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贾张氏死了,我请全院吃席!
大清早,这院子里就打的鸡飞狗跳。
一众邻居看了半晌的热闹,却也没弄清楚原由。
直到这会儿。
听秦山这么一说,才总算是咂摸过味儿了。
看向贾家人和易忠海的神色随之也变的微妙起来。
“我说山子这是咋了,怎么跟不要命了似的。”
“这是把人往绝路上算计啊。”
“山子妈才走几天啊…”
“老贾家这是想给媳妇儿也找个铁饭碗?”
“真要这样,那可是缺大德了…”
几个大妈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斜着眼朝贾张氏瞟去。
可这老虔婆可丝毫没觉得自个儿缺德。
三角眼一翻,理直气壮的继续撒泼: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把我家东旭打成这样,凭啥不赔!”
“小畜生,我告诉你!”
“让你拿房拿工作抵,那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儿上!”
“别不识好歹!”
“不然,哼!老婆子我今儿要是一头撞死在你门口,明儿你就得去吃枪子儿!”
说着,贾张氏便张牙舞爪的作势要往墙上撞。
一瞧还有这好事儿,秦山赶紧一侧身,给她腾开条道。
生怕她反悔似的,指着自家西墙道:
“撞!”
“尽管撞!”
“今儿你死在这儿,明儿我请咱全院吃席!”
“你倒是撞啊!”
秦山抬抬下巴,站在一旁催促。
贾张氏这老虔婆,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
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撒泼嚎丧召唤老贾,是她惯用的套路。
大院里的人,都清楚她啥尿性,大伙儿怕沾晦气,一般不愿招惹她。
这才让她回回撒泼都能得逞,愈发的得寸进尺。
可这回,偏碰上个不怕事儿大的!
不仅不拦着她,还巴不得她赶紧撞死。
这一下,把贾张氏给整不会了。
怎么着,她总不能真去死啊!
老虔婆身子一僵,迟疑了半分后,立马一个技巧娴熟的打滚,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
“没天理了!”
“秦家这小畜生成心要把我逼死啊!”
“我死了,就趁了他的意了!”
“心是真毒啊他!”
“这日子没法过啦!”
“老贾啊,你快看看吧!”
“快把他个黑心肝的小畜生带走吧!”
“太欺负人了!”
“老贾啊——”
贾张氏脚蹬手刨,一声长一声短的拉着哭腔叫骂,就是不见半滴眼泪。
四邻也早已见怪不怪。
都知道这老虔婆是个顺杆爬的主儿,越是好言相劝,她越是来劲。
索性,也没人开口去劝。
大家伙儿就这么看戏似的冷眼旁观着。
嚎了不到三分钟,贾张氏便遭不住了。
倒春寒冷啊!
那地冻的硬邦邦、凉冰冰的。
没多会儿,寒气儿就透过夹袄,直往汗毛孔里钻。
她一把老骨头,皮松肉糟的,哪受的了这个?
可想起来吧…
这么多邻居,竟没有一个上前来劝的…
“都是些黑心肝的!早晚遭雷劈!”贾张氏翻着白眼,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了句。
接着,哭腔一拉,继续开嚎:
“老贾啊——”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人骑在脖子上欺负不说!”
“娶个媳妇儿!她还是个白眼狼啊!”
“吃我们贾家的!喝我们贾家的!”
“到头来,她连自家人都不护着!”
“没良心啊!”
“老贾啊——我的命苦啊——”
老虔婆这一通骂,直接把压力给到了儿媳妇秦淮茹。
秦淮茹当下心一沉。
还没来及反应,就被贾东旭一把推了个趔趄。
“还不去把我妈扶起来!”
“你是没长眼吗!”
“让她一把年纪的人受罪!”
秦淮茹踉跄了两步。
垂着头,默默的咬着嘴唇。
脸上委委屈屈,心里却把贾东旭和那天天作妖的死老太婆骂了个遍。
当初。
她也是小秦庄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
要不是贾家母子俩连哄带骗,她能嫁给贾东旭这废物?
说京城四合院里有房,结果就一间破屋。
祖孙三代挤在一起,挪个屁股都费劲。
说有工作,铁饭碗,结果熬了三年,才熬上个一级工。
四张嘴指着三十来块钱,顿顿吃糠咽菜,半点油水都没有,屎都快拉不出来了。
更别说还得天天洗衣做饭,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们母子。
伺候完了,还要受死老太婆的气。
这哪是媳妇啊!
连过去的丫鬟都不如!
秦淮茹悔的肠子都青了,可如今儿子都生了,说啥都晚了。
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心想着熬吧。
等再熬几年,把老太婆熬死了,兴许自个儿日子就能好过点儿呢?
“妈,地上凉,您先起来…”
秦淮茹低眉顺眼的弯下腰,伸手去搀扶贾张氏。
“丧门星!”
“老贾家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你!”
老虔婆嘴上骂着,就坡下驴倒是丝毫不含糊。
一骨碌翻身而起,刻毒的朝秦淮茹瞪了一眼。
秦淮茹暗暗叹了口气。
她明白,今儿要是不从秦山身上扯下块肉来,回去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秦兄弟…”
她缓缓的抬起眼,一双泛红的眸子噙着泪,楚楚可怜的望向秦山,幽幽埋怨道:
“你这话说的,可就太过分了。”
“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呢?”
“我婆婆这么大年纪了,你是非要把她逼出个三长两短才肯罢休么?”
秦淮茹不愧是朵顶级白莲。
三言两语,就将是非黑白颠倒了个儿。
只说秦山要把贾张氏往死里逼,却半句不提他们一家子算计在先。
再加上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和软弱无助的哭腔,全然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搞得秦山差点儿以为自己真对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禽兽之事。
“行了,秦淮茹,甭跟我来这一套。”
“你说你又不是我媳妇儿,搁我跟前哭哭啼啼装啥可怜?”
“就贾张氏那老虔婆,她真嗝屁了,你心里头巴不得吧?”
“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照这个理儿说,咱俩才是一张床、哦不对,是一条船上的…”
“不如这样,你踹了贾东旭那窝囊废,往后跟我过,咋样?”
秦山抱着膀子,一侧眉毛高高挑着,直白的眼神儿故意在秦淮茹脸上、胸前来回游走。
浑不在意旁人的震惊和议论。
简直活脱脱一地痞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