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历城中秋出命案
“唔?”辛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瞧瞧你整日都干些什么?”
“那爹你倒是说呀,仵作验出的是何死因?”
“仵作验后发现飞雪并无毒发症状,是窒息而亡,且死前有过剧烈挣扎。”辛远回想着,又道:“或许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辛绩食指点点太阳穴,思索着,“会不会是熟人作案,想偷取财物,是她的客人?”
“衙役问过烟柳阁一众,昨夜飞雪确是有客。是谁,却无人知晓。”辛远放下茶杯,叮嘱辛绩早些休息。“这事自有衙役去查,你快回房去吧!”
自烟柳阁飞雪被害以后,历城人心惶惶,县衙也加派人手查找中秋前夜飞雪的客人。烟柳儿阁这几日也没有开门迎客,小姐婢子们闲得无聊,一天向外出的下人打听县衙调查的情况起码八百遍。
凌妙今日下工较早,正要回去,发现辛绩与竹青在店铺外等她。竹青提着小食盒,乖巧地站在辛绩身旁。
“凌姐姐,专程买给你的。”竹青把食盒递到凌妙跟前,晃了晃。
“哇,谢谢竹青。”凌妙刚一接过食盒,转念一想又不对,“我还是不吃了,现在也没饿。”
“为何不吃?”竹青先是一脸震惊,继而有些委屈,“知道你喜欢吃这些,才特意带过来。六哥哥不在,我们必须要照顾好你。”
凌妙看看竹青,“竹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们对我很好!”又看了看了辛绩,却见他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我还是少吃一些为妙。”
“凌姐姐若是觉得多,待会我们一起吃。”小姑娘就是比较好哄。
“你们不回府吗?”凌妙问道。
“送你回去。”竹青抢着答道。
“如今烟柳阁命案一事还未抓住凶手,这些时日历城太不安稳。”辛绩抬抬下巴示意,二人便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凌姐姐,我看凶手没抓住之前,你还是不要上工了,这样太危险。”竹青觉得如今历城这样的情况,一个姑娘下工回家很不安全。
“的确如此。”辛绩附合道。
“那件命案就没有一点线索?”凌妙实着实想不通烟柳阁后门看到的那两人,是否与飞雪之死有关。
辛绩想了想,“也不算没有一点线索,听爹说,飞雪的客人是烟柳阁的壮汉李三带来的。”
“有没有审那个李三?”竹青问道。
“当然,不过衙役根据李三说的僦屋,根本没有找到那客人,若是我猜得不错,凶手应该就是飞雪的客人。”辛绩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在历城留下痕迹。”
“县衙画师没有画像吗?”既然李三带的客人,理应张贴画像,全城缉拿。
辛绩摇摇头,“夜里那么黑,李三也看不太清楚,画师无法画像。”过一阵,又道:“姑娘家别管这些事,这是县衙该做的。”
三人走到巷口,转角后就是凌妙住的僦屋,竹青打算把凌妙送进门后再离开。“凌姐姐。”刚过转角,成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成川?找我?”凌妙看见气喘乎乎的样,貌似跑了很远的路。
“我刚刚去花铺找你,张待诏说你下工了,我又赶紧跑到这来。”成川深呼吸几口,“有人到县衙击鼓自投,还带来杀害飞雪的凶手。”
“啊?”辛绩与竹青同时讶异,都忘记成川这号人存在了。“快,去县衙!”辛绩示意竹青和凌妙。
四人一路急匆匆赶到县衙,那早已围满了人,辛绩护着竹青,左挤右挤,挤到了前头。
历城县令李练平年逾四十,身子不是太好,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有些紧张气喘。堂下站着二个僧人,旁边担架上盖得白布的像是尸首。
僧人?凌妙同成川相视一眼,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明了,果真是烟柳阁后门的那两个和尚?
“堂下何人?”李练平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动作太大把自己手掌都震麻木了。
“回县令大人,我是兴国寺僧人义端,这是我师弟义空。”义端回话,接着又指着那担架道:“这便是杀害飞雪的凶手,义安、义宏。”
“啊?”
“哈?”
堂外的一众围观人群讶异不已,稀里哗啦地讨论起来。
“兴国寺可是佛门净地,怎么会有杀人凶手?”
“而且还是杀害烟柳阁的小姐。”
“这样看来,兴国寺的这两人常去烟柳阁寻欢作乐,真是亵渎佛门净地。”
“那义端大师真是大义灭亲呀!”
“真是没想到,兴国寺出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人。”
“就是,真是想不到呀!”
“肃静!”李练平传来仵作,仵作上前道:“我验过,这二人确是自缢而亡,并无任何外伤或是中毒现象。”
李练平抬眼示意刑名师爷,张师爷上前一步道:“义端,如今已是死无对证,如何认定这二人是凶手?”
“你们查了这么久都没动静,现在是我师兄大义灭亲,帮助县衙破案。”义空年岁较小,对于此事是又惊又怕,昨夜在寺内,得知两位师兄自缢在房内,吓得他不敢睡自己的房,还好师兄让他跟着一起睡。
“义空,太无礼了。”义端轻声呵斥,义空赶紧低下头,缩了缩脖子。
“那就请义端大师把此事来龙去脉告知县令大人。”张师爷说道。
义端微微拱手,作揖,“我发现两位师弟不同以往是在中秋当日。”义端在堂上讲起了义安和义宏这几日在兴国寺的反常举动。
中秋当日,按照兴国寺以往传统,也会在大殿北侧进行施粥。义端在前半个月就已安排妥当所有事务,兴国寺上下在中秋日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义空,盛粥的碗放哪了?”义端问道。
“师兄,碗是义安师兄昨夜就收好,我也不知他放哪了。”义空一阵手忙脚乱,“我去找找义安师兄。”
义空站在义安房外,门是紧闭着,他敲了敲门,“义安师兄,你在里面吗?”
“谁?”义安突然发出急切的声音,尔后推开房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