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遇零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扎里察觉了异常就已经不容他思考，靠着对女性情绪灵敏的触觉就已经口部反射说出了这句话来。

    「其实刚刚楚飞燕元首来颁布任务应该是另有目的，那项每月依据表现来计算功勋及没有任务期限，这两点就像她已经洞悉了我们想做的一切般……」扎里连忙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说毕后他又陷了沉思之中。

    「啊！我明白……不过会不会是碰巧而已？只是你想多了吧，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艾莎说着，不过扎里并没有任何反应，此时三人已经来到了魔法学校大门不远处的一栋矮小建筑物，正是传送中心。

    「为什么啊？这两项只是想把任务变得弹性，以及能按照我们在任务的活跃度给予评价，不然要我们为了管理局做事却又没有功勋纪录？」陈风也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只好等待其中一人回答。

    「你就是那么笨不会自己想吗？扎里的意思大概是说只要楚飞燕发现我们的行动有异常，便能随即终止我们的任务吧。」艾莎先是抱怨，最后还是抵受不住陈风的死缠烂打，只好解释说。

    「答对了一半，到底是陈风笨还是你聪……咳……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最初元首叫我们执行这个任务时是怎么说的？只是很简单叫我们去搜寻并回收而已，不过为什么又突然变了正式委托任务呢？」扎里提出了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我想应该是想找一件事要我们不能理会零落的事吧，看来是陈风昨天那一闹，令元首起了疑心……总的来说就是这样，即使我们要搜寻审判团的线索时，也要做好自然之石的回收任务，难度也会相对增大了，恐怕现在元首会对我们进行监察呢……」扎里只好自问自答，说毕后他呆呆地看向了天空，不过只有蓝天白云，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陈风及艾莎也不知他在看什么，三人说着说着已经进入了传送中心。

    「莎娜，麻烦你，我们想去南区的第一区段，请你帮我们进行传送喔。」扎里向着前面说，和以前一样那个柜台看不见任何人，直至走到台前才看着一个咬着朱古力棒的少女，这些日子来札乘二人经常使用传送中心，也就和这个少女，也就是莎娜混熟了。

    「明白了！请去本层左手面第三间传送室，要朱古力棒吗？」扎里笑了笑拒绝了，而陈风则是如往常般贪心的拿了两根，艾莎则没好气的跟着扎里，只见莎娜那软绵绵的脸蛋笑着，也不忘把朱古力棒咬了半枝。

    众人眨眼间来到南区第一区段，放眼望去尽是不同的商店，车水马龙的街道，扎里也不理会热闹喧嚣的环境，径自说道：「现在开始搜索，从第一区段开始，我们再把每区段分成三份，相信数天就能完成一个区段了，记着要保持自己的魔法能量水平，不要消耗太多，一有发现便以念话联络吧。」

    陈风及艾莎也没有异议，听着扎里的分配，现在倒像扎里才是队长一般，当然陈风是不会介意的，因为他总算有自知之明吧。

    十余日来，三人在每天早上十时便开始搜索，十二时便休息吃午餐，当然是在南区的餐厅吃了，接着二时又继续搜索，四时又再休息一小时，直至七时才结束那天的搜索。

    在街外吃完饭后便回到楚飞燕安排的新宿舍，在东南西北各区也有一个。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审判团的线索，审判团就像不存在一般，当然也没有零落的消息。

    四月三日晚上六时许，太阳仍在水平线之上，柔和的余晖照射大地。位于南区第五区段，陈风、扎里、艾莎三人正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每人大约走了五十步后便停下来闭上眼睛，一分钟后又重复走着……

    『有发现！』陈风以念话激动地向另外两人说。

    『这次不会又是误报吧？你差不多一天要来三次，而且还要分早午晚！』传来的是女孩的抱怨声，也就是艾莎了。

    『就是啊……这十一日来你也误报了三十二次，假如这次也是误报的话，刚好就三十三次了，是三十三次！』扎里也顺势在火中加两把油。

    『不会错的！快点来吧，之前的不是误报！真的是有反应啊……怎料是一些小猫小狗又或是小鱼，或是相似的石头……』陈风不停数着之前所发现有产生魔法反应的物件或是物体，艾莎及扎里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走了去陈风身边，只见三人来到在两栋大厦之间的窄巷，并且是一条短浅的窄巷，只消十步就能走到尽头，三人站在一起更显得拥挤。

    刚到的两人顺着陈风的目光看去，是一个角落，尽头的水泥墙与左面大厦的墙壁所组成的角落，一个没有任何异样的角落。

    『感觉是在地底大约两米处。』陈风此时也不敢用口说话，因为大街道还是有人在行走，他们三人是隐身在漆黑一片的横巷，别人随便走过确实难以发现，然而有声音惹人细看的话也会看到三人。

    『哼，我根本感觉不到啊！不要那么烦了，干脆用魔法炸开一个洞来用眼看就好……』只见艾莎已经走到了那个角落，接着运起了魔法能量，随着念毕咒语，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和拳头差不多大小的火球，一直燃烧着，接着她就这样把火球打进地面，石地即时碎裂起来。

    此时扎里正在不断加强魔法能量来感应自然之石，直至感觉到异样时，艾莎的火球已经轰开了地面，整个火球不停向地底燃烧着，钻出一个和火球同样大小深三米多的洞。

    『立刻控制你的火球，艾莎！我也感觉到……』一切都已经太迟，扎里的声音还未落下，地面已经轻微震动起来，竟然发生了小型地震！不过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一切很快又回到了平静，艾莎也不理会扎里的劝喻，她的手指尖出现了如打火机般的小火，其光度竟也不比手电筒逊色，只见她把头贴近地面往洞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第三十三次！陈风你……』她还没有说完，地面再次震动起来，这次却不是小型地震了，至少也比刚刚那个震动强度强了十倍，最近洞口的水泥墙早已裂纹满佈，这么一震之后更是整道碎掉变成泥石，当然跌了不少在洞里。

    只见和水泥墙组成角落的大厦从那个洞面产生了一道裂缝，接着是一开二、二开四、四开八……裂缝一直延伸至三楼天台，突然扎里叫了声「小心」，只见天台的一角，约三、四米大的巨石正往艾莎跌去，此时在大街的行人都感到了地面的震动，而大厦里的人也纷纷四散逃去，只有那块大石还是急速地撞向艾莎，只要下一秒就能把她变成肉泥！

    【急冻气息！】「急冻气息！」一把冰冷的声音与另一把机械式的声音同时说着。（注一）

    巨石与艾莎之间距离已经不足半米，正在念咒语的扎里显然来不及救援，而陈风那两枚魔力弹也只是把巨石打偏了丁点，艾莎始终逃不过这个厄运。

    正当她闭目等待死亡的来临时，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头顶更结起霜来，接着是上百粒只有指头大小的冰粒击在身上，虽然疼痛却并不致命，还冷得她打了两个喷嚏。

    除了艾莎死里逃生吓呆外，连扎里和陈风都呆掉，不过他们并非因为那颗巨石瞬间变成冰，然后化为冰粒击在艾莎身上而发呆，而是空中有一个人正在飞着。

    深蓝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身穿一件修长的黑色长衫如袍般直盖到小腿以下，深蓝色的线在身前把衣服绑紧，高出的圆筒形领把颈部完全遮盖，细心看之下也能见到下身穿着一条浅黑色的长裤，其至连鞋也是全黑色，上面也有深蓝色的线紧绑着，手持一把和他差不多高、长长的灰黑色杖，顶部有一个约半径三、四厘米的水晶球体，同时是黑色的，两个开叉的长条形保护着水晶球体，与灰黑色的杖身连接着，全个人的感觉就是冥界来的使者。

    「零落！」扎里及陈风同时喊道，正在整理头上及身上冰碎的艾莎也赶紧向天空看，她只见到那个黑影眨眼间来到她的身前，然后又退回了空中，不过在那个黑影身前却漂浮着一个宝蓝色的六边形石头。

    「封印！」零落命令道。

    【转变成封印模式，凝聚结界。】就在零落下达命令后，一把机械式的声音传来，只见那把杖的长条形位置伸出两个黑影，然后化成一对黑色翅膀，同时水晶球体也像灿烂的花盛开，接着喷出两道蓝光，把他眼前那颗六边形石头包围，这个石头便是自然之石。随着蓝光消失，零落伸手就把自然之石放在自己的衣袋内，什么也不说就向东方飞去。

    「别走，那颗石头……」扎里说着也飞上天空，在刚刚零落封印之时他早已念毕了咒语，只见他身后跟着十多块刚刚从大厦掉下来的大石。

    「零落，我有事想跟你说……说，我想……」一时之间重遇零落，陈风百感交集，什么也说不出来，看到零落想走后也不能理会说什么，只是飞了起来追着零落，艾莎则跟在他的身后。

    那十多块大石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上面都铺满了啡色泥土的石头，看起来变得更加坚固。此时强化石头已经越过了扎里纷纷向零落冲去，每过一秒也就更接近零落。

    「寒冰之心！急速射击！」零落眼见扎里的攻击正高速接近，连忙下达了还击的命令。

    【是的，主人。】一道机械式的声音，接着十多个蓝色小球在零落身边盘舞着，零落拿杖一挥，光球都分别撞向了大石，看上去和以卵击石无异。

    果然，蓝色小球在撞上了大石后只是稍稍减慢了大石的速度，接着便全颗消失，正当陈风想大叫「好」的时候，那些大石却散发出微微的蓝光，再飞多一会儿便慢慢变成冰，最后由中间裂开变成碎片跌落地面，假如现在从地面往上看，必定会有雪花纷飞的感觉。

    就在零落回头攻击大石之时，陈风及扎里二人已经加速飞过了零落，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形把零落围在中心，这个阵型是他们讨论如何对付审判团的人所得到的共识。

    「你先别走啊！不能听听我说什么吗？听完再走也不迟……」虽然陈风嘴里还是有理没理地说个不停，不过他还是戒备着，以防备零落的突击。

    「快点走开，我不想与你们对敌。」零落毫无感情地说，语气与他说话的内容完全相反。

    「咳……那颗石头……你也在收集自然之石？」扎里趁双方还没动手就先问个清楚。

    「哦？你们也在收集吗？那么你们即是阻碍我的人了！寒冰之心，佈下冰封舞台！」零落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戴了个面具般，旁人没有办法能看透他的心。

    【明白。转换瓦能量，发动冰封舞台！】又是一把机械式的声音。

    此时陈风三人已经和零落相距不远，初时并不知是什么东西会发出这种声音，现在再次听到的同时，又看到零落手上那枝杖的水晶球体忽明忽亮，终于明白那把机械声音是那把杖发出的。

    『那样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施展属性魔法也不用咒语？』扎里惊奇地说，不过更令人震惊的事将会发生，只见以零落为中心，方圆一公里的边缘都冒起了水气，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冰，陈风三人被困在冰窘内了！

    『是结界……属性魔法增幅结界吗？』

    『同时有断绝外界联络的结界！怎么可能一个少年就能使用这种高级结界？』艾莎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她说着的同时也颤抖起来，不知是她心里害怕还是结界内的气温下降所致了。

    『即是不能向总局求援了？只能靠自己击破这个结界或是击败施法者……』扎里说话的同时已经念起咒语来，准备着下一波的攻击，然而他心里明白，刚刚的地震定会出动灾难救援队，现在是在和时间竞赛。

    「你真的不能和我谈谈吗？」看来陈风还是不想使用武力来解决现状，而他所得到的答复只是几声冷笑。

    『陈风，准备攻击了，零冷他不用念咒就能施法！那时才防御就赶不及了！』扎里用念话喝道，只见艾莎也念起咒语来。

    『寒冰之心，使用群冰乱舞！』零落用念话对寒冰之心下命令。

    【了解。转换瓦能量，群冰乱舞能量集结，发动倒数，十、九……】寒冰之心说，灰黑色的杖身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然后转换成深蓝色，奇怪的是那杖身好像出现了不少裂缝，更甚是杖尾那里已经有一小块杖身脱落。

    「既然他使用了水系的结界，那么我就用土系的结界来克制吧……」扎里心里想着，同时施展魔法「大地领域」，顿时在他的脚下发出淡淡的啡色光芒，以他自己为中心慢慢扩散出去，颜色也渐渐变成了深啡色，只不过当光芒伸延到距离扎里一米时便不再扩展，反而看见一些雾气把那些啡色光芒冻结起来，然后粉碎掉。

    最后那一米范围的光芒更被寒冰侵食，直到快要触碰扎里的身体时，扎里才果断地终止了魔法，寒冰才没有侵食他的身体，一切也不过五、六秒之间的事。

    『陈风！防御交给我，你念咒准备攻击，待他的魔法刚刚完结后便是最难施展防御之时，接着就趁机攻击吧！』艾莎用念语说毕后，立刻施展了「守护之焰」，接着在她身旁有火光不断冒出，火焰先从三人头顶燃起，接着向下烧去，直至形成一个椭圆形把人包裹在内，然而身在火海中的三人丝毫也感觉不到火焰的灼热感，空气还是那么的冰冷。

    【能量集结完成！】寒冰之心冷冷的声音传来，只见凝聚在杖身上的蓝光与零落手上的蓝光同时消失，接着是整个寒冰结界被粉碎，化成数千枝或大或小的冰锥，大则如手臂、小则如手指，威势好不吓人！

    只见那些冰锥全都指向了陈风三人，还没发动的那一刻，犹如暴风雨的前夕，但一经发动，就如暴风雨般一发不可收拾。

    一枝、两枝、三枝……十枝……百枝……千枝……只是一瞬间暴风雨就完结，冰锥已经向着各自的目标进发，冲向那熊熊烈火，毫不畏惧自己的身躯融化，最后包裹陈风三人的火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冰锥的革命成功了，即使牺牲了那么多自己的伙伴，还是有不少融化中的插在陈风三人身上。

    扎里在零落的魔法攻击前使用了魔法，令自己的防护力场降至最弱状态，再加上他身上所插着的冰锥最多，已经不能再支持自己的身体，往下坠去……奋力撑起眼皮的他，是不捨得眼前一切还是他的痛觉令他不能闭眼？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也没有什么影响，最终的结果还是向地面笔直地撞去。

    艾莎是三人之中受伤最轻的，可能她是防御魔法的施法者吧，自己的防御当然是比较强了，不过插在她背后的那两枝冰锥还是令她痛得快要昏掉，她看到了扎里正往地面跌去，全身插着十多枝冰锥……她不顾一切冲向地面，是为了相见最后的一面吗？

    陈风只是被一枝冰锥击中，却插得非常之深，差不多透身而过，也不知是好运还是不好运，恰恰插在心臟与肺部之间，两个重要器官也没有受伤，不过不立即处理，结果还是不外乎死亡。

    「阻碍我的人……都要死。」零落冷冷地说，明明已经把三人打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了，仍是脸不改容、语气依旧，他的右手举起了寒冰之心，指着陈风身上那枝冰锥的位置。

    注一：【】内所指的是魔法武器的说话，对魔法武器的详细解释将会在后文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