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大师归鹤离去
姜舒听到这话时,嘴角一勾,笑出了声。
眼眸如这山寺庙外盛开得梨花般灵动。
她转过身,微微抬起下巴,认真得端详起男人来。
他的眉眼很浅,眉骨高起,眉弓形状很好看。
“先生,这世间的规法都是由人来定。”
“我这人一向活得随心所欲,倒是不在乎这些。”
姜舒轻声回话。
她的声音虽轻,却有力度。
听到这话的男人明显震了震。
“建议我已经给过姑娘,听不听自然就是姑娘的事了。”
男人闻言,声音更冷。
眉眼更是疏远。
然后,抬脚离去。
姜舒呆在原地,为何感觉这人话里有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的佛文在光阴下更显深黑色,见落笔处,有一个“冽”字。
佛文,
难道跟沈冽有关?
他又与沈冽有何关系?
姜舒转身离开原地,那个男人的身影早已消散。
回到寺院时,院里只剩下沈冽一人独坐在玲珑古筝旁。
见姜舒进来,沈冽看向她,眼眸变得深沉难料。
“大师呢?”
姜舒开了口,刚刚那位空轩大师古筝之术了得,她还打算向大师请教。
然而,一向回应她的沈冽现在却未说话。
姜舒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上有些湿热,冒出了点汗。
“他归鹤了。”
归鹤即是逝去。
沈冽说这话时,眸子黯淡下来了。
姜舒听到这话时,并未有过大的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
只是可惜,这样一位古筝大师却离去了。
“这把筝,是他送给你的缘分礼。”
沈冽扫了一眼玲珑古筝。
这筝,他来这里多次都曾见过,年岁大矣,一直都未找到那位弹者知音 。
而如今,空轩大师将这古筝送给了阿舒,想来是觅到了知音。
其实在姜舒离开,空轩大师还在时,他曾与沈冽说过几句话的。
“你也终是寻得心中之人了。”
空轩大师声音依旧浑厚。
沈冽点了点头。
“人生之事,情之深浅,纵前路百方折磨,既然坚定,不该放手。”
他一字一句的吐露清晰。
世人多以情为坟墓,却不曾想他们也是热恋中的食饮者。
沈冽皱起眉头,他与姜舒有何艰难之说?
可当几年后的沈冽再想起今天这一幕时,只怪自己当时太过年轻了,想要得都唾手可得,却最终失去了最想要的。
“筝就送与那姑娘吧。”
话落,眼前的大师便闭上了双眸,整个人停止了呼吸,面上没有了生机。
随后,来了两个剃过头的僧人将他用草席包裹带走。
生命的凋零就在顷刻间。
见着这几幕的沈冽陷入了沉思。
没有停留多久,已是晌午。
两人同去吃了斋饭。
准备离去时,姜舒又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换了身衣裳,黑色西装上少了流苏,在林鸣寺门口,他摘下了口罩。
男人的长相冷冽,皮肤并不白皙,五官端正,很是抢眼,给人一种远离之感。
眉眼淡,摘下口罩,扔下一旁的收集袋时,动作一挥,仿若生人勿近。
“看来,沈家不忙啊。”
他盯着沈冽,似讽刺般的说到。
沈冽依旧拉着姜舒,眉眼微收,冷冷地回道。
“这京城也是够小的,在这也能遇见你。”
听到这话时,门口的男人突然间张嘴大笑。
没有被榕树叶遮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照在他张扬的脸上,这种冷冽而张扬的风格很是独特。
“唐慎,好狗不挡道。”
沈冽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被叫唐慎的男人听到他这样说,也是不恼,依旧一脸大笑。
听到沈冽说人狗的话时,姜舒的眉眼动了动,憋住了笑。
什么时候别人狗了,他也很狗好吧。
“沈冽,你是眼睛不好吧,我家那条狗牵都没牵出来,哪来的狗?”
“除非,”
“你是狗呗。”
姜舒发现这男人倒是挺逗的。
“好狗不挡道。”
沈冽又重复了一遍这话,扶了扶额头。
到底是装不懂还是耍无赖呢?
沈冽见唐慎依旧挡在门口,拉着姜舒就从一旁走过。
下山的路上,两人依旧走得很慢。
“以后看见这种人,就离远点。”
沈冽抬了抬眸,看向姜舒,拿纸擦去她白嫩额头上的汗珠,温声说到。
“这种人,指不定有什么神经病。”
“我倒是觉得他很不一样。”
姜舒弯起桃花眼,逗着沈冽说,两只眼玩味似地盯着他的眸子。
听到姜舒这话,沈冽震了震,突然间抱紧姜舒。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啦,好啦,”
“你先放开我,”
姜舒轻轻的拍着沈冽的背,安慰性着说。
看来,这个唐慎是个大人物啊。
两人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山脚。
期间,姜舒能够感受到沈冽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好像很担心自己提起别人。
他们上了山脚的赫巴马,车上已经有了司机。
坐在车上时,沈冽抬起姜舒的脚腕,枕在他的腿上。
起初姜舒很是震惊,直到沈冽用他那双手骨纤细的手按摩她的脚腕时,她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