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是她亲手将集团送给我的
受理人:谢成荣。
姜舒眼睛死盯在电脑屏幕上,以至于大学英语老师站在台上叫她起来回答问题,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映南用胳膊动了动姜舒的手,示意她起身。
直到前头老师又喊了一声,“姜舒是没来上课吗?”
姜舒才醒过来,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前头大屏幕上的问题。
此刻间,坐在右手边的周念慈握住姜舒颤动着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姜舒用英文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台上的老师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让她坐下。
没多久,课还没上完,姜舒就溜走了。
校园的林荫路上,人逐渐多了起来。
同学间稚嫩的脸上都是笑意,追逐打闹,期间有人往姜舒身上撞了一下,连声道歉。
姜舒的脸上面无表情。
原来,谢成荣雇佣锋锐组织,去暗杀自己的老婆。
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姜欢,还和谢成荣恩爱,一家三口去参加游轮之旅。
真是可笑之极。
姜舒出了学校,在路边拦了辆车。
“师傅,去南山监狱。”
谢成荣以偷税漏税罪名被送入南山监狱,被判十年,谢尔尔则以蓄意杀人的罪名,进监狱蹲三年。
前头,司机师傅正准备开车。
一个夫人闯进视线,拦在车前头。
坐在后头的姜舒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谁,林舒华。
她上下衣衫不整,素日最爱穿得绿旗袍蒙了灰,手上耳上的绿宝石早已不见,发髻凌乱,保养十多年的脸彻底垮掉。
“姜舒,你个祸患!”
“你出来,”
“都是因为你,家破人亡!”
嘶吼着,像个疯子。
姜舒坐在那冷眼相看。
周围一群人跟看热闹一样,指指点点。
“小姑娘还去不去?”
前头司机大哥人长得粗犷,但说话语气很是豪迈,“这种人,一看就是讹人的,”
“小姑娘第一次见吧,干我这一行得见多了。”
“去。”姜舒冷静得来了一句。
她现在最是该找谢成荣算账,林舒华,等着吧。
司机大哥领着她换个道,不再理会前头失心疯的老妇人。
林舒华没多久因为扰乱社会治安被警察带走,这都是后事。
姜舒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南山监狱。
外头清冷,路边树上都结着雾气,笔直的油柏路一铺而上。
用蓝色油漆涂抹的印刷字“南山监狱”,赫然醒目。
里头的看牢人员领着她进去,隔着玻璃窗,姜舒见着进来的谢成荣。
他剃了寸头,瘦弱了很多,少了书生气,脸上皱纹堆积。
一见到姜舒,苍老的面上变得狰狞,恐怖。
姜舒主动拿起电话,没说话。
“真是我养得好女儿,亲手把我送进监狱。”
话里带着好笑和威胁。
姜舒面上毫无表情,手却紧握拳头,她在尽力掩盖自己的愤怒。
“当年我母亲在沉船上死去,是你干得?”
话凉薄平淡。
“你都把我送进来,还想要知道十几年前的事?”
谢成荣在玻璃窗那边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两只密布红血丝的眼睛瞪大。
“以你的罪行,十几年的牢,”
“可不够啊。”
姜舒敲了敲桌面,对着电话里露出诡异的笑。
谢成荣见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停住了,震惊得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谢成荣开始咆哮,“当初你就该和你母亲一起死。”
整个人在椅子上都坐不住,硬是逼得身边的警卫人员出来压制。
“告诉我。”
姜舒冷眼看着这一幕,那眼神不是在看亲人,而是在看仇人。
“老子他妈当年,就该一脚踹开你妈,”
“姜舒,你要记住,当年,是你妈求着我娶她的!”
“是她亲手将集团送给我的。”
姜舒听完这些话,手上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派人将当初我母亲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姜舒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成荣摁住。
“我告诉你!”
谢成荣赶忙说道,随即,脸上恢复了冷静,似乎在回忆。
过了许久,警员来催促,时间不多了,他才开口说话。
“你母亲,死于沉船,”
“这就是我知道的。”
“当年我想要插手调查,最后放弃,一方面是畏惧当年京城大户谢家,一方面是林舒华跟我提出完婚之事。”
“所以,我只能放弃。”
话落,探监时间结束,警务人员将谢成荣带走。
“该说的我都说了,”
谢成荣抢着时间留下这一句话。
姜舒坐在外头探监的椅子上,手脚冰冷,直到有人提醒她,她才离开。
外头天空拨云见日,姜舒只感觉到寒冷。
雇佣锋锐的人真是谢成荣吗?
姜舒产生了怀疑。
在这种时候,谢成荣没必要去撒谎。
可偏偏在她母亲死后,尸骨未寒,葬礼都未举办,林舒华就急于嫁入谢家。
所以,林舒华。
姜舒在国道上拦下一辆车,驶向警察局。
期间,沈冽打来电话。
“吃饭了吗?”
语气很温和。
“吃过午饭了。”
姜舒回道。
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晚饭呢?”
姜舒听到他的话,抬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五点。
这么快。
“最近,京城的天真不错,万里无云的都看不出晚上了。”
姜舒温声说道。
视线看着外头,心不在焉。
“今晚吃个饭?”
沈冽问道。
“有事,”姜舒吐出两个字。
“不在学校?”沈冽声音沉了沉。
“在外头。”姜舒老实说了。
“你陪我去吧。”反正沈冽已经知道了当年沉船之事,没必要在他面前还遮遮掩的。
“好。”
姜舒回到京城主城区时,日色都淹没了,天空黑漆漆的。
下车时,深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等着她。
姜舒看着车牌,明白这是沈冽的车,上了副驾驶。
今天出门,沈冽并没有带陈燃,自己开车。
见着姜舒上来,穿着灰色大衣的沈冽嘴角勾出笑意,下颌线放松,将骨节分明的手递过去,握住姜舒的手,“怎么这么冰,”
斜着脸问道。
姜舒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不论何时都是一身矜贵的男人,回了句,“外头冷。”
沈冽双手紧握住姜舒的手好一会,等着她的手暖和,才开车。
“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