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情告白
「哈……真正的道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是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开拓，靠自己的双脚走出来，所以了……应该是问你自己吧。」扎里感慨地说，呆呆望着窗外的夜色。
「嗯？我……我只是想把零落带回来，把他冰冷的心……融掉！靠我来融化他的心！」陈风激动地说，满腔热血快要破胸而出。
「笨蛋……是我们……」扎里还是呆呆地说着，陈风听到这里眼中的泪水终是按捺不住流了出来，其实在他心里早也明白扎里在背后一直支持着他，然而他真的不懂表达，只能把一切藏在心里。
陈风顺着扎里的目光望去，不过他看的是满天繁星的夜空，一颗暗淡的小星还是努力发出光芒，恰恰和陈风心中的那颗星重叠起来。
「陈风，为什么你那么想把零落带回来？」扎里轻声问道，他心里知道，这是知道陈风往事的最佳时机。
「身同感受吧……和我一样……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我当时已经什么也想不到，脑海一片空白，只有呆呆地躺在地上，傻傻地笑着，看着那又遥远又暗淡的星。」扎里听到这几句顿时默然，几次想开口说「对不起」却又说不出来，因为他明白陈风的意思，再加上零奇的故事，大致上也就猜到了。
「就这样躺……星走了，太阳来了，太阳又走了……不知多久后，有一个身穿绿色骑士服的人来，把我带走了，我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陈风还是看着那颗星，双手托着头，最后又看向了扎里。
「那时的心应该像零落一样冰冷吧？不过我并不对别人存在憎恨，只是憎恨着自己……那个绿衣骑士照顾了我，也就是姐姐，很像妈妈的感觉。我不想去接受，我也不配去接受，一个无能的人有资格拥有温暖么？我反抗、拒绝，她还是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她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知道……」陈风此时变得心平气和，就像事不关己般。
「自从被带到这里后，不想进食，或是不愿进食吧，结果就病了，当然姐姐还是照顾着我，直至我的身体虚弱的不得了，她送了我一巴掌……还留下了一句说话。」扎里一直留神地听着，不发一语，只是听到这里也有点愕然，元首竟然会打陈风？
「当时我摸了被打的脸颊，烫烫的，是一种未曾有过的感觉。」陈风的手轻轻地摸了脸颊一下，就像刚刚真的被人打了一下般。
陈风顿了顿才说：「你失去的，就由我来补偿。」语毕后补充了一句：「姐姐是这样对我说的。」
扎里听到这里不禁黯然，没想到元首和陈风竟然是这样的结识，有着这样的关系，然而这两人所知道的、包括陈风，也不是事实的全部，楚飞燕所做的一切，的确如她所说，只是为了补偿而已。
「补偿」二字，也就是令人失去了一些东西，然后去补救、赔偿，希望弥补自己的过失。在楚飞燕身上，或许是对这个小孩失去了双亲而怜悯，或许……是因为自己令这个小孩失去双亲而补偿。
气氛一直下沉，扎里感到十分不自然，房间充斥着哀伤，他想说点什么，不过此刻他却想不到什么，暗骂自己日常总算是会用点脑袋，然而现在像变了石头般，想动也动不起来。
「陈风，你经常这么大笑、装傻的，是真的吗？」扎里艰难地想到话题，便立刻冲口而出，可是立时就后悔了，哪会有人这样问人的？
「呀……你这是在说我笨吗？」陈风起初像是不介意，语气中还要有点欢笑的，不过片刻后又到了冷场，扎里瞄了瞄陈风，只见后者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扎里心里想着陈风不会真的是在想自己是否笨的问题。
「可能我真的很笨吧！从前爸爸妈妈看见我笑、我高兴，他们也会快乐，姐姐也是一样，所以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了，只好笑、不断地笑……希望身边的人也能快乐。」
「嗯……而想笑的话，当然是要去玩啊！」扎里听着陈风的说话只是感到无奈，同时也感到安慰，至少他也算猜中了不少，陈风不是真的呆，只是他想不到什么方法来带幸福给身边的人而已。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躺在床上，心中思潮万千，陈风想着的是如何感动零落，扎里则心里暗下决心要帮助陈风，随着月亮的位置微微改变，两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扎里连自己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帮助陈风，从最初是为了晋升而选择接近他，到相处下来觉得他会是一个好朋友，直至现在知道各自的过去，令他想去真正地改变陈风，却想不到不知不觉间已被陈风影响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先后起身刷牙洗脸，昨天互诉心声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般，陈风依然是这么贪玩，而扎里也陪着他一起玩。
陈风在扎里刷牙时偷偷「袭击」了他一下，害得扎里吞了不少牙膏，扎里又把陈风的裤子套在他的头上……
两人就这样玩着，直至艾莎在饭堂等得不耐烦时寻上门来才停止，三人中只有扎里与陈风穿着军服，艾莎则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的休闲服，配以一条很浅色的粉红短裙，三人就这样从宿舍浩浩荡荡的走到饭堂，却又见到一个不应该见到的人。
「姐姐，你为什么来了啊？」艾莎想也不想就冲前飞身扑到一个女人身上，这个人当然是她的姐姐楚飞燕了。
楚飞燕一手就把艾莎抱进怀里，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那淡红色的秀发，用手指帮她弄好打了小结的发尾，就和陈风及扎里说：「快来坐，之前忘记了跟你们说关于寻找自然之石任务的重要资料。」
听后不单陈风和扎里一脸枉然，连在楚飞燕怀里的艾莎也疑惑起来，三个人同时想着同一件事，寻找自然之石的任务不就是搜寻及回收吗？不过既然元首亲自到来，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待陈风及扎里坐好后，饭堂的职员也送来了早餐，是吐司与煎香肠，还有一杯鲜牛奶。
看楚飞燕的样子不知吃了没，不过看桌上只有三份早餐，即使还没吃也不会吃了，然而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待三人吃完。
不知是不是楚飞燕在这里，陈风不敢和平时一样大叫大喊，还要装作有仪态般地运用刀叉，把吐司及香肠切成一小份才放入口中，而且也不是大口大口地嚼着，艾莎则像是受了高等贵族学校的教育般，连吃东西也比别人斯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连扎里也略懂礼仪，不像陈风般动作生硬造作。
众人显得十分拘谨，十五分钟内没有人说过一句，想是各人都以为楚飞燕会先开口吧，岂料她只是坐着看众人吃早餐，直至大家吃完、扎里及艾莎把牛奶喝尽时，却见陈风那杯完好无缺，连碰也不敢碰就这样原封不动。
『原来你也有讨厌的东西？真令人想不到啊！』扎里用念语对陈风说。
『不可以吗？总有点东西是怕的啦……那种味道我最受不了！』陈风像受了刺激般说着。
『快点喝啦，不然大姐一会又要骂你挑食啦……』艾莎的话也没说完，楚飞燕已经把目光注视在陈风身上。
『哎呀！一说曹操，曹操就望过来啦……』虽然陈风在埋怨，最后还是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只见楚飞燕微笑着点头示意嘉许一般。
「大家都吃饱了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到这里的接待室说话吧。」此时他们身处魔法学校的大堂，四处也是学员或教官职员，也不用慎防隔墙有耳，因为身边就已经坐了十几人在吃早餐，楚飞燕眼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而三人则跟在身后不断用念话交谈着，其实刚刚吃早餐时大家已经转用了念话来聊天，才会出现了十五分钟没有人说半句话的情况。
「好吧，会谈正式开始。」众人到了一楼的接待室，距离饭堂也不过一分钟多点的路程。楚飞燕在一张沙发上坐好，不停按着身前那个虚拟键盘，然后是荧幕从天花降了下来，过了片刻后，不同的资料在荧幕上播放，而陈风等人则坐在楚飞燕的对面。
「本次任务为魔法管理局正式委托，其档案名称为『回收自然之石』，任务主要内容是搜寻在米兰各地的自然之石并进行回收。」楚飞燕以官腔说着，陈风三人在她说完后即时回答了「知道」，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是有录影者的正式任务。
「由于是正式委托，而且该任务并没有限期，因此你们所得的功勋将以你们每月的表现或所收集到自然之石的数量而作出评价。」众人又再答了声知道，只是扎里有点分心，不知在想什么。
「基于自然之石将会对魔法能量产生反应，例如只要有人对自然之石施加魔法攻击，不论是单纯的魔力攻击还是属性攻击，也会引起自然之石内里所蕴藏的魔法能量释放，且不能预计其伤害程度。根据猜测是越强的魔法力量将会引起越大的反应，相对的小量的魔法能量只会引起轻微的反应甚至没有反应。因此为了避免你们在运送自然之石时出现意外，你们必须先将自然之石以魔法封印才能与它接触，不然自然之石可能感应到你们的魔法能量而产生反应。」三人听到这里才明白楚飞燕为什么又专程来这里向他们解说一次了。
「虽然我们完全没有自然之石所在地的情报，不过却是能依赖它的特性来搜寻它的大概位置，就是运用魔法能量了。」说到这里楚飞燕又按了两下键盘，只见荧幕显示了一大堆文字，上面写着「把魔法能量释放，然后靠自己对魔法能量反应的感应来判定自然之石的位置」。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把感应都集中在细小的物件上，大约拳头般大小就好，之前就已经说过自然之石的大小了，因为即使普通人也能够产生魔法反应的。」楚飞燕补充说。三人此次并没有叫出来，只是点头示意明白，毕竟每次说「知道」或是「明白」是件闷人的事。
「关于这个任务的行动模式，请你们低调进行，尽量不要引发任何意外，也不要和不必要的人提起此事。」楚飞燕正想说下去之时，陈风却问道：「什么是低调呢？我不太明白这里的意思啦！」他嬉皮笑脸地问道却看到了楚飞燕正严肃地瞪着他。
「有任何问题请待我说完后才发问，请注意阶级身份，并注意措辞及语气。」陈风当然是不服气的，只是连艾莎看到楚飞燕的表情也吓了一跳，艾莎从来没想过姐姐会板起脸来摆官威。
「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也希望尽量减少知情的人，因此任务的负责人只有一人，便是隶属风系的塔卡将军，所有情报及自然之石请你们直接交给他，如非必要请勿委托别人代任。至于你们是以三人为一个小组，队长为风系空军少尉陈风，土系空军中士扎里及火系空军士官长艾莎则为其队员，并遵从队长的命令。」
楚飞燕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任务内容到这里完结，请问三位有没有问题？」她完全没有意识回答之前陈风问的问题。
「我有……咳咳……小组队长有一个疑问，请问什么叫低调地进行任务？」一时之间陈风转换不了他的头脑到正式的场合，再加上楚飞燕把他之前的问题彷如未闻般令他呆了呆，再问多一次之下说话又断断续续，害扎里及艾莎要强自忍笑。
「例如行动时不要穿着制服以免引起注意，不向非执法人员表露自己的身份等，把自己当成普通市民在寻找失物就好了。」楚飞燕还是以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回答着，陈风好像明白又不明白的样子，过了片刻后才见他那个招牌笑容，想是应该明白了楚飞燕所说的话。
「没有任何问题或对任务内容不清晰之处了？」楚飞燕顿了顿见没有人有回应，便说：「『回收自然之石』任务委托及说明完结。」接着她又在键盘上不断敲着，最后一切都回到了刚刚进来一般，变回一间只放着两张对着放的沙发的待客室。
此时楚飞燕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可亲的楚飞燕，再也不是刚刚那发佈任务的样子，和陈风等人有说有笑，不断叮嘱着陈风及艾莎小心这个、注意那个，就像妈妈第一次放小孩独自一个离家的感觉，令扎里别过头不再看。
「真是长气又麻烦啊……说了快半小时也没有停过，我就那么信不过吗？」陈风抱怨着时，艾莎与陈风及扎里两人早已分开行动，因为二人要回宿舍换掉空军制服。
「元首都是关心你啦，你昨天不是说她很像你的妈……」扎里奸笑着说。
「别说！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要有第三个人知啦！丑死我了……」说完陈风便撒娇似的跑了上楼梯，而扎里当然知道陈风是在开玩笑，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他的隐私，当然也就不会四处和别人说了。
两人回到了房间也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急急换了休闲服便出了门口，他们心里都是想着与艾莎分开前她说的那一句「不想死就别要我等太久」。
「对了……你不是要跟我们说如何寻找审判团的吗？」陈风说，只见他穿一件黑色圆领的白色长袖衫，不过衣服大了一个码，整个手掌也能缩进袖里，下身穿一条海蓝色的长裤，什么图案也没有，鞋则是普通的蓝色运动鞋，单纯的蓝白色组合配以些许黑色点缀，十分适合陈风的造型。
「唉……看来有点困难了。」扎里由陈风提起才记得当楚飞燕委派任务时他自己的想法，脸色也显得有点为难，他身穿一件淡绿色的衬衣及一条浅黑色的长裤，倒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
「啊！你不是跟我说可以找到零落的吗？难道是骗我的……」陈风说着的同时已与艾莎汇合在大堂会合，不过艾莎一听到「困难」二字便板起了脸，连续深深呼吸了几下，像准备在口里放入火药及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