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素裙加佛文
“你真得醉了吗？”
姜舒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做的事，他说的话，包括他的表情。
她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这一次，沈冽并未阻拦。
此刻间，他紧闭着眼，不知是否睡去。
那晚上，姜舒失眠了。
早起来时，沈冽已经在隔壁的健身室里开始运动了。
她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室内的男人做起了仰卧起坐。
沈冽穿着白背心，汗水早已浸湿了衬衣，手臂膀处因为运动凸起肌肉，大块显露出来。
滴着汗水的黑发让门外的姜舒不禁想到，读书时，被拉去看过的一场篮球比赛。
体育馆里，哨子声响，人潮流动，打球的高中男生任汗水流下，扣篮和抢球。
可今时今日，在那的沈冽却与他们不同，他的身上多了一种雄性和血性，那是成熟男人独具有的。
姜舒还在盯着沈冽看，思考中。
直到沈冽运动完，向她走来。
男人脱下白背心，白肤露出，还有正对着姜舒的腹肌。
姜舒自认为自己是不色的，但男人露出春光时，她哪能控制住自己呢？
果然，姜舒脸红了。
见着光景，沈冽撇嘴一笑，问道。
“今天可有计划？”
“没。”
姜舒摇了摇头，沈冽朝她靠近，仿佛热气也跟着跑到了她身上。
“快去洗澡吧。”
她轻声说道。
听到姜舒说没有计划，沈冽的笑更是浪荡了。
眼睛往她穿着的米色棉麻连衣裙看了看。
“今天我们去林鸣寺，拜拜佛，”
“随便，学学古筝。”
说完这话，沈冽光着身子，往姜舒靠了靠，又离开了。
姜舒愣了愣，他知道自己会弹古筝，难道是因为古筝赛的事？
沈冽洗过澡出来时，姜舒还在吃早餐。
“吃饱了吗？”
他正用浴巾擦着刚淋过浴的头发，整个人包裹在晨光中，慢慢问道。
“再等等。 ”
姜舒不喜欢吃早餐时被打扰，于是以恳求的神情要求到。
“等会再吃。”
不想，沈冽拉起她的手，示意她到书房去。
无奈，姜舒跟着他一起，踩着小碎步。
沈冽走得很轻很慢，他一贯走路都不是这样的速度。
等到了书房，一股墨香传来，味似松香，清冷。
书桌上摆着支短峰笔，笔肚丰满。
碧绿色墨砚上刻着束桑叶，墨水已在其上晕开。
沈冽指了指桌台，温着嗓子说到，“坐上去。”
“沈冽，你——”
姜舒实在是不懂，沈冽到底要干什么。
桌面是用来放置物见的，她不喜欢他这般物化女性。
“这裙子太过于单调了，既是去佛寺，为何不加点佛文呢？”
沈冽看到了姜舒皱起的眉头，抬眼解释到，用手慢慢抚平她的额头。
姜舒听着般话，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裙子。
她好像单调太久了，生活是，衣物是，连心情都是。
见姜舒依旧没有动静，沈冽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短峰笔，放在清水碟里浸湿，又在生宣上轻拖。
然后顺向蘸墨掭笔，将笔肚掭满才离去。
只见这一落笔，落在了姜舒的素衣上。
素衣是采取背心式上衣设计，沈冽刚好落笔在肩膀旁。
姜舒扬起脖颈，踮起一只脚尖，嫩白色的天鹅颈染上粉红。
沈冽微低着头，目光集中，拿着笔的玉手耐心写下佛家心经。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姜舒不知他如何写得如此慢，但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她的眼角早已绯红。
只等沈冽快速完成。
可沈冽又怎会如她愿呢？他不停地放慢速度。
“好了吗？”
姜舒用着娇羞地声音轻问到。
可沈冽并未理会，直到最后一横落笔，姜舒脖颈上都是汗水。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素裙，零落的佛文落在其上，似命运的坎坷崎岖。
“你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就去。”
沈冽温声说到，挑了挑眉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九月份的天有些许凉意，但风吹得人很畅快。
姜舒坐在车里，摇落下车窗。
她今天没有束发，任头发随风起落。
穿过大片绿林，沈冽开着车，姜舒拿着透明叉子，叉着瓷盒子里的西瓜。
这个时候吃西瓜确实是晚了些，但瓷盒子里的西瓜多汁饱满，块块鲜红，惹人贪嘴。
等到了山脚下，沈冽停住了车。
“吃饱了吗？”
“我们等会还要走一段山路。”
沈冽拿起纸巾擦了擦姜舒嘴边溢出的汁水。
姜舒因为他这一行为，眼睛挣得老大，充满了好奇之意。
这一瞬间，沈冽觉得自己这那是养喜欢的人啊，简直是养了个女儿。
沈冽打算牵着他走山路，可刚伸出手要触碰姜舒时，她就站远了。
见这一幕，他晃了晃手，示意她牵上。
“再不牵，就没机会了。”
沈冽撇着嘴，逗她玩似得说。
见姜舒依旧纹丝不动，沈冽低了头，走过去，撒娇似得说着。
“牵手。”
然后直接扣住姜舒的手，惹得姜舒手上的同心镯发出声响。
姜舒也不与他一般见识，跟在了他后头。
林鸣寺在半山腰，山脚下，如今已是很多旅人，背着香纸和贡品。
林鸣寺是京城出了名的香火圣地，这里可祈家人团聚，求夫妻姻缘，保家人安康等。
只要心思向佛，虔诚，许下的愿怎会不实现？
拜佛的人大多这么想。
可惜，姜舒不信佛。
儿时她与母亲常去佛寺，她按着母亲的样子拜佛，在嘴里默念下自己的愿望。
她说，佛祖佛祖，你一定要保佑我家永远都快乐。
她跟佛祖递了自己最爱吃的火龙果，再三叩拜。
可惜，不过都是一场空。
山路崎岖，这是林鸣寺的特色，要想到半山腰，只此一条路。
传说能一起走到半山腰的情侣，是佛家认证过的善缘，是一辈子恩恩爱爱的夫妻。
姜舒穿着平底皮鞋，倒是不觉得后脚跟磨脚。
沈冽陪着她慢慢走啊，倒是也不急。
本来走在他们后头的情侣现在早已把他们甩了一大截。
情侣之间爬山，总免不了有什么私人动作的，现在倒好，他们走在后头看得一清二楚。
在过溪水上的竹桥时，男生挽着女生的腰，将其半部分抱起，两人依依我我地过了桥，下桥时还不忘记给对方一个法式舌吻。
原来这就是热恋。
姜舒在后头看得脸蛋发红，抬眼望了望前面的沈冽，见他也没什么动静，只是一个劲头地往前走，单手拍了拍脸，继续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