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条件是？——两个问题？！

    「诶诶！发生了什么事吗？」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陈风跌跌撞撞地进入了房间，却只是看到扎里与楚飞燕无奈地摇头。

    「嗯，以陈风与元首的关系，假如我真的能带好陈风的话，想来这份功绩是少不免的，然而任务行动失败的话可是会拖累我，那么要赌一次吗？」扎里的脑袋不停转动着，想着要做一个怎样的抉择。

    「没有什么事，我和扎里还有其他事要谈，你再等一下吧。」楚飞燕以柔和的声线说着，这一刻还真像个天使，陈风听到后满脸索然，毕竟以为又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了。

    「不要这个样子吧，元首在要我带你到处去玩呢，只是有点细则要跟我说，你就在外面等吧。」扎里毅然说出一句来，陈风听到后犹如变脸般，直笑得皮也要烂开来，哼着不知名旋律走出了房间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嗯？你答应照顾陈风，与他一起进行任务了吗？」楚飞燕从那温暖的脸孔逐渐变得冷淡，不过总比最初看见扎里之时好得多了。

    「对，这个任务我答应了。不过能请元首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扎里的语气甚是恭敬，不过其语意却像是在威逼着楚飞燕。

    「哈……小小的一个下士也有这般胆量，和我谈条件吗？好吧，姑且回答你两个问题，只要我能够回答。」楚飞燕开始对扎里感到了兴趣，毕竟这一个多月来以她元首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

    「这么多问题要问，却只有两个机会吗？第一个一定要问关于陈风的事，必须要拿到她对我的好感，第二个才问真正想问的问题，嗯……」扎里在脑海中衡量着哪一个问题是最重要，接着一个一个的剔除，最后只剩下一个他认为最重要、也是最想知道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既然陈风将会与我成为队友，那么我应该对他了解多点吧，特别是能力方面，我想知道陈风为什么不用咒语便能够发动属性魔法。」扎里认真地说道，他对陈风过去的事虽然也感到兴趣，然而陈风令他最难忘的，是在地盘那时不用念咒便能发动魔法攻击的事。

    「什么？」扎里意想不到楚飞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楚飞燕那略带一丝愤怒的样子，扎里已经猜出个八九分来，心里想着「这是一个机会了！」

    「放心，陈风所使用的魔法并非是攻击我，而只是用来逃跑而已。」扎里把事实颠倒了说出来，只是语气稍微改变了，把「攻击」二字略为加重，也就是暗示了事实并非如他所说一般，嘴上给楚飞燕一个下台阶，背后却是胁迫着她，只要把这事向其他人上报，即使元首也没有办法掩饰。

    「这个人心计不简单，只凭我的反应就能推测出我想的事吗？说不定这两个人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楚飞燕在心里想着，同时把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接着便开始解释关于陈风的事。

    「首先就说说你对魔法的认识吧，不然我很难解释陈风的事。」楚飞燕问道，而她脑子里则是想考验一下扎里的能力，对魔法是否拥有确切的理解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

    「反而问回我来着？」扎里心中虽然猜想着楚飞燕的动机，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嗯……魔法是由魔法能量所组成，大致上能够分为两种，纯能量魔法与属性魔法，两种的分别在于是否需要吟唱咒语，念咒的作用为把普通的魔法能量转变为带有属性，也就是风、火、水、土了。」

    「嗯，回答得很好，只是有些微的错误而已，还知道更多的吗？」楚飞燕点了点头说，同时神色间又少了几分冷淡。

    「到底元首打着什么主意呢？而且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我从书上学到的都是这些啊……」扎里心里想这却嘴上说那：「魔法能量是人类体内的一种能量，每个人天生也有一个最大限额，根据发动的魔法，能量会随之消耗，而失去的能量需要靠时间来恢复，由身体自行制造。」

    「对魔法能量的关系也很熟悉，那么强度方面的知识又如何呢？」楚飞燕已经摆明了车马，是在考验扎里了。

    「单以魔法的强度与威力，而不论使用者的技术，主要由所使用的量与质来决定，每个人自出生起，量的多寡已经被限制，这样看似每人的强弱被注定了一般，其实并没有，因为量小的人会更容易去训练质，质是能够透过魔法练习来提高，相反量大的人会比较困难去提高质，因此形成了平衡。」扎里可真不简单，对答如流，听得楚飞燕不停点头。

    「至于要看一个魔法使能量的质，需要看其颜色，以最深、接近黑为最浓，最浅、接近白为最淡。首先带有属性的能量基本上能限定为绿风、赤红、棕土、蓝水四种，当然也有情况是例外，如土系的进阶能力是把物质的排列次序改变，并靠着魔法能量来维持改变后的次序，从而形成实物，不过一旦其中的能量消失，改变后的排序也会变回原本那样，总而言之实物的颜色也就不局限于啡色了。至于没有附带属性的能量，其颜色是没有限制的，因个人而不同，所以出现四属的颜色也不代表其能量带有属性。」扎里继续朗声说着。

    「愈高质的能量并非代表更强的效果和威力，因为每个魔法也有各自最适合的质来发挥至极限，哪怕多一点、少一点，威力也不是以十减一的方式降低，而这个临界点也只有魔法使自己才知道，别人是无法指导的。」扎里越说越起劲，像是忘记了自己正在元首面前回答。

    「哦……还有没有其他补充？」楚飞燕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看似漫不经意，然而在她的心里是想着扎里对魔法已经有一定的程度认识，剩余的只是他能否把这些知识运用在魔法上，而不是只会说而不会做。

    楚飞燕眼见扎里略微皱起了眉头，便给了点提示说：「例如回复能力呢？」虽然给了提示，然而楚飞燕心知这个问题已经是属于高级魔法使的知识范畴，即使回答不了也是正常的。

    「回复能力……」扎里奋力地在脑海中翻寻记忆，直至半分钟后楚飞燕想说话之时才终于记起了，他稍为整理了一下才说：「也有人不去注意魔法的质，同时也无视了个人能量的多寡，不断去训练自身能量的回复力，也就是说在消耗的同时进行回复，甚至能达至源源不绝……」

    「这里错了。」楚飞燕把扎里的回答截停，心里对着眼前这个人完全改观了，至小是在知识的领域上改观，不过顷刻间便收搭了心情解释道：「首先更正你认为源源不绝的想法，假如真的能练至这个地步，恐怕这个不是人，无限的能量所代表的东西，你应该明白这是不存在的吧；再者，修练回复能力的难度比你想像的更难，或许可以说，这是你不能想像的，这与拥有极大限额魔法能量的人去修练质的程度不能相提并论，总之，已经不是能以倍数来表达了。」

    「还有提高回复力，也可以换算成短期内提高战力的方法，甚至可以造成极短时间内爆发的效果，不过正如你所说，魔法能量是由我们的身体自然产生出来，这可不是无中生有的，而是会消耗身体内其他能量转变而成，而且这个转变速度每人所能承受的程度也不同，强行超越的话也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有可能令身体不能再产生能量，甚至可能失去生命……」楚飞燕慎重地说，刻意加重了最后的语气。

    「至于你回答的念咒转换能量，只答对了一半，这个也算是你想知道的答案一部份了，念咒是把身体内的能量变换，不只是把纯能量转换成带有属性的能量，同时也可以把带有属性的能量转变回纯能量的。」楚飞燕清晰的解释着。扎里听得入神，毕竟这些知识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普通的书本上也没有记载，自己的父亲也没有教过，这是只有具备相当程度的魔法经验之人才能说出来的。

    「无论如何，你已经算很出色的了，不愧是德里诺斯家族的人……」楚飞燕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应该是说对着陈风以外的人露出笑容，而扎里听到「德里诺斯」这四个字后眼里露出一丝颤动，整个人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嗯……看来在任用我前便把我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呢，也难怪，父亲是这里的上校……」正当扎里把惊讶之际，楚飞燕又再说：「假如你完全明白之前我所说的话，要解释陈风不用念咒便能发动属性魔法的事也就简单得多了。」

    「因为陈风不需要把魔法能量转变成带有属性的魔法能量，他本身就已经拥有风属性的魔法能量。」楚飞燕顿了顿后说，只是扎里整个人变得僵硬，呆滞的眼神令楚飞燕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件事。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任何人的魔法能量本身便已经附有属性，不……应该说是身体能够产生带有属性的能量。」扎里从脑海中搜了一遍又一遍，当然是什么资料也没有，借着说不可能来减低自己的震惊。

    「也许真的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咳，不过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在他使用纯魔法能量时则需要借着念咒来变换了。既然你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那么问第二个问题吧。」楚飞燕欲言又止，还好扎里还处于惊慌，未听懂楚飞燕之意，两人保持了数分钟的沉默，最后还是由逐渐回过神来的扎里来问第二个问题，也就是关于世界书库的问题。

    楚飞燕脸有难色，踌躇着是否要回答，她心里知道这件事暂时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真相的谜，不过眼前这个人，眼神中那一份感觉，就像在告诉她要说出来，直至数分钟后楚飞燕才缓缓把所知的说出来。

    「以你家族的能力，相信也听过不少相关的传说或传言了，其中也有不少是谣传或谣言，而我要说的这个，是最近才得出的、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扎里在楚飞燕说话之时不住点头，与书库相关的事流传于人口中的不下数十。

    「最近我们搜罗到不少懂得奇形文字的学者，大部份与你一样也是来自不同家族，从而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历史研究部』，其职责是翻译那些奇形文字，暂时我们给了一个统称那些符号──米源文字，取自这个米兰世界第一个字及始源之意。」楚飞燕说。

    「当时我带领着那些学者进入了艾菲塔，也就是世界书库，首当其冲的是看到了那座漂浮在半空中的石碑，在此之前我和其他元首也到过内里的，只是完全不明白上面写着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楚飞燕就像一部播音机，把脑海中的印象缓缓读出来。

    「嗯……我也看过，难道说那些学者看懂奇形……米源文字吗？」扎里期待着楚飞燕说下去，却又打断了楚飞燕说话。

    「米源文字，每个符号也有独自的意思，即使串联起来也不会成句，只是一堆单字併在一起，而他们翻译出了这些字来：一、武器、魔法、严禁、非；二、事件、遗下、严禁、销毁；违反、后果。部门经过长时间的讨论，结果把全部符号分为了三段……」楚飞燕就像看着讲稿般读出来，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字可是十分难记的。

    「应该是一：严禁使用非魔法武器；二：严禁把遗下的事件销毁；违反的人后果自负吧？不过怎么第二条条文好像不太畅顺的？」扎里在听到楚飞燕一字一字读出后便已经把它们串连起来，他懂得拼凑之法只是因为在家里常常看到不少这类文意不通的词组，从而学会了些许拼凑之法。

    「不得不再一次赞叹德里诺斯族了，竟然米源文字也略懂一二，那些学者花了三天时间才肯定地拼出原意呢。」楚飞燕误以为扎里看过碑文后曾经自行翻译，全然想不到扎里只是立刻拼凑出来，而非懂得翻译，只听楚飞燕继续说下去：「确切的原意应该是，在第一段内魔法与武器中间加上『的科技』三字，而第二段则重组为『严禁把书库中被销毁的历史以任何形式来纪录与保存』，最后的那段则是『假如违反以上守则，后果自负』。」

    「慢着，这些条文、这块石牌是何时出现的？」扎里本是揣摩着楚飞燕的说话，突然脑海子灵光一闪，才记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石碑的来历。

    「关于这件事，恐怕事实是无从稽考了，其传言可信度虽然不高，然而也只有一个，说给你听听吧。米尔前270年（注一），当时的世界书库是被一个组织所拥有，该组织的规模和名字也没有记录。正当踏入那一年，也就是一月一日的零时零分，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整个组织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只要有人的地方，在漆黑的夜空中就会出现一段文字，而该段文字的内容与石碑上的一模一样。」楚飞燕努力地回想，显然这件事她也不太记得，说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接下来怎样？有没有发生其他事？那些人有没有违反条文？」扎里接二连三地提出问题，害得楚飞燕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扎里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讨论对像，不过绝对不会是一个良好的聆听者。不知不觉间两人间职级的距离好像消失了。

    「咳……要说发生了什么事，也要说一下当时的背景了，那个时候人们斗争都会使用火药式或是激光式武器，而自从这件事发生后，最初是没有人理会这些条文的，但是逐渐发觉使用这类武器的人突然消失，这引起了一阵恐慌，不少人都前往了世界书库寻找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不单止看到了石碑，更发现过往的历史记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最后人们都遵守了这些条文，也没有人敢把这件事之前的历史纪录下来，甚至连口述也不敢，最终这次事件前的历史都变成了空白，其后的人称这件事为『世界书库事件』。」楚飞燕想了想后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的……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哪些人能够做到这些事呢？啊！对了，其实世界书库的作用是什么？」扎里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意想不到过往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虽然这件事还未知道真偽，然而当成故事听也不错。

    「它的作用，超乎我们的想像……」楚飞燕语气深长地说出这句，扎里连忙集中精神聆听起来。

    注一：「米尔」是一个年份历法，米尔1年是指魔法管理局成立的首年，也就是说「世界书库事件」发生在27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