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瑞王
“那是，都是司珍房的东西，内造首饰可不是外头能买到的。”吴嬷嬷高兴，这不正证明自家主子得宠吗。
吴嬷嬷在发髻上又用了两样东西，许攸宁看着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一会祭祖，这么着就行了，太过张扬也不好，容易叫人抓到把柄。”
“是。”吴嬷嬷拿着新的斗篷给她披上。
除夕这天有的忙。
天不亮祭祖。
中午是祭祖后的庆成宴，与文武百官同贺，晚上才摆年夜饭，这个官员就没资格了。
晚上那顿是皇帝带着后妃与宗亲吃，算是家宴，也是敦亲睦族的意思。
太庙位于东南方。
来的人自然是多，皇帝没到都在风口里候着，一众王爷宗亲子弟们在寒风中冻的直打摆子，有那不受冻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怕待会君前失仪，赶紧用帕子抹了。
许攸宁注意到林美人，自从上次见血后，后面天冷，皇后免了她年前的请安，叫她在景华轩好生养着。
看着养的不错，面色红润，穿的厚实，斗篷下能隐约看见肚子。
五个多月也该显怀了。
又站了会，祁彦总算来了，其实不算晚，皇帝的流程可不止祭司这么简单，一堆繁琐的规矩等着他走。
内侍们早已将祭祀物品的准备齐。
制帛，牧畜、鲜果蔬菜、美酒、米粮香烛等按着规矩依次摆在祭坛上。
祭司宣读祭文祭品，燃香点烛，敬献贡品。
皇帝着祭服在前头，有内侍捧着金盆进来请天子盥手，大典这才开始。
赞礼官唱道：“燔财迎帝神……”
执事将贡品牛畜置入燔财炉中焚烧，天子上前行礼敬香，司爵官在旁依次递出贡品，由皇帝敬献给上帝及列祖列宗。
皇帝上完香，后头的太后皇后，宗亲们一齐敬香磕头。
其他嫔妃是没这个资格的。
后头的人只能跪着。
大公主被楚昭仪牵着，乖巧的跪在母妃身旁。
三皇子也在，这还是许攸宁第一回见他，以前孩子小，粱修仪捂得紧，从不叫露面，现如今三皇子一岁多，可以适当的出门。
三皇子人还睡着，捂得严实，看不清脸，由奶娘抱着磕头。
赞礼官又唱：“读祝……”
这么一套祭祖流程下来，大半天过去了。
来不及回听雨楼歇口气就得往太极宫赶，好在出来前准备充分，不需要回去更衣梳洗。
快要到太极宫时，碰到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三十岁上下，袍子上绣着的四爪龙，身旁还跟着个内侍，看身影不像是眼熟的。
“这是哪位王爷？”吴嬷嬷问道。
能把龙穿在身上的，只能是王爷或皇室子弟。
许攸宁看了看，道：“瑞王，先帝四皇子，皇上的哥哥。”
“咱们皇上就这么一个哥哥了吧，先帝的皇子也没剩几个。”先帝长成的儿子里，当初参与夺嫡的二、三、五皇子们都没了，荣王行三。
因先帝生前最宠爱荣王，死前下旨不许皇帝处置荣王，荣王这才有谋反的机会。
不然祁彦早就将他处理了。
许攸宁摇头：“还有个贤王，是皇上弟弟，行十一。”
活着的两个皇子都是夺嫡后活下来的，十一皇子在皇子们争斗时他站在当今皇帝这头，这位也是惨，不受宠，先帝死前都没记得封王。
还是祁彦登基后封的贤王。
瑞王当初争不争的不清楚，毕竟人活着，先帝还算疼他，早早的给了封号，封地富庶远离望都。
“祭祀上奴婢就见到他了，当时还以为是宗室里的王爷。”宗室王爷大多都是有名无权，唯一的好处就是世代袭爵，所以碰见个年轻点的亲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你看到贤王么。”主仆二人闲聊着。
祭祀虽然不需要全程跪着，但也不好四处张望，许攸宁位置比较靠后，倒是没见到前头都有谁。
“好像没有。”吴嬷嬷摇头，“瞧着没有比皇上年轻的人，应该是不在的。”
这么说着话太极宫到了。
主仆噤声，有内侍带许才人落座。
文武百官几乎到齐。
皇帝回去更衣人还未到。
皇后坐辇来的快，已经在上面坐着了。
太后没来，忙活大半天，据说累了，就不凑热闹，等家宴再出席。
许攸宁对面宗室王爷们位置动了，最前面坐着的是瑞王，听闻瑞王长的像先帝，有人上前敬酒，他笑着举杯，看着还挺平易近人。
许攸宁没见过先帝，祁彦长的不像先帝，所以也比较不出来。
瑞王旁边座席空着，想来是贤王的位置。
“她怎么来了！”后头的张宝林道。
是的，即便晋位才人，她还是没往前走，坐的依旧是老位置，宸才人有封号自然不可能遇过她去。
许攸宁刚收回视线，抬头一瞧。
白充华。
前头有小太监开路，红叶，红枣二人小心翼翼的搀扶自家主子，白充华自个扶着腰走的也是谨慎，眼睛扫着周围，生怕谁冲撞上来。
这阵势倒是比显怀的林美人还大。
“哟，白充华这肚子三个月不到吧，还看不见影子呢，瞧着竟比林美人都要金贵了，林美人你可得学着点。”楚昭仪声音不小，她身旁几人都听见了。
“怀孕头几个月都这样，怕胎不稳，这才小心翼翼的，楚昭仪娘娘您不是过来人么。”林美人不顺着她的话走。
她是不想要孩子，但要与同样有孕的白充华对上，那不是蠢么。
“皇上不是不允许她出来。”宸才人说出众人心底的疑惑。
这事齐淑妃是知道的，但她不想说。
白充华能出来，对她如今的状况来说也是好事。
齐淑妃不说，自然有人说，姜淑容扫了一眼，道：“年底白侍郎差事办的好，皇上满意，特许她在过年时出来。”
工部侍郎是正三品官职，在皇帝面前是能说上话的。
“姐姐如何得知？”粱修仪家世不好，母家也不在望都，消息自然不如阁老孙女灵通。
“自然是皇上告诉我的。”姜淑容一笑，拉了好一波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