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了，再见
“还是这个车舒服啊！”刘柳换了身衣服，开着一辆宽敞的suv回到化工所家属院。
“昨天时间紧急，胡方泽能给咱们找到一辆出租车可以了。”
凌晨三点，艾希和刘柳把出租车停到超市门口，换了装束，开了另外一辆车回到之前的位置。
“会不会是咱们过分紧张了？”刘柳打了个哈欠，从漓城到青城，已经三十多个小时了，他们几乎没有睡过觉。
“看看今天她的窗帘会不会拉开。”艾希在晨曦中抬起头看了看路依依家的窗户。
路依依家的卧室和厨房都朝东，正好可以看到艾希他们停车的地方。为了不引起怀疑，胡方泽专门找警队借了一辆很普通的suv。
“早！”路依依披散着长发，穿了条白色连衣裙，从卧室出来。
“要出去？”夏尔一夜没怎么合眼，半靠在折叠床上。见到路依依，连忙坐起身。
“早饭想吃什么？”
“都好！”
“嗯，那买些你没吃过的吧。”路依依简单洗漱了之后便打算出门。
“对了，你下楼的时候帮我个忙。”
“哎？那不是路依依吗？”刘柳原本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立刻睁的浑圆，身体也迅速的趴靠在方向盘上，警醒的盯着不远处的目标人物。
“保安！”路依依一袭白裙，飘逸的走到小区机动车入口处，看到简易的房子里坐着一个保安，正呆呆的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啊？怎么了？”
“哦，后天有个大货车，是给我家送货的，要不要跟你登记一下门牌号？”
“用。你说。”
“17号楼503。”
“好了。”保安潦草的记下了房间号。
“对了，我昨天车子，好像没交停车费就出去了吧？”路依依原本要走，又转身回来，探了个头看着刚刚的这个保安。
“车牌号？”保安一听少收钱了，立刻来了精神。
“青ha1387。”
“这不是刚才进来三个小时吗？”
“啊？哦哦，我说错了，青be5392。”
“交了。夜里交的。”
“哦？你没记错？”
“怎么可能，我接的班这么半天就这一辆，不会有错。”保安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停的操纵着手机里的游戏，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
“哎，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路依依了。”胡方泽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她没看到你吧？”艾希警惕的问，
“我这样，估计认不出来吧？”
“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胡方泽，这次穿了一身运动装，头上戴了顶棒球帽，脸上还戴了副黑色墨镜。
“蒸饭包油条。来青城必须要吃的早餐。”艾希接过早餐，她和刘柳的都是单独包装，而且还垫了两层纸巾，不禁暗自感叹，这个胡方泽还真是个细心，虽然刚刚认识，但很是体贴入微。
“有什么发现吗？”胡方泽最近配合艾希他们调查，所以对这个案件十分感兴趣，当然也触发了他心底渴望做一名刑警的开关。
“刚刚那个，是最大的发现了。”
“哈，正常吧，昨天咱们从她家离开已经七点多了，应该不会出去了。”
“另外那个人，也不用出去？什么关系，可以住在一起？”艾希若有所思的假设。
“也许是朋友吧，也许压根没人，你的小天线过分敏感了。”刘柳竟顾得吃，好像并不想更多的去思考。
“应该是，很熟悉吧，不然留宿……”只有胡方泽接收到了艾希的疑点。
“没错！”艾希点了点头，颇为认同。
“能不能问问那个保安，她刚刚去说了什么？”
“我明天得回漓城。”吃完早饭，夏尔坐在餐桌前，缓缓说道。
“嗯。那些警察？”
“还在！”夏尔坚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刚刚保安说的很清楚，出租车半夜才走，交了停车费，证明不是小区的车辆。”
“所以呢？”
“所以是偶尔来的，接客人，不能停这么久吧？而且凌晨三点多走？”
“嗯！”
“现在下边那辆，1387，刚好是出租车走了开进来的。而且还是那个位置！”
路依依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的确是直播间的那个夏尔有主见的，也的确是那晚话少但敏锐的那个人。
“早餐很好吃！”夏尔笑了笑，努了努嘴，指着桌上的蒸饭包油条。
“对了，这个指甲，不会影响画画？”夏尔看着路依依的法式指甲，有些困惑。
“哦，想了幅作品，缺颜料。”路依依不太自然的把手藏到了身后。
夏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来咯，你们的一酱来咯！”
夏尔之前说，想要当面看一次路依依的直播，即便是这个周二，他和路依依只隔了一扇卧室门，也并没有达成这个愿望。
“抱歉，我真的会紧张。”直播前，路依依关上了卧室门，深吸了口气，钻进自己的直播间。
“哎？如风之风怎么不见了？”——绿魔王
“哈哈哈，估计那天被夏尔的气势吓的不敢来了。”——弘达
“没有他，这里的气氛好了许多”——山川大人
路依依真想去给“山川大人”点赞，她也是同感。
“那个总是酸溜溜的如酱，也很久没来过了。”——绿魔王
老粉丝，对于直播间显眼的新人，总是格外关注。
路依依嘴唇稍稍抖动了一下，假睫毛也不自觉的快速忽闪了几下。
“还有一个小时，一酱继续咯！”
“如风之风失踪了吗”——人马兽
人马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了出来。
“不是来看一酱的吗？”——绿魔王
“如风之风那么关心一酱，竟然缺席了，百年不遇啊！”——人马兽
“他？有多关心？”——弘达
“一酱那个周五消失之后，他baojing来着？”——人马兽
直播间有规定，一些敏感词汇不能出现，但就这七个字母出现的时候，路依依错了节拍。
“哦？你怎么知道？”——夏尔
“他私下和我说的！”——人马兽
“我看是你更关心一酱吧？”——弘达
“当然，我也bj了啊。”——人马兽
路依依整晚，被人马兽搞的脑袋嗡嗡的。
“每次直播都很辛苦吧？”夏尔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路依依坐在那疲惫的卸妆。
“人马兽，今天又说要见我。”
“嗯，他在漓城，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夏尔面无表情，可他的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方片k，那力道看上去能把它捏碎。
“你要见他？”
“没这个必要。”
“可，你怎么走？”
路依依看了看窗外。艾希他们已经在楼下又蹲守了一整天，中间他们开出去两次，换了车又回来了。
“明天我必须要走了。”夏尔好像很急迫。
“拍到什么没？”路依依更适合卸了妆素颜的样子。
夏尔，在厨房用几本书堆了个高度放上手机，对准楼下艾希他们的车子，打开视频录制，刚好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一整天，夏尔的收获并不多。
“你很适合，那铃兰的耳环。”夏尔不经意间说了一句。
“嗯……”路依依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的背影。
“还有白色的裙子……”夏尔躺在折叠床上，像是自言自语。
“你喜欢，那个路依依……”
……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放心吧！孙凯，是我们青城分局的蹲点一哥！”胡方泽开了辆出租车，来小区接走了艾希，换成了他同事。
艾希和刘柳已经五十多个小时没有正经睡觉了，不单是困倦，就连意识也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在胡方泽的一再劝说之下，他们终于同意回去酒店休息一晚，明早再来。
……
“师傅，开下杆！”一个厢式货车的司机，探出头。
“这是什么？”
“冰箱。”
“送哪儿？”
“19号楼，401。”
“哎？你是19号楼401吗？”几个搬运工模样的人，站在401的门口打着电话。
“你是？”
“你是不是买了个冰箱？”
“对，”
“地址不对？人家说没买啊。”
“17号楼，503。抱歉啊，写错了。”
“幸亏没搬上去！这就过去了。”
“这是在干嘛？”艾希回去酒店，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一个人又来到路依依家楼下，孙凯和胡方泽，这会儿都在车里。
“送冰箱的。”
“这车停的，刚好两个楼之间，等会儿它怎么开出去啊。那个没动静？”艾希扬了扬头，看了看路依依家的窗户。
“早上又去买了早饭，窗帘也拉开了，没什么异常。”
“不好意思，麻烦您，我借您车位调个头行吗？”大货车显然是送完东西了，化工所的家属院，是个老小区，原本建的时候哪里考虑到几十年之后是汽车时代，所以车位都是后来重新画地为牢重建的，不规整又很局促，大货车因为太大了，如果不借个车位，倒出去会很费劲。
“哦哦，好。”胡方泽，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
“我去帮你看一下。”孙凯立刻会意，开门下车了。
路依依独自坐在餐厅，看着对面这个崭新的镜面对开门冰箱，里边照见的那个自己，似乎……
“你自己要多注意。直播，要不先暂停吧？”夏尔发来了一条信息。
“嗯”
“一路平安……”
……
“她的资料，什么时候能发给我？”艾希在车里伸了个懒腰，
“估计明天，你到漓城的时候就能收到了。放心吧，我已经让户籍科加快速度了。”
“这次真的劳烦你了。”
“没事。你们还会再来吗？”
“希望别来了吧……”刘柳说，
“我还说，下次来，带你们去吃鸭血粉丝汤。”
“再来？那估计就没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