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切磋
天空乌云翻腾,滚滚雷声不断,风起,树被吹的踉跄,燕子归巢,蝉虫噤声。
狂风中,突然听见“唰”地一声响,豆大雨滴瞬间砸向地面,荡起灰尘,激起土黄色的水花。
大雨滂沱!
灰蒙蒙天地间,两少年静静伫立。
他们约好了未时切磋。
现在,还差半炷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咻!”于弘率先出手,数冰刃直朝高景袭来。
高景闪转腾挪,外加盾法抵挡,未伤分毫。
“砰!”数张雾符围绕高景炸开。
紧接着,高景后方,一刀当空,破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高景一盾挡住横刀,右手一剑直朝于弘刺来。
于弘闪腰躲避,横刀顺势直朝高景小腿掠去。
高景跳开。
数十冰刃又朝高景刺来。
高景忙提剑召盾来,可慌乱中,却出了差错,他放过了一刃!
那冰刃直朝脖颈掠去,高景歪头,堪堪躲过,不过还是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他跳出八丈远,伸手去摸,大惊,出血的竟然是大动脉!
还好只是擦破了皮。
不过这于弘下手忒不知轻重!说好的“无伤不见血”,这么如此莽撞?
“道友,我负伤了,你我也已过了七八招,点到为止吧!”
“不行!规定必须够五分钟,或者丧失战斗能力。”
话音刚落,于弘提刀来袭,高景一剑挡之。
刀剑锵锵,又是近百招。
高景内心读着秒,期望五分钟赶紧过去。
刀剑交错间。
“咻。”数十冰刃偷袭!
又是朝高景脖颈划去!
又是原来的伤口!
高景又是堪堪躲过!
还好,此次无伤。
高景感到疑惑,他怎么这样不知分寸?一个应付学院的表演战,这小夯货竟打的如此凌厉?他怎么想的?
若是刚自己没有躲过,后果不堪设想!
冰刃可不是御剑,它是真收不住!
罢了,既然规定说必须够五分钟,或丧失战斗能力。
那,就选后者吧!
“潜龙式!”高景一戒来击。
于弘盾法来挡,戒穿破了盾,盾破!
他慌了,一伞来挡,伞破!
他忙扔出数件防御法宝,连连后撤。
高景看到于弘后撤,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于弘身后数十步有棵水缸粗的古柏。
于弘距大树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二步,高景突然发作,“木遁!”
刹那,高景自古柏而出,一个手刀打晕于弘,干脆利落。
毕竟,昏厥也算丧失战斗能力。
雨沥沥下个不停,高景看向躺在地上于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
同住一舍,只能放他一马,真是没办法。
高景俯身背起于弘,朝屋里走去。
一炷香后,躺在床上的于弘缓缓睁开了眼睛。
竟然被人打晕了?嗐~~~技不如人,真是技不如人。
高景太强了。剑法好,能与自己过数百招,术法也好,一手木遁,出神入化,计谋更好,声东击西,丝滑小连招。弗如远甚啊。
于弘掀开被子,穿鞋,下床走动。
高景听见声响,从厨房走了出来。
于弘看见高景,有些愧疚,“高道友,刚真是抱歉,伤了你。”
高景摆摆手,“这件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我准备熬姜汤,道友刚淋了雨,要不要喝些,暖暖身子?”
“那就多谢高道友了。”
“客气了。”
高景于是去厨房准备继续洗生姜。
于弘跟了上去,“不知道友几月生人?我是四月。”
“三月。”
“哦,那应该称高兄。”
“不敢当、不敢当。”
“高兄的木遁之术甚是熟练啊!”
“今日战斗是我取巧了。”
“计谋在战斗中十分重要,高兄还是厉害。
而且高兄的木遁不简单,瞬发,这可太牛了!应是木遁第五重,对吧?”
高景点了点头,“对。”
“高兄,不瞒你说,我现在才修炼到第一重。
我见过的人中木遁修炼最快的是我一个表哥,十七岁修木遁,十八岁入第四重。
也就是平均三个月修成一重。
高兄你十六岁是吧?”
“是。”
“不得了、不得了,从觉醒算起,有两个月。
高兄平均十五天修成一重!
所以说,高兄对木遁的理解太透彻了!闲了一定要教一教我。”
高景在家时,受姜老点拨,学会了木遁术。
可是,高景当时却不是十五天一重,而是一瞬入五重!
入五重,眨眼一瞬便可!
至于木遁第六重,华域万年,无人入得!
姜老只说细细顿悟,不可急躁。
“没问题。”
“对了,高兄是何境界?”
高景本欲实话实说 一境八阶,可转念一想,若隐藏修为,战斗时出其不意,也算杀手锏,于是道:“一境六阶,道友你呢?”
“一、一境十阶。”于弘内心翻江倒海,面前的少年竟然生生低了自己四阶!要知道修为高一阶压死人!越阶而战,心性、术法、运气缺一不可。眼前的人,绝对不简单!
“那高兄又是几品灵脉?我是玄级上品。”
“黄级上品。”高景平静道。
于弘又是震惊,这么差?擦边进的?转而唏嘘不已,黄级上品,这意味着只能止步于四境,可惜了。
……
晚八点半。
灵丹峰。
小酌楼。
台上,漂亮女子跳舞,红衣婀娜,水袖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台下,数十圆桌,座无虚席,尽是灵丹峰之人。
于弘坐在高景身边,他用手指轻戳高景。
“高兄,我听人说,去年的时候有击鼓传花,传到的新生上台表演才艺,我觉得今年还会有这样的活动,高兄可有什么才艺?”
“才艺?”高景眉头一皱,摇摇头,“唱跳我都不会,没什么才艺。”
“哦,我倒是能弹古琴。不过高兄不必忧心,也不是说一定会有击鼓传花。对了,表演结束之后就要开宴,早就听说这小酌楼饭菜不错,一会我们就能大饱口福了!”
“你真是个吃货。”高景笑着感慨。
“头可断,血可流,美食不可负。”
“你小子。”
于弘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恰逢舞蹈结束,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于弘和高景也鼓掌,于弘这时看到扭头的费霞。
“高兄,最前面那桌坐的是今天中午的费学姐吗?”
高景朝最前面看去,“是她,怎么了?”
“那桌坐的可是内院学员,费学姐是内院的?”
“是。”
于弘一脸难以置信,“内院学员做你向导?”
“费学姐确实帮了我。”
“我超,高兄你好云淡风轻!
实话告诉小弟,大兄你是不是有什么滔天背景?要不怎么可能让一个内院学员亲自作陪?
要知我们这些新生的向导可都是外院学员!我的也是个外院学员!”
“你想多了,费学姐只是看我顺眼,帮了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于弘撇撇嘴,“不信,费学姐怎么不看我顺眼。”
高景笑了,“不信就不信。”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高兄,从节目单来看,这《断桥》是压轴节目,之后再来个小曲,演出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极大可能是那个击鼓传花,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花样,还有可能是直接开宴。”
“希望直接开宴。”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