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兵分两路送名录
吴桥境内，叶臻和郑子聃骑着马，带着一小队兵士要去找那名录。郑子聃的腰间别着那把短笛，叶臻看了看，又抬头看向远方。
“臻姑娘、郑侍郎，”唐括察骑着马过来，“据探子回报，景州知州袁盛已将归正人名录交予女儿袁聪。”
“袁聪？”郑子聃想了想，那个年满二十又二还未出阁的姑娘，郑子聃对袁聪有点印象，这个年纪还未出阁的女子想来甚少。
“相识之人？”叶臻侧身，看着郑子聃。
郑子聃一笑，“不识！”
“臻姑娘，与袁聪一起的另有几人，姓许那女子也在其中。”唐括察偷偷看了看叶臻的表情。
叶臻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四处张望，“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定是回南朝，但属下也不知走的哪条道，如今他们已离开故城。”唐括察回道。
“故城？那名录定是要带回赵宋的，经密州沿海线一直走。”郑子聃扯起缰绳，向叶臻道：“走吧！臻姑娘，再迟就追不上了。”
一行四人经过河边，把马儿牵去喝水，冬日百花凋零，树叶枯落，袁聪直起身子，摘了片常青树的叶子，折了一下，便吹响了。
“凌姐姐，快来！”范葳葳拉着凌妙往旁边躲开，他指了指范如山，凌妙顿悟。“范兄已过成家年岁，为何迟迟没有娶亲？”
“大哥这辈子怕是娶不了新妇咯！”范葳葳语出惊人。
凌妙想起，那年在开宝寺，孙氏所讲范家与辛家有婚约一事，“那事只当是玩笑，范兄怎还当真了。”
范葳葳笑得有些岔气，“凌姐姐，你有所不知，我大哥一直不肯相信辛六哥怎地从小娘子变成翩翩郎君，自打开封回来后才接受这个事实。”
这话惹得凌妙也跟着笑起来。
一曲终了，范如山由衷赞道：“袁姑娘真是周郎顾曲，一叶一草皆能成调，在下佩服。”
“范兄谬赞。”袁聪随手扔掉那片叶子，转头看着范如山，“你我也有三年未见，不知范伯伯如今可好？”
范如山笑笑，他兄妹二人时常不告离家，随心所欲，“老父安好，多谢挂念。”沉默了一会，范如山又问，“袁姑娘如今还是孑然一人，未觅良配？”
“范兄，你不也一样。咱俩这凄凄惨惨戚戚的相同遭遇，谁也甭取笑谁了。”袁聪起身，去牵马儿。范如山也起身，朝那边望了眼，凌妙正与葳葳聊得欢快呢！
子晦与齐皓等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上了义军的部队，大部决定马上赶往扬州，截击完颜亮的后方。前几日收到王绪宁书信，浙东道水军都统制苏保衡与完颜郑家一共率领水军三万、水手四万、战船六百余艘，由山东半岛浮海南下，企图在杭州湾登陆，与主力夹击临安，目前已抵达陈家湾。王绪宁已和辛绩、夏荞前往石臼岛与宋军汇合，阻击陈家岛的金兵。
“为何不见成川？”辛弃疾吩咐下属兵士将子晦带回的财物收整好，却未见到成川。
“我们经过郓州时，成兄说他见到了父亲世交故友，便跟着去了。”子晦当初也劝过成川，听不过没劝住。
“什么故友？哪位世交？”辛弃疾朝子晦发火，成川一个流浪小孩，从未听他说过什么家世，何处来路，如今单独离开，若是出了什么事，如何向凌妙交待。“你们怎么不劝着点，如今什么世道，让他一人离开？”
“六哥，”竹青小声唤道，“此事也不全是子晦与齐大哥之过，若是成川想走，他们如何拴得住？”
“罢了！”辛弃疾摆摆手，好好的团聚在一处，如今又散得七零八落。
凌妙与范葳葳二人骑马在前，突遇前方十数金兵杀了过来，范如山御马前来，抽出刀砍倒二人，凌妙也不甘居后，提剑而上。一阵厮杀之中，凌妙被几人围住，袁聪砍死了两人，助凌妙解围。
“爹！”范葳葳、范如山喊道。
范邦彦加入战局后，十数金兵死伤也差不多了。“葳葳，你与侄媳真是太不听话，唉···”
“范伯伯，对不起！”凌妙低下头，悄悄扁了扁嘴。
“范伯伯，别来无恙！”袁聪上前朝范邦彦行礼。
“聪儿！”范邦彦扶起袁聪，看了看四周，“如今完颜雍举兵称帝，契丹也有叛乱，我们这一路南下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人多惹眼，暂且分开行动。”
袁聪拿出父亲交给自己的名录，范葳葳一把夺过，“袁姐姐，名录交给我！爹爹、凌姐姐，我三人一起，大哥与袁姐姐一起，我们各走一道。”
“事不宜迟，就此决定！”范邦彦道。
“父亲！”范如山还是担心，父亲带着两个姑娘实在是危险，而且名录又在他们身上。
“闲话莫多，各自前行！”凌妙骑上马，“建康再会！”
几人兵分两路，策马疾奔，扬起的烟尘久久才散去。叶臻、郑子聃出现在路口，郑子聃挥手扫了扫烟尘，看着叶臻，扔出选择，“臻姑娘，你选一边，咱俩正好赌一把，名录到底在哪一路。如何？”
名录？叶臻冷哼，她要那名录作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完颜雍的心中疑惑。叶臻看着郑子聃，“何须选？”叶臻骑马朝凌妙走的那条道奔去，郑子聃看了看另一边，算了，笑了。
听到身后马蹄声，叶臻头也没回，“郑侍郎，你不是说一人走一边，怎么？怕自己赌输了？”
“经我深思熟虑，还是认为名录在这边。”郑子聃轻轻揉了揉眉心，随随便便扯了个理由。
范邦彦带着二人到郓州境内，找了个简陋的客栈住了下来，凌妙和范葳葳在房内收拾完毕后，准备歇息。
范葳葳拿出那份名录，又找出一页宣纸，提笔开始誊抄起来。凌妙坐到一侧，“你想乱抄几份混肴视线？”
范葳葳点头，手中仍未停笔，如今金朝也有两派，又有契丹乱军，若是真落得敌军手中，也能拖延片刻。
凌妙干脆在旁边默念了起来，写在纸上倒不如记在心里，脑子里再记一遍可还好！
“凌姐姐，你这衣衫可真好看呀！”范葳葳抬头夸道。
凌妙无奈，葳葳，夸她不就是夸自己吗，她二人衣衫都是一样的。“你的也不差！”说完，二人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