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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怕你看见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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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茗怔忪了好一会,才突然意识到:“可如果沈子姗要做皇帝,便不可能是恋爱脑,你要怎么攻略她,才能让她放弃权势呢?”

    “她想要权势,便以权势诱她,欲望越是强烈,人越好拿捏。”若虚沉默了一瞬,眼中藏了心疼与犹豫,伸手去摸鹿茗的脸,“只是……怕你看见会难过。”

    一如他当时看见鹿茗对渲王的模样。

    亲身痛过,便不想鹿茗再尝。

    鹿茗抬眸:“若虚,我信你。”

    若虚呼吸一滞,不由得想起自己此前因吃醋发的疯,许久才从那抹心痛中回神:“对不起,我弄疼了你。”

    鹿茗讪讪:“其实我只有假死那日真的疼,其他时候吧,就还挺……”

    欢愉的。

    鹿茗说不出口,毕竟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太过强制的情况下若还觉得欢愉,难免觉得有些浪荡,便轻轻将头埋进若虚怀里,声音闷闷:“反正你只准爱我一个。”

    ……

    又深入细致地交流了一番,若虚体力不支,终是睡了。

    鹿茗却坐在床边,许久没睡着。

    【宿主,若虚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有吗?”鹿茗托着粉腮,神色凝重,“若虚说,再有一世,我就自由了,可……这一世,却是回到了这里,有我在,他会分心,而且,我怕我给他添乱。”

    他自己攻略四个位面都那么容易,如果这一次毁在她这儿,她会自责死的。

    【宿主……】系统开口似乎是想要安慰鹿茗,奈何回忆了一番,感觉宿主说的很对。

    “要不然,我回金笼里去?”

    【像人话么,自己囚禁自己啊?】

    【而且你自己还有攻略任务没完成呢,在金笼里非死不可!】

    【更何况,你在笼子里……本系统干啥啊。】

    【等死吗?】

    【你在外头好歹我还能看个戏……】

    鹿茗白眼,原来是耽误它看戏了!

    ……

    沮渠墨尔的尸首始终没有找到,看来还是被她逃了,好在没了李琦和火炮,想要大面积发起总攻的成功率就低了数倍。

    即便她还有心,也得重新谋划了。

    如今已是八月初,她想要重阳节发动进攻,应该是很难了。

    “以前几世,都是重阳节当天炸的,这个日子对沮渠墨尔有什么特别吗?”鹿茗一边喂若虚吃药,一边问。

    若虚摇头:“北凉是夏季投降的,不知道重阳节是什么日子。”

    “下官知道。”沈季礼这几日一直在外忙着什么,如今匆匆赶至闵城,来向若虚汇报。

    “重阳节,是沮渠墨尔的母亲,太祖皇帝的六公主的诞辰。”

    所以,沮渠墨尔的内心,是想帮她的母亲报仇。六公主的所有苦痛,都被沮渠墨尔归结到了南朝。

    鹿茗却在纠结其他,刚刚她是不是说起此前几世了,沈季礼也听见了?

    “王爷,”沈季礼拱手,“恕下官唐突,请王妃移驾,与下官说几句话。”

    鹿茗回头看向若虚,若虚只是点头,伸手接过了鹿茗手里的药。

    “去吧。”

    鹿茗跟着沈季礼走至廊下。

    秋风萧瑟,裹挟着落叶在两人中间划过。

    “王妃安好?”沈季礼仍是那副舒朗模样,站在鹿茗面前,如亭亭玉树。

    “挺好的。”鹿茗点头。

    沈季礼眼眸微动,怔怔看了她许久,却没有开口,气氛有些许凝滞,耳边风声传来,让此处还未彻底死寂。

    鹿茗今日没有穿胡服,而是一身水蓝色掐银长褂,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暗沉,似是很久没睡好。

    这些天,她真的过得好吗?

    还是出于礼貌,敷衍着回应他?

    相对无言了一阵,沈季礼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是沈某唐突了。”

    似是犹豫,沈季礼还是恭敬地做出了请的手势。

    他找她出来,就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他与王妃,竟走到了相对无言的境地吗?

    鹿茗犹豫着回头要走,沈季礼看着鹿茗的背影,不知怎的,总觉得若今天不说,恐怕以后再无机会。

    “等一下。”沈季礼伸手攥住了鹿茗的手腕,声音低缓,“请王妃,等一等。”

    “沈某自知,不该如此纠缠王妃。只是满心肺腑,终是咽不下去。”沈季礼眉头微微皱着,眼眸低垂,并未看着鹿茗。

    “没关系,沈大人请讲。”

    “那日,王妃问沈某何时何地倾心于你,沈某并未说完。”

    “可……”如今还有重新提及的必要吗?

    “王妃,”沈季礼轻声,继续说,“沈某知道,您与王爷如今情谊相通,沈某不该插足,也绝无心插足。”

    “只是……有些话,不说完,沈某此生难安。”

    “沈某当时只说了大漠初见,你在马上驰骋时,蓬勃的生机让沈某不忍错开视线,但那绝不是沈某动心的全部,沈某动心,更是为您在般若寺以身挡鞭时的心疼、为您棋艺精湛杀得在下片甲不留时的惊艳、为您宫中一己之力逃脱陷害时的庆幸、为您在泰福宫受辱时的自责、为您同意在下冒昧表白时的悸动……”

    “沈某曾不止一次想过,明明沈某比王爷认识您更早、动心更早、表白更早,为何会被王爷抢了先。今日,沈某才知您与王爷累世情谊,即便沈某再努力,也必定难以撼动一分。”

    “王妃,虽然唐突,沈某还是要告诉您,沈某无法许您来生,却还是会在此生,在您身后,护您一世周全。”

    沈季礼说完,还不忘向着鹿茗深深施了一礼,明明还是那副端方模样,眼神灼灼:“沈某无意搅王妃心绪,只想当面告诉您,沈某此生,唯王妃马首是瞻!”

    鹿茗立在廊下,眼看着风清霁月的沈季礼说着对他动心的过往,一时间泪眼迷蒙,她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谦谦君子的垂青。

    可她能回应什么呢?

    鹿茗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脑子里懵懵得仿若一团浆糊。

    “怎么哭了?”若虚看着她肿的桃儿一样的眼睛,不由得皱紧了眉,“沈季礼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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