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冯渊的暗号原来是这意思
商量了一会,两个人又回到了审讯室。
还是楚莹先张口说道,“我们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更能体谅你的顾虑,这是人之常情。
我们的想法是,向上级请示,争取用我们的内线人员在扬州找到你的孩子,并带回沈城让你们母子团聚。”
“什么?母子团聚?”听到这话,陈丽呆立在当场。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呢?”
“第一,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第二,即使有这个能力,怎么可能为我一个保密局的联络员大费周章呢?第三,…”
陈丽想了想,第三条没有张嘴说出来。
但楚楼风两人明白她的意思,谁知道你们不是骗我呢?
楚楼风郑重地回答道:“关于你说第一点有没有能力的问题,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之前就是沈城市警察局的,晚上受伤那个人叫王洋,也是之前沈城的地下交通员,只要你把儿子的地址清楚地告诉我们,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他,并把他带回来。
关于第二点,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只要是帮助过我们的人,不管他曾经是不是和我们站在对立面,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地想方设法解决他们的难题。”
楚楼风沉思了一下,又说道:“关于第三个,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骗你?”
见陈丽没有说话,知道这就是她的想法。
遂又说道:“你想,即使我们不去救你的孩子,顾云生就一定能帮你把孩子抚养大吗?
况且,即便是顾云生想抚养他,如今,他已经自身难保,如果他被我们抓到或者被打死,他所托付的人能够帮你抚养孩子吗?是他们有这个义务,还是你对和他们有什么亲情?
为了防止情报泄露,刚才顾云生向你连开两枪,你觉得他对你孩子的承诺会是真的吗?”
这话合情合理,直接戳到了陈丽的痛处,不禁让她再次掩面而泣。
“立刻就让你的孩子出现在这里,我们当然做不到。但起码我们说话是算话的,也比顾云生他们更有道义。
在如今的形势下,你还有选择吗?除了相信我们,你还能相信谁呢?”
看到陈丽陷入了沉思,楚楼风又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我希望你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孩子的情况,一字不落地统统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把孩子带到沈城来。告诉我!孩子叫什么名字?”
陈丽终于被说动了,“他叫李林。”
“在扬州什么地方住?”
“在什么地方住,我不知道,顾云生也没告诉我。但我曾经从他口中套出,孩子念小学二年级。”
“学校的名字叫什么?”
“学校名字我也不知道,但顾云生说,学校在一个什么湖的边上?”
楚楼风听罢,转头看向楚莹说道:“你是南方人,扬州的情况你熟吗?你想一想。”
“是不是瘦西湖?”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我们找到了孩子,怎么让孩子相信,是你托付我们要把他带回沈城呢?”
“可以把我的手镯摘下来带过去,让他看,他就知道是我了!”
“手镯不行,等我们拿你的手镯赶到扬州,再交给那边的同志,不知得是猴年马月。你能不能交代一句话,让我们给他带过去。他一听这话,就能确实知道是你曾经说的。”
“哦!一句话,我想想。”陈丽思索了好一阵,然后说道:“他的小名叫毛毛,到南方之后,没有人知道他的小名!”
“顾云生也不知道吗?”
“孩子在家时,我很少让他来,所以他也不知道。”
“还有没有更多的信息?”
“没有了!”陈丽突然激动的冲他们两个说道:“你们真的能把孩子给我带回来吗?”
“我们确实还不敢保证,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争取做到这一点,请你相信我们!”
“好!好!我相信你们!”陈丽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低头跪下,就给他们两个人磕头。
楚莹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扶起她,“我们不兴许下跪这一套,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你能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就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好,我什么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们!”
楚莹把陈丽又扶到了桌子后面坐下,楚楼风给他续上了一点热水。
待她平复之后,楚楼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顾云生接上关系的?”
“是上个月中旬的时候,沈城刚刚解放不久。有一天中午,我正在裁缝店时,他来找我。我以为他要把孩子送还给我,没想到他让我做他的联络人,唤醒潜伏特务,联络各路土匪和残兵,说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你知道吗?”
“就是在元旦时,在省城搞一次破坏行动?”
“这个消息,是他告诉你的吗?”
“上次在聚华楼,保密局的冯渊,就是给他传达这个行动时间。”
楚楼风猛然想起来,冯渊在医院抢救时,最后只说出来两个字“原耽”。当时,大家都不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现在看起来,这个暗号就是“元旦”这两个字。
“这个时间为什么保密局不直接告诉顾云生,而还要让冯渊来转达呢?”
“顾云生一向谨慎,他说你们有侦测设备,如果他发报,就能被你们定位。所以,他宁可让别人接听电报再转达给他,也不轻易使用电台。”
“这个电报是发给王玉海的吗?”
“也不是,是通过沈城的另一个潜伏组收到的,这才派冯源跟顾云生接头传达消息。”
看见楚楼风露出怀疑的神色,陈丽连忙说:“如果是王玉海接收到的,没有必要到聚华楼去接头。我们每过两三天,就要在顾云生的住处仓库里开一个会,直接在那里就可以告诉他。”
楚楼风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于是又问道:“你知道那个潜伏组的情况吗?”
“不知道,连顾云生也不太清楚。他还抱怨说,总部不完全信任他,只给了他一个潜伏组的人员,说完成任务人员紧张。”
“顾云生能够指挥的人员都有哪些?”
“有王玉海的保密局一个潜伏组,还有胡根带领的一群土匪。对了,听说胡根已经联络了山里边的土匪,在元旦时,可能潜入沈城配合他们搞破坏。”
“知道具体时间和方案吗?”
“不知道!这事情都是顾云生和胡根当面交代,他从来不让我知道。”
“两个组都有多少人?”
“王玉海组有十个人左右,胡根有十四五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顾云生还有什么手下吗?”
“在我们住的地方,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两个人,今天你们围捕时一个在院里,一个出外边接人了。”
“接什么人?是晚上要开会吗?”楚楼风脱口而出。
“是的,原定晚上七点半钟开会。我们都准备好了,七点半时我们还奇怪怎么没来?因为以前很少有这种情况,都是提前到。正要到外面去看呢,就听到了外边的枪声。”
原来真是这样,看来之前判断的顾云生可能开会是对的。
“接什么人?”
“王玉海、胡根,还有一个姓周的。”
还有一个姓周的,这又是一个新情况,“姓周的人是谁?你了解吗?”
“我不清楚,是顾云生之前发展的一个小组。因为元旦将近,要开始进行破坏的准备工作,所以今天才叫来开会,以前一直没有出现过。”
“怎么把人接过来?”
“用汽车!”
“谁开车?”
“就是之前那个拉黄包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