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个朋友

    「世界书库内里的书借你应该看过吧？」楚飞燕不待扎里点头便继续说下去：「那些书不单是记载了过往的历史，甚至连科技、生活、旅游、学术……包罗万象，只要过往发生过的事都会被自动记录下来，是自动。」

    「自动？这是什么意思？慢着，我的确有看过那些书借，然而不论是封面还是内里也是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啊！」扎里奇怪着楚飞燕为什么要突显「自动」二字。

    「呵呵……那里既然能够称为『世界书库』，必定有它的理由，的确内里有数之不尽的书是空白的，然而其中也有不少书写满了米源文字，要找出这些书来，只有靠搜索魔法了，假如随便揭开都能找到有字的书，你当真红运当头呢。」楚飞燕笑着说，两人就像同辈般聊天，气氛变得越来越轻松。

    「至于自动的问题，这么庞大的藏书量、再加上是由米源文字写成，绝对不是人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些书本里的内容均是随着时间而出现的，是『自动』地出现在书库喔，这也是整个书库最神奇的地方了，应该没有一样东西在那里是没有记载的，只是怕你找不到而已，不过我想那些个人日记不会出现吧？」楚飞燕最后开了个玩笑，两人的会谈亦即将步入完结。

    「呵……」扎里识趣地笑了笑，把心中最后一个联想到的问题也说了出来：「那么内里的书本最新日期是哪时？也就是说那里最新的资料与我们现在的时间相差多远？」扎里略带兴奋的问道，毕竟他对书借有着浓厚的兴趣，何况刚刚到了世界书库一游，那神秘的味道正充溢在他的心里。

    「关于这一点，我也无从得知，毕竟在内里找资料是必须有目标去找，而且也需要时间来验证。」楚飞燕的表情微变，扎里自然是看得出楚飞燕想终止这个话题了。

    「要回答的问题也差不多了，虽然陈风不应该有如此功绩，不过为了方便你们行动，他的职位将会是上士，至于技术等级那里早已经被默定了一个等级，我想你不会介意吧？」楚飞燕根本不是在问扎里，而扎里当然也不会笨到去说介意。

    「你们今天先休息一天吧，明天才开始执行简单的任务，你一会带陈风去拿制服之类的东西，啊……对了，把你的魔法知识教给他，嗯，包括现在局里的情况以及最近的大事都告诉他吧，不过记得他很怕闷的，婉转一点说给他听比较好，其余的都交给你咯。」楚飞燕说完便站起身来，缓步向门口走去，只剩下扎里的惊讶，下巴都掉到地上去。

    「不知道局的情况也不奇怪，只是掌握纯熟飞行技术的人竟然对魔法知识方面一窍不通？」扎里在心里评估着陈风，到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样一个怪人。

    「喂……喂！」陈风叫了几声也得不到扎里的回应，只好来一个轰天咆哮，已经离开了搜查一部的两人在走廊上行走，顿时引来其他人的注目，令扎里尴尬非常，此刻的他当真想拿胶带把陈风的嘴巴封上。

    「你能停一下不说话吗？从元首走后你就一直说个不停，我已经跟你说了待会就向你解释啦！」扎里终于停下步来，转身向着陈风喝道。

    「我知道啊！我只不过想和你说，我叫陈风！我们也没有正式说过自己的名字，又没有握过手，怎算是朋友？」陈风说话的同时伸出了右手，而他的左手更是捉住了扎里的右手来握自己的左手，扎里无奈地看着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点的陈风，答了句「我叫扎里」，想不到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两人至此后就没有再交谈过，没有交谈不代表没人说话，陈风一直在说个不停，主要就在诉说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得扎里头也大了好几倍，认定了眼前这个人将会比元首更难应付，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位于地面右翼的衣物部，这里主要是负责替局员清洗及补领衣物的。

    「陈风，嗯……以后我带你去玩的地方，都要穿着特别的衣服才行，待会你便会拿到，而且之后也要穿着，明白吗？」扎里总觉得自己像人口贩子正在诱拐小孩，而陈风也当真是个小孩，听到玩的就点头不理会，倒也令扎里松了口气。

    「麻烦你了，局员陈风前来拿制服。」扎里礼貌的向负责职员说了一句，对方也接收到刚刚更新的讯息，确认了陈风上士的职位，以及逮属风系空军部队搜查一部，本来扎里也没有理会对方说话，待看见对方拿出来的三套同款式的制服，就不得不理会了。

    肩头至手臂是淡淡的绿色，身体的部份均是白色，白色长裤的两侧也是淡绿，外加一条漆黑发亮的皮带，扎里一眼就看出了是空战部队的制服，惊讶着陈风竟然被编入了空战部队。

    「一直也想加入的我不知花了多少时间也得不到提拔的机会，这个少年却才加入便已经是空军部队，难道真的就如父亲所说一般，只有靠关系才能上位？」扎里心里暗叹着，把一大袋制服交给了陈风，离开时却被刚刚的局员截住，告知了他的宿位将会移至与陈风同住，扎里意识到现在才是噩梦的开端。

    既然已是事实，这条路也是扎里自己选择的，就只好走下去。扎里不知花了多久时间，才劝服了陈风带路，几经辛苦才到了宿舍，当扎里知道陈风所居住的房号是305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把收拾东西。

    「唉……待会还要把魔法知识和管理局的架构等事告诉他，有什么方法能令他安静地听呢？」扎里一面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和私人物件，一面苦恼着与陈风沟通的方法。

    「难道要学他装傻，又或是变得疯疯癫癫的才能沟通？或是把他绑起来……」不知不觉间扎里已经收拾好，推开房门后却听到一阵忧愁的旋律，心跳逐渐随着缓慢的旋律变缓，身体感觉也不受控制，步伐迎接了音乐的节拍，一曲既终，扎里已经回到了305号房间前。

    「陈风……想不到你懂得音乐啊！」扎里推开了房门，看见陈风手上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乐器，一闪一闪的发出银光，是一只口琴。

    「……你怎么偷看别人啦！」陈风的反应令扎里意想不到，他竟然脸红了……

    「看来这个琴对他有特别意思呢，不过这点还是迟点再说，现在也两点多了，他也应该肚子饿了吧？」扎里看着把口琴藏在背后的陈风，问了问他饿不饿，陈风就如变脸般举手大喊「出发！」，扎里的无奈感还在一步步地增长中。

    「……扎里……」陈风自从与扎里握手后，心里一直都浮现出这两个字，嘴上乱说一通，表情浑浑噩噩的让扎里以为他不想回宿舍，实情是他心中实在太兴奋，不自觉地就拿起了自己仅有的物件──口琴来吹奏他唯一懂得的歌，只是那首歌的旋律与他的心情是背道而驰罢了。

    「陈风怎么突然静了起来呢？」扎里走在前面，难得的尝到与陈风相遇后的宁静，此时他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短袖卫衣与深蓝色的牛仔裤，轻便的服装与他穿制服时判若两人，那份略为严肃的感觉变成了年轻的活力。

    「喂……陈风？」两人再次回到了总局大楼，身处于地面左翼的食堂，扎里已经决定了要吃什么了，只剩下陈风一个呆呆的没有反应，直至扎里叫了好几声后才唯唯诺诺地回答了一句。

    「嗯？小子你今天不要多酱、极多酱和超级多酱吗？」负责食物的大婶看来和陈风挺熟络的，应该是陈风每次来也会诸多要求吧。

    「怎么变得怪怪的，早前还不是在大笑大叫的吗？难道刚刚偷看真的惹怒他了？」扎里心里想着，手上拿着一碗五色捞面，有甜、酸、辣、麻和咸五种不同味道的面，至于陈风吃的是混酱炒饭，内里的酱是食堂的秘制配方。

    此时饭堂早已没有几个人，因为午饭时间在两时完结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吃午餐，以及廖廖数个工作人员在清理，两人进食的声音也能遥遥地传开去，可谓静得可怕。早前扎里走在前头没有看清楚陈风，现在对着坐，终于发现陈风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话题能说。

    「陈风……你在气我刚刚看到你吹口琴吗？」扎里想不到任何宛转的办法，毕竟他不知道陈风有什么嗜好之类的，只好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不……不是。」陈风口吃地回答着，把那堆略带金黄的饭放进口里，没吃了几下便吞了下去，接连数下极快的动作便把炒饭吃了半碟，突然间却停下手，然后整个人弹起身来，吓得扎里也停下来看着他。

    「扎里！」陈风犹如鬼魅，突然间双脚用力一撑，向着扎里飞去，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扎里整个脑子都是空白一片，眼前的陈风就如慢动作般一格格向他飞来，自己就化身为石像……砰！

    「两个男人飞抱在一起，结果椅子也受不住，一同卧倒在地上。」这是两人急急把午餐吃完，离开时听到那些饭堂人员的其中一段对话。

    「呼……你啊！怎么突然向我扑来？」扎里气愤愤地说，嘴边的调味料还没有抹干净，当然陈风也是一样。

    「实……实在……实在令我太兴奋啦！」陈风双眼就像放光般，他心中蕴藏的情绪看来这一刻就要爆了，他甚至目泛泪光、感动地说：「扎里，除了姐姐外，你是第一个和我相处最久的人啦！」

    「什么？我只是从早上到现在和你在一起，还不到五小时啊！」扎里诧异着陈风的话，不过想深一层，的确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吧，毕竟短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不少不应该发生的事。

    「嗯嗯！你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啦！也是第一个朋友育，你是不是很高兴呢？所以今天我就破例一点，听你话咯。」陈风笑着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虽然扎里不太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不过突然间感到一阵舒畅的感觉，就像没有压力一般。再者，他听到最重要、也是最想听到的四个字「听你话咯」。

    「即使是听我话，也不能一开始就闷透他的，不然待会反口可就麻烦了，还是先教魔法的知识吧。」扎里心想又少了一件烦恼，毕竟要陈风乖乖地坐下来，慢慢听他的解说应该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是你自己说听我话的，那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喜欢魔法吗？」扎里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不过在逻辑上又没有问题，因为讨厌魔法的人也可以懂得使用魔法。

    「以前很喜欢……现在……」陈风一下子从笑脸变成苦脸，吞吞吐吐的说得不清不楚，可是刚又答应了扎里，现下不知如何是好，他最不想见到的景像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以扎里的智慧，自然可以查貌辨色，知道陈风一定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事，而这种爱玩百厌的性格，恐怕也是他刻意做出来，用来引人注目的，不过此刻扎里也不知道陈风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再说其他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想说不要紧的，我带你去玩魔法的游戏吧，如何？」扎里所说的当然不是指真正的「游戏」，只是为了引起陈风的兴趣而美化其名而已，陈风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大反应，跟在扎里的背后，两人乘座电梯到了大楼的三楼。

    「嗯？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这一层什么也没有，我逛了很多次啦！」陈风渐渐对扎里所说的游戏产生了兴趣，整个人又开始活跃起来。

    「因为当时你没有资格启动吧，进去吧。」扎里指了指面前灰色的门，陈风自是清楚不过门后只是一个白色四四方方的房间，内里什么也没有。

    「都说了什么也没有的啦！」陈风把门一推开，果然是如他的想像般，空空如也的白色房间。

    「风系空战部队上士陈风，要求启动中距离训练场。」扎里把门关上后说出一句话来，陈风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正在做什么，突然一把机械式的声音响彻房间。

    「身份确认中……确认完毕。使用资格，允许。开始进行模拟……完成程度百分之十、十五……」机械式的声音传来。

    「喂……扎里，你在玩魔术吗？怎么白色的房间会变成……」陈风诧异的问道，正当机械式声音数至百分之百时，突然四周的环境变成了深蓝色，而且空间也被扩阔了十倍有余，整整百米乘百米的大小，而刚刚进来的门也消失了。

    「难道这里又是艾菲塔？」陈风唯一联想到会突然没有了门的地方只有世界书库。

    「当然不是，这里是运用最新科技所模拟出来的空间，在这里无论如何破坏也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所以是一个很适合用来进行魔法练习的地方。」扎里解释着说，他也只是看过这里的简介，使用还是第一次，毕竟他只是陆战部队，不能擅自使用这里的设施，现下他的心情和陈风没两样，都是十分兴奋。

    「陈风，我知道你对魔法很熟稔，不过你所知的魔法知识有多少呢？」扎里认真地问着陈风，他的样子欠些吓倒了陈风。

    「魔法知识？不就是突然在脑子里闪出来，然后集结能量再释放吗？」陈风也认真地回答，然而这个样子令他变得怪模怪样。

    「嗯……魔法的招式确实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也拥有不同的使用方式，虽然也可以强硬地学习别人的魔法，然而只会事倍功半，除了这些你还懂得什么吗？」扎里点着头说，在脑海里想着两个圆靶，接着在房间的另一端墙上当真出现了两个约一米直径大小的圆形靶子。

    「诶！突然弹出来的？很有趣育！」陈风没有理会扎里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靶子上。

    「这里的训练场是可以依照使用者的幻想来制造出目标的……」扎里向陈风解释着，突然间感觉到四周空气的流动速度渐渐提高，四方八面的风都向着陈风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