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旧事重提迷雾散
一早范葳葳和凌妙打算买些干粮，准备上路。二人在郓州城内，突然，范葳葳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喊了声凌妙就跟上前。
凌妙赶紧把账结了，提起包裹追上她。范葳葳一路紧跟又不敢太靠近地跟着，原来熟人竟是那党怀英，他身边还有个女子，看起来甚是亲密，那便是他娶的夫人罢！
眼见二人进了东兴楼，范葳葳停下脚步，就站在巷口看着。“葳葳！”待凌妙追上，拐过墙角时，范葳葳已被唐括察等几人的短刀架住肩膀。凌妙看着叶臻，抬起眼角。
“又见面了凌姑娘！”叶臻一开口的温柔言语让所有人都侧目。
“怎么？想同我叙旧？”凌妙看着叶臻，“耶律姑娘还是很怀念在撷芳居花红柳绿的日子？”
郑子聃笑出了声，不得不假意干咳来掩饰一番。他看着凌妙，不由得叹道：这姑娘真有意思，嘴巴嘚啵嘚，不饶人呢！
叶臻并无恼怒，她示意唐括察架住范葳葳上马车，又朝凌妙道：“想请你朋友喝杯茶水，要一起吗？”说完几人便离开巷口，往城外而去，还好心地留下一匹马在那。
凌妙跃上马背，跟上叶臻，她还真是吃住了自己的心思。叶臻带着范葳葳到须昌县郊一茶寮，凌妙赶到时，茶寮只他们一桌客人。方桌上，叶臻正坐，左侧的郑子聃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看客姿态，范葳葳的后背被刀抵着，坐在郑子聃对面。凌妙下马，随意把缰绳搭在树杈上，提起疾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凌姑娘，请！”叶臻伸手，示意茶水。
凌妙也不客气，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抬眼看向叶臻，“有何重要之事非得到这乡间茶寮，你是闲得发慌？”
“郊野竹林，谈心叙旧！”叶臻回道，又瞥了眼郑子聃。
“你们谈你们的，我就随意听听，你们也可当我听不见。”郑子聃说着，难道还有他不能听的故事？
“耶律姑娘，若你想要名录，那可就白费力气了。”范葳葳叹了一声，“名录不在我二人身上。”
郑子聃又笑了起来，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这两姑娘很可爱，虽说他都已经到人家叔叔辈了，但还是想打趣一番。
“你闭嘴，没让你说话！”叶臻不耐烦地狠盯了范葳葳一眼，又看着凌妙，“凌姑娘若是告诉我一切前因后果，我便放你二人离开。”
“唉！”凌妙理了理发梢，又整了整衣袖，拿着茶壶替郑子聃和叶臻续上茶水，“翠···不，臻姑娘，你让我告知前因后果，我真不知是何事？”
叶臻端起茶杯，突然向凌妙砸过去，凌妙反应极快，侧着身子躲过，茶杯摔到石头上稀碎。她咬着牙齿，有些发火，提起剑狠狠地立在凳子上。郑子聃差点呛着，他放下茶杯，“有话好好说嘛，姑娘家委实不该舞刀弄枪。”
“嘶！”范葳葳的颈侧被唐括察的刀逼出一条血丝。
凌妙握剑的手骨节泛白，这人着实讨厌，上次差点要了辛绩的命，如今又是这般。凌妙直视叶臻，指了指她发间的珠簪，叶臻抬手，抚上头发，取下那支珠簪，轻轻摩梭着。
“这是我娘的簪子，”见叶臻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凌妙又道，“我最后说一次，她不叫宝贞。”
叶臻摆手,“好，你说不是便不是，还有那个荷包？”
“我娘名唤青歌，锦州人，荷包、簪子那些物件皆是她的嫁妆。”凌妙说的是实话，只不是截取部分而已。
叶臻蹙眉，青歌，她没听过这号人物，而且时间线也对不上呀？几人气氛都这样僵持着，郑子打破沉默，“凌姑娘，青歌并非你生母吧？”
凌妙一愣，又点点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然后又朝唐括察说道：“小心你的刀。”
叶臻捋了捋思绪，不是宝贞，那便是有人偷了宝贞的财物。“你娘如今身处何处？”
凌妙鼻翼微张，盯着叶臻，“在土里，在坟堆里。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娘不是你们要找的宝贞，更不是那金人的妻子。”凌妙心中腾起一团怒火，“想必枢密院那夜过后他就开始谋划这一切，堂堂金朝第一人，为一个死去之人大费周章到底作何？”
枢密院？叶臻糊涂了，夜潜枢密院的是凌妙，还有他？那他兄长耶律兴文又是哪回事？
“当年枢密院的刺客，是你们？不对···”叶臻越来越乱，唐括察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他想安抚叶臻，却又不敢妄动。
凌妙看见叶臻疯怔一般，当初有人大肆散播枢密院刺客是金朝辽官耶律兴文，而叶臻便是那人妹妹。凌妙笑起来，真是有趣呐！“臻姑娘，当年夜潜枢密院之人确实是我，不过还亏得完颜雍出手相救呢！”
“你胡言乱语。”叶臻当浑身颤抖，他怎会？唐括察在旁喊道：“臻姑娘···”
凌妙看向范葳葳，二人相视一眼，“他可真是一个大好人，随便在街上抓了个辽人杀掉，冒充刺客领命，莫非这还不算？”
叶臻双拳紧握，嘴巴不停地嚅动，“怎会？怎会？”
此时，范葳葳双手狠推桌子，对面的郑子聃猝不及防，胸口被撞得生疼，往后栽倒。范葳葳侧身躲过唐括察的刀，朝拴马处跑去，而凌妙则抽出剑架住郑子聃，唐括察想追上去，却看见叶臻那心智缺失的模样而停下脚步。
范葳葳纵身上马，“凌姐姐！”凌妙看见范葳葳已准备就绪，把郑子聃往前一推，又朝他屁股踢上一脚，借着范葳葳伸出的手，跨上马背离去，扬起一地的泥尘。
郑子聃被踢得趴到地上，吃了一嘴的土，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泥，腰间的短笛不见了。唐括察准备带兵追上去，郑子聃忙推开他，“别踩着我的笛子。”郑子聃捡起短笛，擦拭干净，配在腰间。
“臻姑娘！”唐括察原本要去追凌妙二人，却见叶臻举止反常，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