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掌嘴许宝林
许攸宁是真的失笑，以前怎么没发现吴嬷嬷爱卖关子这茬，她乐的配合。
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怎么？”
“是前朝禁药！”
许攸宁这会子稍显惊讶，“说来听听。”
吴嬷嬷就知主子爱听这些。
这后宫不像家中，在家无聊可出门游玩，在这后宫之中你就是有天大事，轻易出不得宫。
平日乐趣也就是逛逛御花园。
或者是这个园子走一走，那个湖游一游。
可不得闷。
吴嬷嬷经常用这种手段吊起自家主子兴致，也算解闷不是。
“前朝有位妃子进宫多年无子，她娘家从外头寻摸方子带进宫，说是能一举怀胎，那妃子信以为真，照方子抓药喝药，喝了一个多月。”
时下女子与母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妃子娘家只盼女儿一飞升天，自家跟着享福，哪会害女儿。
妃子为此深信不疑。
没过两个月妃子诊出身孕，与她交好多年的好友疑惑，几番询问之下得知缘由，并得到方子。
那好友早年亏空身子不能再有孕。
但她胆子大，用方子赚到不少钱，后宫难以有孕的嫔妃几乎都在喝这个药。
没几个月接二连三的有孕。
这可把天子高兴坏了，以为自己雄风不减。
哪曾想十个月后，一个个畸形儿诞下。
吴嬷嬷道：“那时候后宫隔短时间就会秘密处死刚出生的皇子，皇女。后宫的血流了好几个月，凡是接触过那药的一律处死。”
“最先吃药的妃子全家被斩，一个活口没留。”
这算是皇室丑闻。
绝对的丑闻。
知道的是你妃子乱用药，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怒天爷，报应到孩子身上。
古人重子嗣。
后代传承出错，还是皇室。
可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一点不夸张。
许攸宁微微挑眉：“白充华知道这药的副作用？”
“奴婢估摸着，她虽然没脑子，但也没这胆子，想来是那刘太医故意坑害她，没说这方子有问题。”
“周太医还说，他观刘太医那模样，白充华八成是有孕，只是时日尚浅，没说死。”
女子初初有孕，脉搏摸不出来也是有的。
这事不奇怪。
许攸宁往案几上一倚，“那咱们就等着这‘胎’生出来。”
她从棋盘挑出颗黑子丢回棋奁里。
这回可有好戏看。
“时辰不早，嬷嬷随我去请安。”放下茶盏许攸宁说道。
昨晚是许宝林被截胡的日子，众人等着看她笑话，不好让这些人白等不是。
吴嬷嬷搀扶着主子出门。
心里想的是，被齐淑妃截胡，自家主子还真没放在眼里，就是她都觉得这都不算事。
她曾待过的那地方，妓子们最爱的手段无非是欲擒故纵。
想要以此看主子伤心。
那还不能够。
许攸宁到的不早不晚，与平时无异。
不过这满屋的人，要不是提前问吴嬷嬷时辰，她都以为自己来的晚。
“哟，人可算是来了，许宝林日常请安最是勤勉，今日怎的来这么晚？”白充华看到许攸宁就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忍不住刺两句。
许攸宁给诸位见礼，不紧不慢的回复道：“臣妾迟到了吗？”
赵小仪摇头：“没有。”
许攸宁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扫一眼齐淑妃的位置，眼下只剩这位未到。
让她没想到的是林美人竟也来请安。
到底是她的笑话好看，还是有白充华在前顶着，她这位名副其实怀有身孕的妃子就不起眼呢。
林美人撇开眼去，不与她对视。
她今日恢复请安，确实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也因有孕的白充华，放心不少。
梁修容啧了声：“瞧着许宝林脸色不太好呢。”
“昨夜本该她侍寝，半路被齐淑妃截胡去，这深更露重的回去，一路怕不是黯然伤神，哪能脸色好。”楚昭仪不敢得罪齐淑妃，只敢在小嫔妃身上找场子。
许攸宁油盐不进：“娘娘们说的是。”
“许宝林不必过于忧心，齐淑妃与皇上多年，娘娘身体不适，皇上自要去探望。”
宸才人安慰，倒像是在帮许宝林。
“宸才人为旁人说话可想过自己？好歹别人能侍寝，你呢？两月没见着皇上吧。”白充华不客气顶撞。
宸才人无宠，光凭借皇帝表妹的身份就让人讨厌。
“白充华记性好像不大好。”宸才人哼道。
“哪又有你说话的份？怎的今日不继续做皇后娘娘的狗，在里面伺候？”
白充华这话难听。
宸才人一下就怒了：“白充华注意你的言辞！”
许攸宁笑出声来：“前些日子，大家都在坤宁宫见过皇上，臣妾记得白充华不是那日晕倒，怎会不记得？”
丁采女小声道：“白充华晕倒，还不是姐姐您害的。”
许攸宁心中冷笑，这丁采女确实恶心，不怪赵小仪不喜欢她。
“怎么，丁采女也脑子不好，记不清？白充华不是因为替杜氏打抱不平，伤心欲绝晕过去的？”
这话诛心。
白充华脸色瞬变：“许宝林！”
“你信口胡诌什么，我何时为杜氏打抱不平！”
她这会是真有点怕许攸宁这张嘴，那日不认皇命的帽子扣下来，还没有洗清，她就敢再扣上一顶！
丁采女呐呐的。
本想通过白充华往她背后的齐淑妃身上靠，没想到牵起话头。
恐怕白充华连她都恨上。
白充华确实怪她提起，但她最恨的还是许攸宁。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齐淑妃在宫女绿春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昨日踩下许攸宁，本该得意的时候，一来就听见她的话。
齐淑妃冷笑。
众人起身：“齐淑妃娘娘安。”
齐淑妃没叫起，大家只能保持请安的姿势。
高高在上的宠妃掀眸扫向许攸宁，：“白充华怀有身孕，那日被许宝林诬告晕过去，没有伤到腹中龙嗣，你就该求爷爷告奶奶，不然就是谋害皇嗣的大罪！”
许攸宁低着头，看不到齐淑妃表情，但能从她话中听出冷意。
“娘娘指责臣妾诬告，臣妾可不认，皇嗣好端端的在白充华肚子里待着呢。”
齐淑妃猛地一拍案几，怒道：“许氏不顾尊卑，顶撞高位，绿春，给本宫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