，为何一定就要是这样的结局。
陆晓柒叹了口气：“其实是有的，一方把另一方的灵魂保留在自己体内，也许就有机会，两个人之间保持着联系。”
“只是，这对于那个失去了一丝灵魂的人来说，是极度痛苦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甚至会下意识的远离对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沐羽看着陆晓柒，心中感慨，嘴上却不肯放过他：“凌先生那时候会说这么多话？”
陆晓柒摇摇头，掏出了自己那本书：“看书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你疯了？”沐羽笑笑，说什么都不相信陆晓柒居然会这么认真。
陆晓柒白了沐羽一眼，幽幽地说道：“沐羽吾儿，作为一个渣男，需不需要为父帮你删去一部分记忆啊？”
“不必了，孟先生还等着我回去呢。”沐羽见到陆晓柒这副模样，迈开步子跑开。
陆晓柒也大步追上去：“逆子，为父来啦！”
在小蔓家的卧室里，柯启刚刚接到了赵星河的电话，说是小蔓父亲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小蔓的父亲后半生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只不过唐总已经答应，会照顾小蔓一家。
柯启这也便放心了。
“柯启……”小蔓呓语。
柯启惨笑着，把蓝色的液体倒在杯子里，给小蔓喝下，又在小蔓脸上一吻，他只感觉心中一阵痛楚，拿着那瓶红色液体走出门去。
“我爱你。”
柯启关上了那扇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