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酣战
鹿茗摇头，沈季礼怎么会欺负她呢，若说欺负，也是她欺负了沈季礼。
默认他喜欢的是那个西域的鹿茗，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眷恋，害得他弥足深陷，到现在还是这般执着深情。
若虚清浅叹息，沈季礼离开时的神情，他便猜得到两人交谈的内容。
他的身份没法阻拦，可沈季礼如此说完，反倒成了鹿茗的负担。
若虚看着她怔怔模样，许久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声音之突然，让一直神游的鹿茗都霎时回神。
“怎么了？伤口疼？”鹿茗站起身想去查看若虚背后的伤。
若虚攥着鹿茗的手，轻轻放在心口：“伤口不疼，心疼。”
鹿茗脑内一阵嗡鸣，若虚现在说情话说的这么自然么？
好像被若虚给撩了呢？
一时间憋红了小脸，还当真忘了继续哭下去。
……
若虚在闵城修整了近十天，才算是恢复了些许气色。
一众人在闵城分道扬镳，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鹿茗望着一路向北的沈季礼和李皓歌，不知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
“回京后，我会开始着手攻略沈子姗，你……要小心渲王，绘声传了信来，说他最近与沈子姗交往甚密。”若虚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斜倚在软垫上。
鹿茗点点头：“呦呦被沮渠墨尔抓走已有十五六天了，渲王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我也该好好攻略他才行。”
说完， 突然想起若虚大醋坛子，便抬头解释：“你我虽然攻略对象不同，但相互辅助，还挺不错的哈。”
“好，我们一同努力，”若虚浅笑，“若你自由了，会去何处？”
鹿茗一怔，她有的选吗？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应该会选：“回家吧……”
若虚看着她，并未再开口。
……
鹿茗回到京城后，并未直接去渲王府，而是选择继续在一品阁做跑堂。
既然渲王没有派人去救她，她就不能再上赶着巴结渲王了。
反而显得她别有用心。
一品阁消息灵通，鹿茗只在里面转了两天，便将这十五日来京城的所有变动都掌握了。
家长里短的倒没什么，只是听说沈子姗的母亲魏敏琼病倒了，如今沈子姗省亲在家侍疾，居然已经七八天没回宫了。
“那沈魏氏也不是怎么了，上个月明明还好好的，这个月突然便病重了，连皇后娘娘那么好的医术都治不好！”
“是啊，不是说太后的毒都是皇后娘娘给医好的么！竟然医不好自己的亲娘啊。”
“沈府里的人说，恐怕就在这三两天了，棺材都抬进院子了！”
“这长公主府，短短一个多月，可是死绝了啊！”
长公主府死绝了？
鹿茗抿唇，魏政死了？
消息何时传入京城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几个喝酒的客人还在继续说着：
“我看呐，下一个就轮到沈家，上个月沈家二房三房死了三四个人，你们忘了，如今轮到当家主母了，可还不快了！”
“也就那个沈季礼是个聪明的，一早便跑了，否则也许病的就不是沈魏氏，而是沈季礼沈大人了！”
“你说，这是冲了什么，还是咱这京城要乱了？”
“京城乱，那也是那些个钟鸣鼎食处先乱，贫苦无依者先亡，你我兄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上头有人顶，下头有垫背，怕什么！”
鹿茗微微抿唇，不由得多看了那说话的一眼，一个古人能有这样的见地，也是不简单。
沈家怎么会接连死人呢？
……
鹿茗和若虚在一处很隐蔽的巷子里盘了一处院子，夜里若虚回来时，鹿茗便将自己在一品阁的所闻说给若虚。
“魏政六月下旬便被一伙山匪杀了，七月消息传回京城时，你我正……”若虚语气一滞，“正在酣战。故而我没有告诉你。”
鹿茗不由得竖起拇指，这个酣战，用得真妙极。
“至于沈家……”若虚皱眉，“想来是沈子姗在谋划什么，想先将阻碍除去。”
“魏敏琼可是她妈，也是阻碍么？”鹿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深宅大院里龌龊事多，二房三房的，勾心斗角实属正常，那魏敏琼待沈子姗相当不错了吧，也……
“沈子姗，可不会顾及什么亲情。”若虚抬头，“而且不是说，她是异世而来的吗，对魏敏琼，未必真有母子情谊。”
“此事我会再查，”若虚神色凝重，“我已劝过皇帝，明日早朝便会放了渲王，然后皇帝会宣布八月十五为我举办还俗礼。”
鹿茗抬头，还俗吗？
“这几日我未必能日日赶回此处，你不必等我，中秋节那日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无论你是留在此处还是躲在渲王府，都要注意安全。”
鹿茗慎重点头。
摄政王还俗，朝上多少人要吓破胆了！
天上月影婆娑，夜风逐渐凉下来。
月色下，鹿茗细腻的肌肤白的如瓷器一般晶莹。
若虚伸手撩起鹿茗耳后长发，细细地嗅着她身上的清甜味道，忍不住又将鼻尖凑到她耳下，轻轻吻着她的耳垂，虔诚专注，一下又一下。
“好痒。”鹿茗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微微缩着肩膀，一阵酥麻从耳畔直达心底。
不由得回头揽住了若虚的脖颈，仰起头回应他的吻。
“天黑了。”若虚一托鹿茗的屁股，将她整个儿抱了起来，“良宵苦短……”
若虚将鹿茗放在床上，锦被之上泛起涟漪。
之前几日都在赶路，不太方便，回京后又各自忙了几日，今日终于得了空闲，难免有些心思。
“我如今是不怕的，”鹿茗仰头，一脸的揶揄，“只怕有些人怕疼，毕竟那天罚如今又不罚我！”
只要开启了攻略任务，那事儿时便不会太疼，她自然是不会感知到那种痛苦，可若虚回来几日了，应该是连沈子姗的人影还没见吧！
“你不疼便好，”若虚微微勾唇，“更何况……谁说我会疼？”
他是不是很久没有真正将鹿茗伺候好了？
灯火熄灭，红浪翻腾。
直到天色蒙蒙亮，鹿茗才不由得哀嚎，打不过打不过啊！
这回怕是又换她浑身酸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