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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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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郎中心里嗡的一声。

    养老?

    他今天刚到不惑之年,谈什么养老。

    “皇上……”

    礼部郎中还想求饶,他不想就此断送青云之路啊。

    祁彦却不愿再听,声音冰冷,“怎么,爱卿是听不见朕所言?需朕再重复一遍。”

    礼部郎中哪还敢再说。

    磕头谢恩道:“臣……遵旨。”

    三言两语没了礼部郎中,先前开口说话的人悔不当初,生怕叫皇上念到,自己也回家养老去。

    皇帝又看向秦太傅,“太傅起身吧,许才人年纪小,不知事,两句口无遮拦的话叫太傅多心了。许才人,因为你的话,差点寒了朕的老臣,还不快向太傅赔罪。”

    风轻云淡的话,将这事揭过去了。

    齐淑妃错愕。

    皇上他如今竟这般护着她么。

    其他人与齐淑妃一个想法,皇帝就这么由着许攸宁了?

    秦太傅哪还敢再说什么。

    “皇上言重,是臣误会许才人,赔罪就不必了。”秦太傅拱手道。

    “秦太傅莫怪,先前是我莽撞,在这给您老人家赔个不是,叫您白白揪心一场,是我之过。”许攸宁朝对方微微福身。

    有眼色的看出这赔罪敷衍的很。

    可谁敢再说?

    礼部郎中都因此丢掉官职。

    这许才人谋害皇嗣之事,还真不好说啊。

    许攸宁赔完罪,扬起脸朝高台的皇帝吟吟一笑,“皇上,臣妾可否为自己辩解了么?”

    祁彦迎着她的目光,见到里面的相信,少女是因为他没有责怪她,才会对他展露信任?

    皇帝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挺复杂的一种情绪在盘旋着,酸酸涩涩的。

    罢了。

    即便这次是她做的,保她一命就是。

    “说吧。”祁彦道。

    经此一事,没有人敢像齐淑妃那般开口打断。

    这殿中或许只有皇后有资格。

    可看皇后高高在上坐着,刚才的事她都一言不发,现在更不会表达看法。

    许攸宁转身。

    她不是无的放矢。

    敢那么说秦太傅是料准那些人会站出来为之说话。

    而在祁彦看来,他是皇帝,甭管你秦太傅教导过多少学生,但要站在秦太傅身后,唯他马首是瞻,你将皇帝放在哪里了?

    你是臣,主子只有一个。

    那就是天子。

    礼部更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你礼部郎中跳出来,不是摆明往火坑里跳。

    罢官不过是敲打,震慑众人。

    当然不是为她。

    其他人要认为是因为她,那也没什么。

    至于看皇帝的一眼?

    许攸宁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春桃跪在殿中,离得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也因为清楚,在许才人看过来时,身子不受控制地打起摆子。

    皇上如此维护许才人,她真的能扳倒吗?

    “春桃。”

    春桃一激灵。

    许攸宁乘胜追击,“你说我给你麝香,指使你害林美人,那我问你,麝香我是从何得来?嫔妃进宫前包袱都是经过再三检验的,最后一次甚至经过麒麟卫之手。”

    “我自认为自己没有本事,也没有那个家世能把麝香带进宫。”

    声先夺人,许攸宁连声质问,居高临下的气势,再经刚才一事,已让春桃自乱阵脚。

    她慌不择路道:“也,也许……是才人您从太医院所得。”

    “胡说八道!”

    许攸宁转身道:“皇上,臣妾听闻太医院一应药材,采进用出都有记录,在记录上一查,便知太医院的麝香少没少。”

    春桃脸色一白。

    转念一想,没事的。

    以她后面人的身份,这点小事肯定早就料到,也早有防备。

    恰逢左院判到场。

    左院判一来就告罪,“皇上,麝香特殊,太医院管理及严,有专门的一套账本记录,来之前臣亲自查验过,这上面记着的与库房分文不差。”

    左院判呈上本册子。

    左讳将它呈给皇帝,天子翻开一看。

    确实如左院判所说,这册子上清楚记录着麝香每一笔的用处,用多少,用在什么地方,谁用的,什么时候用的,白纸黑字写着。

    甚至还需要寻两人为自己担保,在册上签字。

    “左院判所言不虚。”祁彦合上册子,赞道:“这法子倒是不错。”

    这是周太医与他想出来的方法。

    左院判这会也不敢借此邀功,说一句皇上妙赞,收了册子就退下了。

    “你可听见了?”

    许攸宁又问道:“太医院的麝香可没有少。”

    “奴,奴婢……”

    春桃大着胆子往头顶上望去。

    一道目光扫下来,令她心平静气。

    “只是听从才人您的吩咐,哪里就知这麝香是从哪得来的?”春桃往地上磕头,“求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哪敢问主子的事?不过是主子叫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那为何你方才所言是从太医院得的!”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才人您从何得来。”春桃这会条理清晰起来。

    许攸宁也不急,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说一说我为何要害林美人,我与她无冤无仇,何况谋害皇嗣是大罪,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林美人善妒,才人您得宠,她便想法子要除掉你。她头一回动胎气,本想将罪名按在才人身上,却没料到被才人躲过。”

    许攸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原以为今次是你们主仆连手害我,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想害我。”

    “上次没成功,所以再来第二次么。”

    春桃一噎。

    这话听着像是她们自导自演。

    “当然不是!”

    春桃急急辩解:“林美人很看重肚子的孩子,夹竹桃那次她只浅浅的喝了一口,并不足以流产。”

    “那次计划是冲你,但被才人躲过,想来才人您早有所警觉,也因此记恨林美人,这才买通我在林美人吃食中做手脚。”

    “满口胡言。”许攸宁冷声道:“你如此帮林美人说话,想来还是在意她的,在意却依旧往她吃食中投麝香,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奴才!”

    “那白充华酒壶里亦有麝香你又是如何说?难不成还是我叫你做的。”

    “是才人。”春桃道。

    许攸宁是真笑了,她想听听这春桃怎么胡编乱造。

    “您与白充华一直有仇,她心中记恨您。白充华怀有皇嗣,虽然被禁足,但孩子一旦落地,她就能翻身,您害怕她反击,这才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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