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换取情报
她的衣裙飘飘，走起路来犹如风中的花瓣，但将目光移到她脸上时，慕九一顿。
女子打了个哈欠，眼中带着水雾，一头乌发用一支发簪绾好，松松散散漏下来，披在肩头。
她随意坐下，背靠在椅背上，头歪着，将手搭在扶手上，仿佛没睡醒的眼睛看向慕九，眉毛细长而略有上扬。
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面，“坐。”
慕九闻言坐下，自己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又抬起头看向那倚在椅子上又要睡过去的女子，没将茶壶放下。
那女子才反应过来，犹豫了那么一下，将另一个空茶杯推到慕九面前。
“多谢。”
“客气。”
随后两人相对喝了杯茶，还算愉悦，大概吧。
窗外微风拂过，那女子放下茶杯，又是那副没精神的样子，“我是七墨。”
向后靠了靠，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那么说一下你想知道的吧，客人。”
慕九没有直接说明她想知道的，只是反问道：“我想知道什么，你们都能给我答案吗？”
七墨想了想，“大概吧，要看你问的是什么，和……”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和你能付出的代价。”
慕九一脸好奇，“那我可以问问什么样的代价吗？”
七墨倒是无所谓，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换取情报的代价取决于获取情报的目的和方式，可以支付金钱，这是最简单的。”
“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比如让你放弃某种利益，再者是承担某种风险，此外，你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或者支援，我们也可以给你换取情报。”
“还有第三种，用你所知道的一些秘密情报来换取你所想要的情报，我们会判定你给的情报是不是值的。”
“哦，这样啊……”慕九摩挲着下颌，状似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开口，“那我想知道女帝陛下的真实面貌。”
七墨听罢一脸震惊，瞌睡都没了。
结果慕九根本没理她震不震惊，还在一本正经地道：“听说她常年带着面具，从未露过脸，但世间都传闻她面相奇丑，青面獠牙，能止小儿啼哭。”
“哦，对，听传闻她还会吃小孩，每年各地都会偷偷献上一些童男童女，各地怨声载道，都在诅咒这个暴君呢。”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稍稍倾身靠近七墨小小声说的。
七墨听得一愣一愣的，喝了口茶水，半晌放下茶杯，用了些力道，茶杯与桌子磕碰发出一声轻响。
“不对，你哪听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慕九无辜眨眼，“就是茶馆酒楼说书的呀，比这说的还精彩呢。”
想到这一路过来时在酒楼茶馆听到的，慕九只是当个八卦听听，毕竟她也没有原主的全部记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乱下定论也不好。
但随即她就感觉到对面看来的视线，她抬眼，七墨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慕九奇怪，“怎么？不能知道吗？还是你们也不知道？”
被怀疑了，七墨也没有生气，只是一脸坦然道：“的确，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也有些好奇，若是你能得知，可来与我们交换，这个情报比所有情报都值。”
慕九一脸失望，“可惜了。”
“是可惜，不过你若真好奇，就去试试，前提是你得从暴君手底下活着回来。”七墨又重新摊回去。
“就这个问题吗？”
慕九又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也不是……”
她双手抱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要知道宣家灭门的事，以及……”
“那宣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在哪。”
七墨听到宣家两字时眼神突然凌厉，再开口语气也不是那懒洋洋的调子，“为何想知道宣家灭门一事？”
她语气冰冷，“宣家存活下来的宣家少主，天下人皆知，他已被陛下带入宫中，再无音讯。”
“无可奉告。”慕九回答的是她的前一个问题。
“现在是我要向你们换取消息，你反过来问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个答案可以用来换取情报，而不用另外收取报酬。”
听到慕九说无可奉告，她目光沉沉地盯着慕九，想要从她那得到什么信息，但可惜，慕九带着帷帽，只能隐约瞧见一个影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半晌，她躺了回去，语气稍微缓和，“可以，但这个消息的代价你不一定能付得起，你决定好了吗？”
慕九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你不妨说说看。”
但还没等她说出口，慕九摘下帷帽，露出帷帽遮挡下的一张可怖的脸。
七墨震惊的看着这脸，她第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但这不是重点，那眉眼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她已经没法深究到底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眉眼了，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渐渐失去意识，头也慢慢垂了下去。
慕九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那道身影在慕九眼中又慢慢直起了身，睁开了眼睛。
“抱歉，小妹妹，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玩了呢。”慕九满意地看着成功被她催眠的人。
随着她的话落，周围不知到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几声人倒地的声音，像是没有防备，被什么东西突然袭击倒地。
藏得还挺好，差点没发现，慕九想。
在前世的时候，慕九的瞳术不止要直接对视才能发挥，精神方面的间接接触也可以攻击到人，只不过要费些功夫和精神罢了。
所以即使很方便，但慕九一般也很少使用。
而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周围还潜藏着其他的人，所以并没有一开始就对七墨使用瞳术催眠。
好在虽然费时又费神，但也解决掉一些麻烦。
慕九捂住有些疼的头，看着七墨，“我要知道宣家灭门一事。”
七墨眼颤了颤，随即有些艰难的说出口，“宣…家……”
“宣家……”
“……宣…家……”
她一直都是重复着宣家两个字，又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慕九皱眉，她隐约察觉到来自七墨的抗拒，抗拒着说这件事。
她与宣家有关联，慕九笃定。
那为什么要抗拒说出来，她既然这样表现，那就代表着她知道一些事情。
七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额上冒汗。
慕九坐上面前的茶桌，抓住她的手慢慢放下，一面安抚她，“别怕，没有什么的，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不知是哪里的窗叶被撩动，一下一下拍打着。
感受到手下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慕九放开了手。
慕九手抚在她脸上，轻轻将她的脸抬起来，“怎么会这样呢？小妹妹，你这样，我都不忍心继续对你这样那样了呢。”
说是不忍心，但是已经慢慢俯下身来，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场景转换，再睁眼时慕九已经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