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话
“不过今晚的情况看，咱家可能会被盯上，大哥我们得商量个守夜的章程出来，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姜大海看着大伯姜大山。
姜大山点头，“好，二弟你有什么想法？”
“那我们就每人轮流守夜，上半夜下半夜交替。” 姜大海沉吟片刻道。
“光你俩太累了，姜文姜武和姜书也加上吧，都不小了，也得学着扛点事儿。白天困的话就躺板车上睡会” 姜老太从板车边起身，拍拍姜武健壮的小体格。
大家一致看向三兄弟。三兄弟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重要事情商量完，困意来袭，姜家众人伴着姜老爷子好转的消息欣然睡去。
似乎转眼间，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就陆续有人醒了，王大有和他媳妇周菊率先往昨天姜大海指的方向走去，有机灵的看到，也远远跟在后面，打算分一杯羹。
王大有见状也没说什么，到达附近就掏出昨晚姜家人给的荸荠的茎叶，对照着找。
很快便找到目标，和媳妇激动得趴在那里开挖，慢慢的，这附近开始聚集人，伴随着不断有人呼喊 “挖到了”“娘，你看这个真能吃”之类，的欢快声音。。。
姜禾觉得虽然生活很难，但只要坚持，明天可能就是黎明了不是。
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照射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王大有周菊一伙人也陆续回来。
“大有，这次挖的这个野菜够吃一段时间了，终于可以多撑几天了” 周菊边收拾手里的荸荠，边和王大有低声道。
“嗯，姜家人仁义，咱不能忘了这份恩情，听到没，铁牛？”王大有拍拍九岁的王铁牛的肩膀，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看出和王大有脸上如出一辙的憨厚老实。
“听到了，爹。我以后肯定会对姜家人好的，特别是姜家妹妹，姜奶奶都说她是姜家的小福星呢！”王铁牛重重点头。
“我去和姜家人打下招呼，看一会能不能一起走，你们先吃点这个果子填填肚子”说着王大有就向姜家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大海，我们早晨挖了不少你说的那个果子，够吃好几天了。太谢谢了，姜家大恩，我们记在心上。” 王大有过去时，姜家人都在收拾东西。
“别说这客气话，都是一个村子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搁你的话你也会告诉我们的。” 姜大海面带微笑。
“嗯，我放心上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们一起吧，人多力量大。这路上荒无人烟的，谁知道后面还有啥。” 王大有询问道。
“行，我们一会吃完就要走了，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得到想要的答案王大有放心离去。而姜大海也去逗弄还没睡醒的姜禾，把她抱起来吃早饭。
为了节省时间，这几天大家都是早晚各一顿，中午累的时候就找点水歇歇脚。
昨晚姜禾思考了一下，现在条件这么艰苦，野菜本来就不好找，要是再不能和家里人流畅沟通，只靠“啊啊”的叫，谁也没法懂她要说啥呀。要是错过大机遇的话，那可就哭得再大声都没人懂了。
所以姜禾决定从今天起开口说话！拒绝做个四岁了却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傻子。
“妞妞，来，张嘴，娘喂你吃饭” 王慧娘端着破口的那个土陶碗，耐心的看向姜大海怀里的姜禾。
“饭！”姜禾说出了她四岁生涯里除了“啊”以外的第二个字，虽短，却让姜大海和王慧娘呆愣当场。
姜大海最先反应过来，把姜禾的小身子转向自己，压抑着激动：“妞妞，再说一句？喊爹”
看着激动的姜大海，姜禾莫名觉得心里涩涩的，开口道 “爹”。
“哎！爹在呢！”说着看向王慧娘，夫妻俩双双激动到哽咽。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大家都向这里聚集过来。
“奶！妹妹会说话了！她会喊二叔爹了！” 姜武边往这边挤，边回头喊在另一边给姜老爷子喂饭的姜老太。
姜老太立马撇下姜老头，留姜老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破板车上，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等姜老太冲到姜禾跟前，姜禾已经从“爹”“娘”叫到“大伯”“大伯娘”了。
“妞妞，乖，叫奶” 姜老太凑到王慧娘旁边，对着姜禾笑。
姜禾看着那张充满期待的老脸，大声叫了句 “奶！”
“哎！”说着就把姜禾搂在怀里，干瘦的老脸却有神采极了。
然后接着便是哥哥们，排着队非要姜禾每个人都喊一遍。
姜禾：。。。就知道，这热闹每个人都要凑一遍，早做好心理准备了，这就是太受欢迎的烦恼。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待多时，就要准备出发了，照例是姜大山和姜大海两个壮劳力轮流拉破板车，姜禾已经可以自己和姜老爷子坐在破板车上了。
看见姜家出发，王大有一家也赶忙跟上，一行人又开始闷头赶路。
越走大家心就越沉重，路边野菜越来越少，而他们碰到的人却越来越多，虽然耳边系统叮叮的提示收录植物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姜禾也没打算停下来去收录，还是赶路要紧。
多走一段路反而是多点希望，目前挖的荸荠还勉强可以撑个几天。
和姜老爷子并排躺在破板车上，姜禾正闭目养神，规划等逃荒结束，怎么开始一家的生活。
还没想出个头绪，又听到耳边熟悉的麻老婆子的声音，也是姜禾来这副身体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大妹子，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我就只能出这么多钱，反正成了你家也不亏就是”
说到这个姜禾就无语，那个麻老婆子看原身病的快不行了，就打上了她的主意，要花几文钱的“聘礼”把姜禾买去给她在水灾中溺亡的孙子麻蛋配个阴婚。
现在姜禾听着麻老婆子那话，呵呵，简直槽多无口。
对这种人甚至来连生气都没必要，当然，最主要还是姜禾知道，无所谓，姜老太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