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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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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重新开始传递,落到了一位颇有才名的老大人帐中。

    一掌未过便做出了一首诗来,可见实力。

    任苏意没什么文学天赋和爱好,众人捧场叫好时,她表面发着呆,实则脑中正在演练这两日跟恶劣鬼学的舞剑招式。

    愣神中,侍从尖细高唱声又响起:“花落宰相夫人帐中。”

    花枝被传了一大圈,枝干上的皮已破开。

    苏温茹捏着被侍从传来的花枝,指腹染上了绿色汁水。

    她神色平静地擦拭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柳絮,去吧,正好二皇子要听你抚琴。”

    “是,母亲。”

    自始至终,苏温茹都没看一眼这个庶女。

    不一会儿,青石台上便安放好了琴案和任柳絮专门带来的琴。

    此时落日在薄薄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柔和的橘色余晖洒落在园中。

    花丛中不知何时飞来两只蝴蝶,花蝶嬉戏间,任柳絮婉婉落座。

    衣衫飘动,素手一拨,弦音悠远。

    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同时噤了声,注意力全然被这一曲《秋水》吸引。

    盘旋在园中的琴音,细微悠长,时如低声人语,时如潺潺流水,飘渺多变。

    任苏意扫视了一圈,不少人出了帷帐,有人端着酒杯望着夕阳出神,有人目光灼灼地紧盯中间那抹倩影。

    趁着大家心思都在园中人身上,她悄声蹭到一边,低声问飘在半空中恶劣鬼:“她弹的真有那么好?”

    恶劣鬼抱胸虚虚倚在轻纱间,无甚表情地点了点头:

    “指法娴熟,神与琴合,是为上乘,再加上这张传世古琴绿绮的绝妙音色,确实世间少有。”

    “这可怎么办,那你快去捣乱!你不是会呼风吗?吹她眼睛!”

    “”他一脸鄙夷地俯视她,“小人行径,胜之不武,赢的光明磊落不好吗?”

    任苏意颇为意外地看向他:“没想到你对我还挺有信心,觉得我能赢过她,行,为了不辜负你的期许,我定拼尽全力!”

    恶劣鬼凉凉看了她一眼,泼她冷水:

    “你想太多了,我对你唯一的期许,别到时候在台上出丑就行。”

    “”

    曲罢,满园喝彩,王妃抿了一口茶,神色不冷不淡地奖赏了些许珠宝。

    她与任落川是亲兄妹,自然知道这个庶女是怎么来的,心中对她母亲厌恶,连带着也不会给这个庶女好脸色。

    奈何此女三年前竟得了二皇子青睐,与其说是二皇子,不如说是太子,她心里有谱。

    任柳絮还未下台,有一个锦衣加袍的男子拿着箫上去,邀她合奏一曲。

    众人高声附和着,场上响起了琴箫合奏。

    任苏意撑着头歪在矮几上,心里打鼓,她一个外行也听得出来任柳絮的琴艺确实好。

    蓦地,从隔壁帐里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今年又让这庶女出尽了风头,姐姐你等会儿也上去弹一曲,你的琴艺比她好多了!”

    另一个女子叹息了声,“莫要胡闹,任五小姐的琴艺在这京城中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和她媲美的人,我自愧不如。”

    不听还好,这一听,任苏意更颓然了,她果真这么厉害?

    击缶传花要传两轮,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这次鼓点密集,停顿的次数多,场上一时热闹的很。

    赋诗的,唱曲儿的,作画的,应有尽有。

    众人酒也喝开了,特别是大老爷儿们已经三五一堆站在帷帐外谈天说地。

    苏温茹被王妃请了过去,帐里只剩任苏意和任柳絮。

    “四姐,你的伤还未好全吗?”

    任苏意转头看向她,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这么快就好全了,倒是你,怎么不咳了?咳嗽之症好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那日是装的呢。”

    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阴阳怪气,一时愣住。

    任苏意转过了头不再理她,心里吐槽着:小样儿,跟我玩什么白莲花。

    飘在空中的恶劣鬼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

    任柳絮脸色阴沉地坐在后方。

    她那日落水,确实是被任苏意推下去的。

    她算准了赵亓元出现的时间,以言语相激,让任苏意发怒失了理智。

    在她被赵亓元救起时,她看见了任苏意眼里的绝望,果然,她回家便仿照着话本子,上吊寻死了。

    只可惜,没死成,任赵两家即将爆发的恩怨竟被她四两拨千斤化解了。

    可自从任苏意上吊后,她好似变了个人。

    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激即怒,这让她觉得困惑和不安。

    听见外面侍从高唱声,花枝应该快到这边了。

    任柳絮站起身走到了帐外,花枝果不其然临近了,她数着击缶点数,待花枝传到她手中时,她手一松。

    “哎呀。”

    侍从连忙从地上将花枝捡起。

    见是这位将才出尽风头的四小姐,正咬着唇一脸歉意的模样,忙出声安慰:

    “花枝无甚大碍,任五小姐无需自责。”

    任柳絮展颜一笑,“多谢。”

    两人交谈中,击缶声停。

    那侍从忙站直了身子,高声唱道:“花落宰相夫人帐中。”

    击缶传花有一项规矩,重复掉落在一帐中,需是不同的人应对。

    此时帐中能应对的,只有任苏意了。

    任柳絮神色慌乱,一脸担忧和歉意地转头看向坐在帐内的任苏意。

    “这这可如何是好,母亲随王妃去外面了,四姐,不然我来吧?”

    众人在侍从高唱时便已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她站在帐外说着这番话,看似在为任苏意考虑,实则是在打任苏意的脸。

    她若不愿上台,也做不出什么好诗词,“草包”二字便坐实了。

    她若要上台,那青石台上不允许覆面,而任苏意喉间的勒痕还未好全,摘下面纱必定会让人看见那骇人的伤痕。

    到时候“草包美人”也只剩“草包”二字。

    无论如何,任苏意今晚过后都必定又是这长宁城里的笑话。

    任柳絮想着,既然她没死,那就将这“草包”的名头压死在她身上吧。

    任苏意看着她演了好大一出戏,扬了扬眉,觉得她像个小丑。

    在任柳絮势在必得的眼神下,她走了出去,嘴里嘟囔着:“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多谢。”

    侍从恭恭敬敬地问:“任四小姐,您是赋诗还是上青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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