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姐,你怎么能冤枉我耍流氓呢?
“山子这是真疯了吧?说的都是什么狗屁混账话?”
“半大小子,想媳妇儿那也正常…”
“想个屁的媳妇儿,我看这小子就是成心的。”
“没瞅见贾东旭那脸色么?”
“啧啧…”
这热闹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眼看都快到上班的点儿了,围观的邻居们居然没一人动弹,个个都像脚下生根了似的。
反正出丑的不是自个儿,这好戏,不看白不看呗!
“秦山!”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耍流氓了!”
秦淮茹急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瞪着秦山直跺脚。
倒不是臊的。
而是被一语道穿了心思,一时间有些慌乱。
一想到贾东旭那多疑的性子,和死老太婆整日添油加醋的撺掇…
秦淮茹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寒。
“秦姐,你这话说的,可太过分了。”
“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咱俩还是本家。”
“一两句玩笑话而已。”
“你怎么能冤枉我耍流氓呢?”
秦山无辜的一摊手。
把那套颠倒是非的说辞,原封不动的全还给她。
走白莲花的路。
让白莲花无路可走!
“…”秦淮茹一噎。
泪光楚楚的眸中又多了几分幽怨。
冷风一吹,那眼泪就随着风落了下来。
别提多我见犹怜了。
可秦山知道,这女人,她就是条美女蛇。
顶着张漂亮脸蛋,处处装柔弱,扮可怜。
一旦着了她的道,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傻柱不就落得如此下场么?
“怪不得那个老虔婆骂你!”
瞧着秦淮茹哭哭戚戚的模样,秦山直皱眉头。
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嫌弃的一摆手。
“你当真只会搁家吃闲饭啊!”
“你婆婆让你来讹我,你一不会撒泼,二不会打滚,三不会嚎丧!”
“就知道哭!”
“哭顶啥用?”
“干啥啥不行,挤马尿你第一名。”
“挺大个人了,连个小丫头都不如。”
“嗐,我都不稀得说你。”
秦山摇摇头,大手往自家妹子脑袋上轻轻一拍。
秦溪立马小脸一扬,眉毛一挑,露出兄妹同款的鄙视表情。
“…”
秦淮茹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鼻孔微张,嘴角哆嗦,娇弱可人的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
太缺德了!
秦山这狗东西,真是不做人啊!
看似胡言乱语,满嘴跑火车,其实句句话都在往她肺管子上点啊!
就在秦淮茹不知所措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伙儿都让一让啊,保卫处的同志来了!”
随即。
便见三名身穿墨绿色制服,左臂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跟在一名魁梧壮硕的男人身后,昂首阔步的从中院走来。
“李干事,这边儿。”
“那个、最没正形那个,就是闹事儿的小子,叫秦山。”
“爹妈都没了,家里头也没个大人管教,刺儿头一个。”
一戴眼镜的瘦巴老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侧。
离的老远,用胳膊肘挡着手,悄悄朝秦山一指。
此人正是算盘精阎埠贵。
他有句口头禅: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这算计的,除了钱财,还有平日里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但凡涉及到利弊,他都要思忖权衡一番。
就拿今儿来说。
身为三大爷,阎埠贵是有责任第一时间站出来,制止矛盾进一步激化的。
可他却一直神隐,硬是等到了保卫处的同志来,才迟迟露面。
这原因嘛,不外乎有二。
一是见秦山真下狠手,刘胖子去劝架,一言不合,就挨一大耳刮子,他哪能还往枪口上撞?
二是这事吧,自个儿也捞不着半点好处,没必要去趟浑水。
再说,那秦山又是个小混混,整日里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这号人可不好得罪。
万一让记恨上,要是他往自家煤核上撒尿呢?要是他拿火柴棒堵自家锁眼儿呢?
这不纯属没事儿找不痛快嘛!
这么一琢磨,阎埠贵立刻挂起和善的表情,朝秦山招招手。
“山子,这位是保卫处的李干事。”
“有啥矛盾,心平气和的跟李干事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搁保卫处同志面前,可不许犯浑,听见没?”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四舍五入一下,也能算个知识分子,正经的说起话来,还是有分寸的。
起码不招人烦。
秦山收起了脸上的痞笑和一身玩世不恭的匪气。
微微挺直脊背,看向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
这人三十左右的年纪,方脸寸头,皮肤黝黑发亮,一双虎目炯炯如炬,也正犀利的盯着自己。
二人目光触碰。
一个刚正严肃,不怒自威。
一个泰然自若,不退不避。
“秦山。”男人站定,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审视意味。
这种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若是原主那毛头小子,或许招架不住。
但如今的秦山,已今非昔比。
“李干事,你好。”秦山对他礼貌的点了下头,态度不亢不卑,不带半分心虚露怯。
这倒让李干事有些意外了。
冷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才环视向四周,开口说道:
“瞧着你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啊!”
“打人行凶,打的还是院里管事大爷!”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秦山却连眼皮都没带眨一下的,直接干脆利索的承认,“人是我打的。”
“但事出有因,说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就连报保卫处,也都是我让刘海中去报的。”
“只不过在态度上,可能有一点点的激烈…”
好嘛!
还是头回听见有人能把抽大耳刮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李干事两条粗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但见秦山如此坦坦荡荡、不遮不掩的,他难免在心里给这件事儿打了个问号。
或许,真的是另有隐情?
“好,既然事出有因。”
“那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什么因!”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李干事双手背在身后,浑厚的声音陡然一沉。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
就见一披头散发、状若癫狂的老妇飞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领导——”
“你可得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