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岛屿
一周后，傅行寒出院了。
厉斟行带他去自己的私人岛屿上玩了几天，看他最近状态不错，厉斟行就借着机会问了问他关于实验室的事。
两人坐在游艇上，享受着惬意的海风。
傅行寒虽然从未去过实验室，但的确知道原装货手下有这么个地儿。
“我知道啊，研发医药用的，怎么了？”傅行寒说得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厉斟行突然问起自己的实验室做什么。
“那现在在研发一些什么药物？”
“现在？”
被这样一问，傅行寒也不知道那现在在研发些什么，自从三年前出国，傅守落就在没让他管过实验室，不过按照剧情推算，原装货这时候应该在研发抗癌药物，但吕竹皎现在又没事，谁还会去研发这个药物？
想了想，他说：“研发一些治疗类的药物。”
药不都是用来治病嘛，这么说来也没错，他也只知道这家实验室最开始是做宠物医药研发的，后来什么他也不清楚。
厉斟行看他似乎也不清楚实验室现在的情况，就问：“我怎么都没见你去过实验室？”
“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有我哥帮忙看着。”
“傅守落？”厉斟行的语气中有几丝狐疑。
“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实验室的事。”
厉斟行平淡地说：“大江水质不行，我让周宋去查了查大江上游，发现有几家工厂污水排放超标。”
大江上游，实验室确实也在那个地方。
“实验室污水排放也超标了？”
厉斟行颔首。
“那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傅行寒没太当回事，但厉斟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有多久没去过实验室了？”厉斟行问。
“三年多了吧。”傅行寒回想自己最开始来到这的那个晚上，是傅守落守在他床旁边，告诉他最近搞研发太辛苦了，让他多休息会。
“那你还记得四年前实验室在做什么研发吗？”厉斟行问，但他紧接着想到这应该属于实验室内部机密，傅行寒如果觉得为难不透露给他也很正常，便补充说，“你要是不方便就不必说。”
傅行寒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咧嘴笑了下说：“对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让我想想。”
他回忆着之前在“傅行寒”房间看到过的那些笔记，“傅行寒”一开始是说要让所有的流浪动物都不再痛苦，研发的都是些速效止疼药，还有应急治疗药给宠物救助站和宠物医院，后来转而研究安乐死，然后又对动物脑部进行研究，到此为止，后面似乎都是在进行脑部研究。
“动物脑部研究。”傅行寒说，但他联想到原装货后面会研发延缓癌症的药物，想来这个对脑部的研究也是治疗方向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种疾病，但还是补充道，“脑部疾病治疗药物的研发。”
厉斟行若有所思地点头，朝傅行寒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哈哈哈……”傅行寒尴尬地笑了几声，他哪有这本事，都不过是原装货的本事，他顺便捡了个大便宜，要真让他现在去研究，除了研发延缓胃癌的药物，这个能在系统的帮助下完成，其他方向他简直一窍不通。
简直就是一条酸菜鱼，又闲又菜又多余。
“早就没搞这些研究了，我后来去国外学的工商管理。”傅行寒担心要是这厉斟行突然让他帮忙研究个什么简单的药物，他不会，那多丢人，赶紧将自己和研发撇清关系。
厉斟行点头，“挺好，以后可以来管我的公司。”
“我爸还让我在医院实习一段时间就回公司，这段时间玩着也没管这事。”
一想到傅家就想起婚约，这件事他也没给厉斟行说，至少这个月他先不说，轻轻松松地能过多久先算多久，正好厉斟行的爷爷也差不多下个月回国，到时候和吕家的婚约解除了，再提也不迟。
最主要的，是怕万一这时候说出来，对厉斟行产生压力，闹得不欢而散。
他相信厉斟行是真的爱他，也明了自己是爱厉斟行的，但这份爱有多坚固，能走多远，他没有把握。
尤其是在世俗和家族这两重枷锁下，个人又有多少自由呢？
厉斟行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嗯？前面那是什么岛？怎么和别的岛看上去不太一样。”傅行寒起身站在游艇前面说。
游轮前面缓缓出现一座岛屿，与其他风景旖旎，绿荫葱葱的岛屿不同，这座岛屿被钢筋水泥围了起来，瞭望台上还有人武装巡逻，看上去更像是一座监狱。
厉斟行没想到这游艇居然开到这来了，捏了下鼻梁，对着对讲机说：“往回开。”
“别啊！”傅行寒喊着，“来都来了过去看看，阿行，你来过这？”
厉斟行当然来过，而且他并不是很想让傅行寒知道他来过这。
驾驶员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在对讲机那头怯怯地问了声：“请问到底是去还是回？”
“去！”
“回！”
驾驶员：“……”
“阿行，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
厉斟行越是不让去，傅行寒的好奇心就越大。
“那不让进。”厉斟行说。
傅行寒诡谲地笑着，“真的？”
“真的。”
“真的？”傅行寒穷追不舍地问。
厉斟行叹了口气说：“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厉斟行一时间答不上来，傅行寒已经猜出了他肯定来过这，但这种地方他还是不想让傅行寒知道。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傅行寒这样肯定是不去看看不肯罢休。现在把他强行带回去，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又一个人悄悄跑来，就他那脑子，自己进去了不被扒一身皮出来才怪。
厉斟行叹了口气，对着对讲机说：“去。”
游艇往前面这座戒备森严的岛屿开去。
也就是厉斟行在他身边他才这么大胆，不然哪敢去有枪看守的地方，万一一个不注意，一枪子他人就没了。
游艇停在岸边，厉斟行一脸无奈，拉着活蹦乱跳往前面跑的傅行寒，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先说好，不管你看到后对我有什么误解，都要和我说，不许一个人瞒着，我没有在这里面乱搞过，我只是和别人商业合作。”
厉斟行给他扎了一针又一针预防针。
傅行寒看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原书厉斟行心狠手辣，在江城有不少事，但整个故事差不多就只发生在江城和海市，没听过厉斟行在岛上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傅行寒愈加好奇，说：“你什么混蛋样我没见过？”
厉斟行只能微微叹气，希望他待会进去后还能这么想。
进去前要通过严格的安检，通过瞳孔，面部，指纹三重识别后，厉斟行带他来到了注册台。
“第一次来？”工作人员问。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条纹红色衬衫，黑色西装马甲，脖子前系着金边黑色蝴蝶结。
傅行寒颔首。
“资产证明……”
“不用。”厉斟行说，“他是我的人。”
工作人员会意，接下去的程序也都从简。
“请告诉我您的代号。”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说。
“嗯？”傅行寒不解地望向厉斟行。
“在岛上大部分人都不用真名，当然也可以用，只是用代号交易和活动更方便些，能隐藏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
厉斟行没有说得很明确，但傅行寒大概能猜到这里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一时有些紧张，但厉斟行陪在他身边，这让他安心不少。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傅行寒问。
厉斟行犹豫片刻说：“boss”
听这代号的意思，厉斟行难道就是这里的大老板？既然是以职业作为代号，傅行寒想了想说：“doctor”
工作人员看了眼厉斟行，厉斟行颔首。不一会，工作人员给了傅行寒一张黑金卡，上面除了印刻着他的代号和编码，卡片正中间写着一串花体英文——etherealisland。
缥缈岛。
进去前需要先将手机交出去保管，再由工作人员给他们一部岛上专用的手机，岛上信号和网络也都与外界不同。
但傅行寒是厉斟行带来的，工作人员简单询问后也没让傅行寒交手机。
通过层层安检，傅行寒终于进了这铜墙铁壁内，他呼吸凝滞。
岛内简直就是中世纪欧洲庄园和现代拉斯维加斯碰撞产生的一个新奇繁杂的世界。
远处热闹的喧嚣声和眼前有条不紊工作着的杂役，以及……
以及……以及一些毫无遮拦的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如地走着。
傅行寒看得头昏脑涨，这里随便一个角落拍出去，绝对都是社会性的大新闻。
“祝您游玩愉快。”身后工作人员礼貌地说。
傅行寒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往前走，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但这一切似乎又合乎常理。
厉斟行不本来就是个疯批混蛋吗？他染指这些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
直到厉斟行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过神来。
“看一眼，可以走了吗？”厉斟行平淡中有些急促地问。
傅行寒木讷地点了点头。
厉斟行朝他无奈地笑了笑，拉着他往岛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
“你……你……”傅行寒有些莫名的紧张，他平缓了下，说，“这些都是你的？”
“当然不是，这里面鱼龙混杂，我一家哪能应付得过来。”
傅行寒想也是，这个规模和守备程度，厉家一家的确不太能应付。
“那来这的都是些什么人？”
厉斟行挑了下眉，说：“我这样的人。”
傅行寒嘴唇微微震惊地张着，厉斟行一声嗤笑说：“别这么紧张，又不会把你丢里面。你能想到的什么人，里面都有。外面不也一样吗？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