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口油糕

    她知道我喜欢吃油糕，便去集上给我买。

    她朋友来家里找她，得知她有其他事情便走了，待到纪晨回来时，我埋怨道：“你都约了朋友了就不要乱跑，害得人家白来一趟。”

    纪晨回答：“不知道，我又没有约她们，昨天她们说的时候我没有理，是她们自作多情喊我的。”

    我说：“那你也很该跟她们说清楚不是，该有的规矩怎么就没有呢？最基本的礼貌要知道，不要出了事就说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活该你没几个朋友。”

    纪晨问：“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这时，纪晨已然拿出了油糕，厉声说着，有些生气。

    我回答：“吃呢，那也不能让你朋友白走一趟嘛。”

    “爱吃不吃，由得你在这儿指挥起我来了。”

    听到这话，我只好安静吃起油糕。

    纪晨继续说：“还热着吗，我摸着有些凉了，要不要热一热。”

    我回答道：“里面还热得很呢，好吃，这玩意儿甜甜的还糯糯的……”

    纪晨回答道：“好了，安静吃你的。”

    我说：“好啦，不要生气啦，你妈走啦，也不要你啦！”

    她问：“什么，什么叫不要我了？”

    我说：“你们花雨村用来哄小孩的，今天我也拿来哄哄你。”

    她嗔了句：“爱要不要，我不需要。”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地滚下来，她抽泣着坐到一边擦眼泪。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怎么好端端的把你弄哭了，你打我好不好。”

    她说：“你跟她们学的什么就跟她们说去，哄她们去，在这跟我说什么。”说罢，哭的越发厉害。

    我急忙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她拧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小，说：“我只说这一回，我不管你在外面学的什么混账话，在我跟前统统不许说。”

    “好，我再也不说了。”

    她也拭去泪水，把剩下一口油糕推到我面前。

    原是：

    陌上花如是，堤上又逢春。

    重逢不知何年月，只待柳絮飘万里，渐追忆。

    纪晨在我眼里是永远温柔的人，发怒也让人心疼，当她不喜欢哪个人时总会离得远远的，不管多热闹，多有趣，她只会在一旁看。

    记得那次，我去纪晨学校找她玩，那是所驯兽学院，学生也都是学习如何驯服兽类，纪晨不怎么训练，总是牵着她的狗玩乐，乱糟糟的头发倒也衬得起她的性子。

    只见过去一个女子，牵着狗要和她挑战，纪晨说：

    “等考试的时候能遇上自然可以挑战，但平时不行。”

    那女子说：“也没有什么的，就是想大家一起切磋切磋，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纪晨说：“对，我就是不敢，我的狗打不过你。”

    那女子的狗扑向纪晨，纪晨反应快，一脚就踢飞了，幸好没有伤到。

    那女子喊：“你没必要这样吧，它只是只狗而已，你无情就算了，连只狗也不放过。”说罢，朝着纪晨拳打脚踢。

    纪晨忍无可忍一拳锤向她脑门，接着一脚把人踹倒在地，那女子刚坐起来又扇了一巴掌，动作之快，打完我赶忙上去拉扯住她，说：

    “没事吧，跟这种人计较什么，想打她，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啊。”

    而那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下一滩血渗了出来，众人惶恐，纷纷议论打得太狠了，不然怎么就会见血，那姑娘慌不择路逃窜，送到医院才知道是流产，未婚先孕。

    纪晨怔怔地站着，摸摸心脏，跳的飞快，我也听到了她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是吓坏了。她爸妈接到电话也去了医院，赔了大半医药费，那女子家人才松口。

    我陪纪晨坐在校办公室，等待审判。

    院长过来安慰：“没事的，我也不罚你，你爸妈也赔了钱，但这件事还是要有个结果，毕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你说是吧。”

    纪晨点了点头。

    院长又说：“那就每天在操场上站一个小时，盯着其他学生不要打架，只要站够三天，我就能给那家人一个交代，这惩罚也不告诉你爸妈，你说这样可以吧。”

    纪晨又点了点头。

    就这样，接下来的三天纪晨每到训练时间就去操场站着，狗在左手蹲，我在右手站，学生们过来过去的，我们也不搭理，如此三天，也算是够折腾人了。

    回家路上我说：

    “没事，那种人比比皆是，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她安静走着，没有言语，自此以后愈发少言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