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自启程
虽然夜市很美，但是现在柳择絮没有了逛街的心情。至于客栈，李无厌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省去了不少麻烦。柳择絮打算直接去客栈，明日直接回天一宫。
付临危却跟柳择絮提议再走走。
“择絮，我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今日本就是来放松心情的。你最近都不怎么笑了，不如暂时先不想那些不开心的。或许走一走，看看这夜色，你的心情会好很多。”
“好。”
二人走到一处首饰摊子，付临危拿起一个雕成青竹模样的玉簪，看了看，问了价格，直接买了。
“客官怎么不给夫人买一件，看看这银簪子，华丽富贵，虽然比不上这位夫人头上的，但送的就是个心意。”
“这个就是送给他的，样子特别，我娘子也应该会喜欢的。”
“可这是男人用的……”
“我家娘子素日里喜欢男装，只不过今日陪我逛街，才换了女装。”
店家越听越奇怪，素日里喜欢男装，还陪相公逛街，这不颠倒了吗？但为了生意，店家并没有追究，又拿了许多不同的样子，付临危一一辞谢了，只是将青竹簪子交到柳择絮手中。
“择絮，你看这个喜欢吗？”
“你都付钱了，若我说不喜欢，店家也不肯退钱了啊。”
“不会不会，若夫人看上别的样子，挑一挑也是无妨的。夫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出身，这点钱也不在意不是。”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买了，哪儿有退给你的道理。”
说罢柳择絮拉着付临危的手，“我很喜欢。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上次庆中节还没想好要给你买什么，你就挑好了面具，这次我想先送给你。”
“谢谢你。”柳择絮对付临危真心一笑，“不知道付大哥要什么？”
“今日能让择絮陪我走一走，看一看这天烨城，已经足够。如果……如果择絮能说句我想听的，可能就更开心了。”
柳择絮脸红着，有点结巴，“说，说什么？”
“你还没答应，我说求陛下赐婚的事。”
“可是我……”
“你只说，答不答应？”
付临危看着柳择絮的秋水双瞳，眼中满是真诚。
柳择絮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我，我们去前面那个摊子看看吧？”
“你还没说……”
“我答应了，走吧走吧。”
说着柳择絮先往那个摊子去了，付临危嘴角微弯，三步两步跑到柳择絮身边。
这边的摊位是卖帕子的，柳择絮给付临危买了个绘着竹子的。
“都是竹子，扯平了。”
付临危眼中带笑，“那我要好好收着，万一丢了，择絮可要怪我了。”
“丢了我再给你个好的。”
付临危却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到袖子里。
“放心，不会丢的。”
“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有时候这个鼻子就这么脆弱，鼻血都止不住。”
付临危心想，因为你太好看了，我鼻子不听我的，比较听你的话。
柳择絮一笑，“真的吗？”
付临危把自己心里话不小心说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嗯。”
此时已经到了客栈门口，柳择絮在付临危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付临危耳朵立刻红了。
柳择絮调皮一笑，先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留下付临危傻站着，耳边还有柳择絮的话语：“付大哥你真的很可爱。”
第二天还是在天烨城四处转，天烨城虽然不大，但还算是盛国比较繁华的城市，加上是生意往来的要点，白天街上也是人流涌动、车水马龙。
柳择絮最后去了四季钱庄，给柳相里送了信，拿了些钱给付临危，让他路上用。
“择絮，这钱我不能收。”
“马车钱庄都给准备好了，船也打听好去租了，让四儿给你驾车，之后到了江对岸也有人接你们。看样子檀宫主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你就不用随我回天一宫了，有消息我就通过四儿告诉你。钱是以防万一的，不一定要拿来买东西。关键时候，保命要紧。”
付临危明白柳择絮说的是劫匪之类的。
“好，我收下。”
“不过付大哥还是要练练武艺，不然遇到危险难以应付，我也会担心的。”
“好，我回去就好好练武。”
“我送你到郊外，之后我和五六一起回天一宫。”
因为直接出天烨城去码头要走东门，不走从天一宫方向进城的北门，路上一直很顺，柳择絮一直送到快要出天烨城地界石碑处，还想跟着付临危再走一段路。
“择絮，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出门在外，多些戒备。等你到了京城，我就跟陛下说我们的事。”
“我……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不过现在危难在前，等安定了，我就跟陛下求个假，跟你一起闯荡江湖，游历山水，如何？”
柳择絮扑到付临危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许诺的事，一定要做到。但是你先保证你会好好的。”
“我很少撒谎，虽然一开始没有对你说真话。我也答应你，会好好的。”
“你要保重。”
“你也要保重。”
两人紧紧相拥。
之后付临危打算上车，柳择絮紧跑几步，拉住付临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付临危转身捧住柳择絮巴掌大的脸，深深一吻。虽然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见，但这颗心不会变。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马车走远了，柳择絮觉得自己的心被带走了，付临危觉得自己的心留下了。
凉凉的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过柳择絮的鬓边，柳择絮迟迟不肯离开，即使，已经看不见付临危马车的任何踪迹了。
柳择絮打算回去，刚一回头，就撞到一个人怀里，这人还拿着风毛斗篷，将他圈了个严实。
“哎呀，我的絮儿宝宝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送人出行也就算了，还要站在这里吹冷风。”
柳择絮抬头一看，来人与自己眉眼相似，笑语嫣然。
之后柳择絮被这个人拉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起回城去。
“阿娘，你怎么来了？”
“有人欺负我儿子，我自然要替我儿子出头。”尉采菁揉揉柳择絮脸颊，“儿子，你怎么长得这么慢，还没阿娘高。”
柳择絮撇嘴，“阿娘，我才十九呢，以后还要长个子的。”
尉采菁摸摸柳择絮发顶，“这样也好，你小时候我就把你当闺女养的。”
之后尉采菁八卦地问：“儿子，那个付少爷，有没有说要娶你？”
柳择絮脸颊绯红，“阿娘……”
“看来是说了，阿娘明天就开始给你准备嫁妆。”尉采菁笑得开心，“哎呀，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女儿多好，给你准备了好多衣裙钗环，还有嫁衣，都是精挑细选的……”
尉采菁正絮絮叨叨，柳择絮突然问起：
“阿娘见过爹爹没？”
尉采菁愣了一下，又笑起来，“絮儿给娘说说，付少爷对你好吗？”
“阿娘，如果我真的成亲了，到时候你们肯定要一起来的，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们两个关系不好，尤其是付大哥，若是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好，以后相处岂不尴尬？”虽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絮儿，不要为难阿娘……”
“阿娘为何一直不与爹爹来往，若是阿娘有苦衷，可以告诉儿子。”
“絮儿，阿娘不是不爱你们，只是，你外祖母她……阿娘也是无可奈何，不求你爹爹原谅，只希望你能理解阿娘。”
“是不是外祖母说，如果阿娘和爹爹在一起，就毒死爹爹？”
“当年你外祖母给我三年时间，让我跟你爹爹成亲，之后把我带走，她认为三年已经很多了。”
虽然不知道阿娘和爹爹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但是柳择絮决定帮他们一把。
“阿娘不如暂时在天烨城住下，等我在天一宫和檀宫主见过，我就跟阿娘先回一趟蝎子堡。”
尉采菁面露难色，“絮儿，不如，阿娘跟着你……”
“阿娘，是出什么事了吗？”
“蝎子堡不能去……我是跑出来的，从钱庄打听到你的消息就来找你了。”
“阿娘可有把事情告诉爹爹？”
“我不敢说。”
柳择絮叹气，“阿娘，爹爹一定会担心你的。”
柳择絮吩咐车夫将车赶到四季钱庄门口，带尉采菁要进去。
尉采菁有些犹豫。
“阿娘，事到如今，不让爹爹帮忙，阿娘可还有其他办法？”
尉采菁为难着，“如果有办法，我就不会从密道跑出来了。之后在半路上知道你中毒的消息，立刻来找你了。”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阿娘，叫爹爹来一趟，有什么事一起商量一起解决。再说了，阿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就算有武艺和毒药傍身，但总有疏忽的时候。”
尉采菁只好跟柳择絮进了钱庄。
柳择絮给掌柜的使个眼色，“叫当家的来找我，就说夫人来了。”
掌柜立刻去传信，请柳择絮和尉采菁去后院休息。
“絮儿，我担心……”
“爹爹不会怪你的，阿娘放心，我猜爹爹巴不得插上翅膀飞来。”
尉采菁脸上红红的，“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柳择絮狡黠一笑，“阿娘不希望爹爹飞来吗？”
尉采菁眯眼，“你这样我明天就把你送京城去，让那个付少爷娶你。”
柳择絮一愣，接着笑起来，“阿娘真会开玩笑，若他知道我是男子，肯定不会娶我的。”
“那可不一定。”尉采菁十分自信，“我儿子这么好看的人，这大盛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或许，现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