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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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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流浪的画家才会执拗的在一面洁白的墙上涂满自己的颜料。”

    “还真是了不得的发言。”

    “你的反应好寡淡哦织田作!!”

    “啊,抱歉。”

    织田作之助吃了口咖喱,并没有对身边人的话产生什么大的反应,相当的平静。

    太宰治盯着织田作之助平静无波的侧脸看了会,才把一勺子激辣咖喱塞进嘴巴里,过于刺激的疼痛瞬间从唇舌里烧起,在太宰家纤弱的痛觉神经上点起一把大火!

    “呜唔唔嘶嘶哈哈哈哈哈真的好辣救命难道这就是我的终极吗哈哈哈哈!!!”太宰治的脸烧的通红,鸢色的眸子蓄起泪花,眼泪涌出眼眶,在几个啜泣间,爬满了脸颊,动作却不停,依旧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塞着激辣咖喱。

    其夸张程度让织田作之助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宰治,犹豫了一下,将冰水递了过去:“虽然很好吃,但还是慢一点吧。”

    太宰治一把抢过冰水,吨吨吨的灌进肚子里,长吁了一口气,大汗淋漓的趴在桌面上,有进气没出气的扒拉着玻璃杯:“……看来这个死法行不通呢,好痛苦啊。”

    织田作之助说:“那当然,咖喱是吃不死人的。”

    太宰治却噗嗤笑了,动作幅度很大很夸张,不一会儿就在椅子上笑成了电动大鹅:“哈哈哈哈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吐槽呢织田作,我跟你说哦,有一个傻子,就是说出了很惊人发言的那个傻子,他真的居然觉得雪花是可以杀死人的哈哈哈哈!!!”

    织田作之助说:“确实,雪花也杀不死人,就像咖喱杀不死人一样。”

    太宰治披着的黑色风衣很长,在他趴下去的时候,在脚边摇动着沾了一层的灰尘,他鸢色的眸底倒映着驼色风衣男人的侧影,半响后,低低的笑了,声音喑哑而尾音蜜糖似的粘,吐出来的语言却裹着刀子:“织田作,你知道吗。”

    “梅子烂了,有几率变成梅酒,但是茴香烂了就是烂了,哪怕做成酒,也会带着饮用他的人一起,被难以忍受的大料味所厌弃。”

    他眉目里浸润着懒,却满满盈盈的都是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太宰治笑着,银色的勺子在鸢色里沉沉浮浮,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边的织田作之助絮叨:“所以说啊,当喝着茴香酒的流浪画家找不到一面真正洁白的墙时,他就会把墙面上的其他颜色剥除,强行在上面涂画,最后——”

    “最后,就会变成断壁残垣。”织田作之助咽下最后一口咖喱,看了眼还趴在桌面上的太宰治,想了想,安慰道:“但是,因为画画而破坏一面墙的人还是很少见的,别担心。”

    太宰治嗤笑着将勺子丢在了盘子里,脸上的幸灾乐祸挡都挡不住:“谁——会担心啊!傻子!”

    织田作之助细细看了太宰治一会,发现对方真的没有表现出忧心之后才点头,又看向对方手腕上多出来的绷带,问道:“你还好吗?最近的任务是不是太多了点。”

    太宰治刚扬起来的眼角眉梢又耷拉了下去,恹恹的:“还不是横滨突然出现了个什么mimic,切——好麻烦啊!”

    织田作之助想起这段时间经常忙到看不见人影的太宰治,点了点头:“确实,辛苦了。”

    太宰治顿时把头摔在了桌子上。

    “切切切切切切……”

    ……

    “所以太宰治是谁?”

    黑衣组织的宿舍里,杀手坐在被太宰寥特意装扮的花花绿绿的书桌前写着两人份的工作报告。他侧过头,去看回来以后一直沉默寡言的缩在姹紫嫣红的床铺上的家伙,淡淡的问道。

    姹紫嫣红的床铺,红花绿叶的花铺了满床,那是他的床。

    太宰寥专门、特意、选给他的入组礼物。

    太宰寥摊在床上,大字型滩成软乎乎的一坨液体,在床上扭成了蛞蝓。

    杀手瞥了一眼太宰寥屁股下面的床单,心里想,为什么任务成功了,他还是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他的床上耍赖呢?

    “太宰治——”太宰寥掀了掀眼皮,他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写着工作报告的家伙,声音懒懒的:“一条烂在横滨湾里的青花鱼而已。”

    “是吗。”杀手不置可否。

    太宰寥却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的不满快要溢出来,“——你就只有这点反应吗!”

    “啊,抱歉。”杀手头也不抬,他在属于自己的那份任务报告上面签上了最后的名字。

    太宰寥鼓出来包子脸。

    太宰寥很不开心。

    或许是因为太宰治的名字,又或者是因为旁边这个不听话的狗子。

    他真的因为这只狗子生了好多的气。

    太宰寥回到自己的床上,从自己的上面拿起了一个东西慢吞吞的走到杀手身边,扯出另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太宰寥倾情推荐——《训养宠物的三十六计》,是世界上最了不得的名著——!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里世界优秀成员必带装备!

    太宰寥就这么坐在杀手旁边正大光明的看了起来。

    他甚至把椅子紧贴在杀手的手边,在看到一些只得分享的句子时大声朗读了出来。

    杀手对此只能叹气,又无可奈何。

    “快!快哦!”

    太宰寥突然抓住杀手的胳膊,使劲晃了起来。

    杀手的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墨色的痕迹。

    “快!小白你看哦!要给狗狗装上项圈!正确方法是让狗在主人左边,拉紧绳子,控制住狗狗的行动速度……”

    太宰寥钳制着杀手,声音蜜似的甜,撒娇卖乖的逼逼赖赖:“怎么办,我都好像试一试呀怎么办呢!”

    杀手的低垂着眼睛,看了眼被一个笔道破坏了的整篇任务报道,叹了口气。

    “我记住了。”杀手将任务报告团起来,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从任务回来之后,raki就怪怪的。

    杀手垂着眸子在新一页的报告上写下第一个字,放下笔,直直的盯着太宰寥看,墨色的眸子黑沉沉的,却带着雪一样洁白的澄澈,很茅盾文学,但就是让太宰寥浑身不舒服。

    “你干什么?”太宰寥避开,头也不抬,他将全身的重力压在了椅背上,被抽了骨头一般,只有微微颤动的眼睫昭示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再怎么看我,也不可能挣脱出你是我的狗狗这件事哦。”

    杀手只好移开视线,不看他了。

    他站起身来,脖颈上挂着的狗牌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

    引得太宰寥微微抬了眼。

    “去休息。”杀手不容拒绝的一把抽出太宰寥手里的书,将其丢在桌面上:“去休息。”

    他又重复了一遍。

    太宰寥仰着头盯着杀手,鸢色的眼睛里映出杀手洁白如雪的发,昏暗的灯光之下,在一片深渊里燃烧出奇异的色彩。

    “你在命令我吗?”太宰寥放柔了声音,语调缓慢,轻飘飘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杀手垂了眸子,他没有再和太宰寥说话——他也说不过他。

    他只是沉默着弯下腰,一把将在他看来莫名其妙开始发疯的少年扛在了肩膀上,朝着床铺走去。

    反抗不能的少年眨巴眨巴眼睛,那种突如其来的诡异忽的的散开,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作天作地的小作精:“好讨厌!你果然好讨厌!我要杀了你,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他叫嚷着在杀手肩膀上胡乱的挣扎着,可惜效果甚微。

    杀手:“好。”

    他将肩膀上的人扔到对方的床上,视线在对方身上新增加的绷带上转悠一圈后,拽起一边的被子将人裹成了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的猫猫虫。

    蓬松的头发散落在洁白的没有一点花纹和医院病房如出一辙的枕头上,衬的太宰寥的脸白而发苍。

    “你先休息。”

    杀手眼睫颤了颤,他垂下眸子言简意赅,没给床上的猫猫虫一点反应时间,‘啪’的暗灭了宿舍的灯。

    只留下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的幽幽光亮。

    他还有一份任务报告要写。

    杀手沉默着走回书桌旁,他可以感受的到来自身后的注视,却没有理会,只是将视线放到桌面上纯白的纸张上。

    上面左上角龙飞凤舞的写着raki。

    他还是没说太宰治是谁。

    杀手这样想着,在属于太宰寥的任务报告上落下一笔。

    这两份任务报告完全隐去了关于太宰治的所有相关。

    “对不起。”在一阵安静之后,杀手突然开口,声音很低,仿佛只是呓语。

    “但是真的不行。”

    这是他的秘密,关于头发,关于身份,关于他所隐藏的一切。

    “对不起。”

    杀手道歉,床铺上发出很沉的响动,是太宰寥在翻身。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与你说出全部的。”杀手最后蹲在太宰寥的床边,一只手探出被子,攥住了杀手的头发,将他的脑袋重重砸向床头。

    “有烟吗?”徐徐血液下,太宰寥声音温柔缱绻:“给我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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