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王星行动

    上一次试验飞行的成功，发动机重要的技术突破开始被军方利用。人类飞行器的速度有了很大的提高。空间飞机也被运用到了这次战争中。

    悠粤的阵营准备好了最后的反攻，取名为“天王星行动”。希望可以获得一次幸运的决胜反攻。这一次的行动更是背水一战。如果不能胜利，那么我方也将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投入了。

    跟每一次的行动一样。悠粤没有收到任何提醒，没有预演，没有通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他养成了每日睡前祈祷的习惯。凝神灌注的，有时候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有时候真心的跟自己对话。

    这一天，他的祈祷是什么，多年后再回忆，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只觉得是很平静的。

    在午夜时分，悠粤被紧急集合的警报叫醒，这一段时间的军旅生活，已经让他完全可以不去想，就利落的完成紧急集合。然而今天，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一天终将到来。”

    悠粤排列在队伍的最后，是二十名特飞队员中最后一位。大家依次登上空天飞机，运载室关闭了舱门。5架飞机为一组齐发，垂直发射升空，达到最大的加速度。随后再预备发射下面一组。悠粤的飞机在空中调整姿态，90度的机身方向调整，他真正体会着人类的最大速度带来的压力。是一种振奋人心的压力感。

    随着空天飞机的升空，速度逐渐从1马赫加速到5马赫。在地球看他们，就是一瞬间闪过的残影。速度继续增加，到达6马赫时，周围开始出现空气中水汽凝结成的冰渣。一个雪白的透明球体，肉眼完全看不清楚的残影，低空掠过高大树木的树梢。冰晶掉在在树林里打猎的猎人。速度仍然在增加，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不清，只剩下拉长的线。到40马赫时，大家都已经适应。只能看见前方压缩的空间，迅速向自己靠近。所有人降低了发动机的功率，不再继续加速。悠粤没有，相反的，他继续提速，达到空天飞机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49马赫。他很适应这个速度，毕竟是跟随过仙女星人速度的男人。他开始以最大的速度飞向敌军的阵地。

    悠粤的耳机里传来“音乐家”的呼叫。“我在你的左边。”

    只见他们并排行驶。远方的同伴被多边形的飞行器袭击，打乱了阵列。大家自行决定作战行动。当然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深入敌方，轰炸对方的阵地。

    多边形飞行器从形状来看，就已经是他们认知领域以外的武器。悠粤此前从没在地球上见到过。原来听狙神说过，这是敌方的新武器。突然出现，并且我们完全追不上他们，也无法研究其原理。上一次的偷袭，用“火光”击退的也正是它们。它们是立体的多边形，远看和足球有一点相似，仔细一看，上面是一个个三角形的切面，颜色和质感给人的感觉很像“铅球”的材质。阳光照射着它们，有些面折射出强烈的反光，有些面又朦胧的像一块混凝土墙面。悠粤第一次看清他上面的每个切面，它们是向前翻滚前进的。

    只见一个“铅球”从斜前方，划出一个大弧线，向他们滚了过来，以很快的速度向“音乐家”砸去。“音乐家”将飞机抬头向上飞跃过铅球砸过来的位置。悠粤不改航线，继续加速前进。只见铅球没有击中，立刻在音乐家的后方悬停，调转方向，继续进攻“音乐家”。“音乐家”此时乐于陪它玩躲猫猫的游戏，这样可以拖住它，为队友赢得时间。被闪躲过几次之后，“铅球”好像突然明白了，决定不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向悠粤的方向以绝对的速度优势追去。

    音乐家眼看着“铅球”从后方掠过自己，开始追击悠粤，他立刻用直觉瞄准，发射了一枚光束炮弹，没有击中。紧接着，他加大了引擎的马力，以自己能做的最大速度继续追击。眼看着铅球即将砸向悠粤时，音乐家又发射了一颗。依旧没有命中。

    悠粤在空中躲闪了几次。音乐家冲到前面，突然减速，压缩的空气结成冰晶。立刻从后方瞄准，发射了激光导弹。

    这一次命中了铅球，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击中的那一刻，刚好就是“铅球”砸中悠粤的刹那间。“铅球”将悠粤的左侧机翼切断了三分之一，随后被击落成残片。音乐家向右侧身，看着悠粤断翼的飞机，直线飞行与自己擦身而过。然后在正前方的空中摇摆不定。他很伤感。这是跟随他来时的最后一个弟兄。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能为悠粤做的了。他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处境不允许他多愁善感。他驾驶飞机，继续战斗。

    悠粤战机的机翼被击中，他在心里想，今天居然不是幸运的一天。他驾驶着残缺机翼的飞机，掠过大海，看准了一片大陆准备降落。

    “你害怕吗？”耳机传来音乐家最后的声音。

    “还好。”

    “没有人渴望战争，除非有人骑在你头上拉屎。祝你好运了，朋友。后会有期。”这是他在高空听到的最后的安慰。

    悠粤反向助推，以减少速度急速下降时产生的眩晕感。他继续加大反方向推力减速，在最后需要在5000米的高空弹射跳伞。

    悠粤就坐在驾驶舱，看着高空下面的风景，他感到很害怕。之前的高空训练只是对失重的情况下有所适应，但是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这么的恐高。望着下面就一震眩晕。打开着舱门，气流吹在他的脸上，皮肤都快要裂开了。双手紧紧的握住座椅的扶手，弹射出舱的按钮，就在拇指的下方。但是他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此时机舱警报响了一声，飞机开始自动倾斜，悠粤就被系统自动弹射出舱了。他吓得大叫一声，就这样在半空中，急速的下行。随后，他立刻体会到了大叫的坏处。赶紧控制情绪，立刻闭紧双唇。此时更加不能大叫。因为气流会吹进嘴里，吹的脸也变形了，不仅样子很滑稽，而且肚子里也立刻充满的气体。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逐渐的，他打开降落伞，回到了地面，降落伞将他挂在了一处破败的建筑物的顶层。他就这样被挂在了建筑物的外墙上。他看见远处的无人机正在扫描地面的生还者，他不敢轻举妄动。无人机向他飞过来，悬停在他面前。悠粤紧闭双眼，他想，完蛋了。只能听天由命看。无人机瞄准了他，弹片就打在了他旁边的墙上，距离他两三厘米的位置。悠粤依旧一动不动，他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等待这只打苍蝇离开。他感觉到嗡嗡的声音正在远离他，才慢慢的睁开紧闭的双眼。开始活动了僵硬的四肢，太庆幸自己没有受伤了。他开始抓住降落伞的绳子往上爬。

    此时，无人机拍到画面，正在被另一个人看到。他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悠粤，就点了无差别攻击的按钮。只是在按下按钮的一瞬间，他稍稍的手抖了一下。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已经死了，何必那么精确的瞄准呢。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放了他一条生路。

    悠粤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刚走了几步，他就看见地上躺着几个一动不动的士兵，其中一个正面倒地趴在地上，身上的军装与自己的有些类似，他刚要上前查看，就发现对面也有人端着枪迎面缓慢走来。

    这几个人说着英语，口音很重，分辨起来很困难。“一共找到3个人。”另一个士兵也捡起地上的枪，说到：“他们的装备很好。这个枪很不错。”随机，悠粤击毙了这两个人。果然，他判断的没错，这两个人是敌人。他在地下建筑中躲藏了一个星期。直到他发现有敌人开始大规模的搜查地下工事，他明白，是不得不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他换上了便装，将武器拆开捆在身上。到了晚上，他悄悄的来到地面，躲在一处残破的壁炉里面。他能看见远处的敌人点燃篝火，有些近的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等到夜晚不再有谈话声和脚步声的时候，他趁着月色，开始往他们来时的反方向走。

    手机上的显示，他已经在被占领的领土上走了200多公里。中途几次想要搭车都没有人要载他。明明他乔装打扮，他分明可以感觉到对方也认为是他们的同盟，但是就是直接开车走了。他也很迷惑。好容易碰上一个开着一辆白色货车的人，他再一次上前试试运气，说不定能同行。

    那个人给了他一罐罐头。他没有钱，提出用缴获来的枪换。因为是很好的武器，所以不仅得到了罐头，还搭上了顺风车。

    没想到车子刚刚开出去一千多米，一颗炸弹就掉在了驾驶位左前方100米的位置，冲击力震碎了挡风玻璃。驾驶员当场身亡，悠粤也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