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过百家,记得回家
“我知道,没事了,没事的。”鼻涕眼泪擦到女孩的衣衫上,女孩非但没责怪,反倒是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出一件衣服,给人兽换上。“清洁术”,可以瞬间让衣服一尘不染,挺省事的。
女孩本想问他的名字,迟迟开不了口。情况都搞不清,不合适,转而说道:“幸会幸会,我叫白言,武义还说的过去。所以……”顿住,咽下承能的话,终究是没说出。顺口溜般的说:“有麻烦别发憷,披荆斩棘不是事。”当真有她说的那般容易吗?安慰别人的罢了,哪有笨蛋会认真。
人兽耷拉着耳朵,怯生说道:“窝……窝。”泪水如潮水般奔涌而出,沉浸灰暗的眸子,在包含的泪珠盘旋下看,会发现藏役的星星,一灭一息。
白言拥他入怀,嘴唇抽动,那是欲言又止的抽动,是矛盾,是纠结。她该跑的,没理由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停下。
对,这件事不是我能管的,能走就早离开。
人兽睡了一觉,是白言下的药。风干的泪痕依稀可见,可怜、弱小、无助、脆弱,惹人泛滥起那该死同情心。可偏偏就有人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来去匆匆,不愿片叶沾身。
他睡回布袋,睡了安稳的一觉。睡着,梦没来的及光顾,潜意识毫不留情的把他拽入,令他失望的世界。
只见一睁眼,布袋口一副俊俏的脸望着他,在片刻的愣神后。他得以自由,俊俏的男孩说道:“幸会,我叫程仙。”
可惜!它其实是看不见的。人与兽的结合,是有缺陷的。它的是——盲。
“喏,还给你。”白言把布袋抛给它原来的主人,说道:“一点宝贝芯,没看见。真废物,偷了个寂寞。”加快速度,与前面那位并肩同行,语气轻松道:“这是要跑哪去”
男孩眼见逃不掉,一屁股坐在地上,嬉皮笑脸的回道:“师妹,轻功真是了的,远胜师兄了。”
白言扯了扯坐在地上那位的秀发说道:“师兄,还得练。所以为什么”地上那位顺势抱住她的腿,说道:“大叔,说了些,我不曾了解的,我想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言。”
白言道:“师兄,我不玩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男孩顿了顿,呆滞的表情,转瞬即逝,明眸皓齿,道出一个“好!”字,短促有力。男孩望着白言,扶光高照,他分明的发丝好似闪烁着光,清澈透明的眸子尽显她的不堪。他绝无此意,却无需此意。有些事本就是个人,在做无用的精神内耗。
一睹望舒挂碧落,逐日不息浮光灭。错把池中明镜,误当月,摊入怀。
百八十种带走他的方法,在那一刻,所有围城全数击垮。
程仙啊!程仙,怎会是池中物是我看错了。假的,终究做不了真的。
“师兄……你在……说谎。”额头贴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女孩俏皮的笑着说道:“你骗不了我。师兄是笨蛋,我才不上当。”
白言的眼里泛起的苦涩,在一瞬消失殆尽,悄然绽放的光,仿佛换了个人般的开朗。那一瞬,没能让地上的人看了去。幸好没被他看到,不然又要傻不拉叽的难过自责。
我也是月光的受益者啊!却阻挡月光照向他人,这样的道理不公。利己是己,才不是这样的。他不属于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哪有……我……”程仙垂着头,白言歪过头道:“师兄,真的很过分哎!有好玩的事,不带我,还想偷偷跑,把我一个人抛在荒郊野外。我向来运气就差,师兄也不怕我被野兽叼了去。”
现在的位置,早变了。持剑的那位被打晕,用树枝杂草掩盖住。要不是白言轻功了的,说不准就真丢了。是程仙不了解她,是她在自欺欺人。
道路险阻,不愿她涉险。可她又何尝不是呢他们幼稚的——可笑。
拿刀的追上他们,这恢复速度,白言早料想到是吃了一粒脱胎换骨丹。可难免还是有些……“啧,师兄可真舍得,脱胎换骨丹,说给就给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救了你的命呢?”
白言手掌曲弯置于额上,一个小型的遮阳伞,挡下眼上的小片阳光,给予对等的小片阴凉,眺望后方,树木遮挡了来路,白言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幅度,随即大喊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日君再来,便是你大爷。当……”
程仙赶忙捂住她的嘴,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方——“嘘”,白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师兄才松开手。
白言小声委屈道:“即兴作诗都不让。唉!可惜了我的才华,无处外放。”
程仙道:“师妹,下次别喊那么大声,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暴露位置。”
白言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天不惧我,我何惧它”
程仙一脸认真的说道:“稳中求胜,有利于我方,万不可打草惊蛇。”
“好好好,师兄最有道理了。那现在走着走着啦!”
“前路漫漫任我闯,风过林啸不做数。”十二岁的少年,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笑的算不上妩媚动人,但也是顶有的绝色。
“师兄,我们到底要去哪?很远吗?”
“不远了。”
“师兄,还要多久啊”
“快到了。”
“师兄,你说过很多遍了。”
肆意挥霍的雨滴,“嘀嗒~嘀嗒。”瓢泼大雨,倾天的雨水,如瀑布洪水,洗卷了被染脏的大地。血水渗透,流向四面,去到无人问津的八方。
疲惫窘态的亡命之徒,如若重来一次你是否会后悔
在黑压压乌云的雨天,伴着雨声残响的脚步声,是否还依旧清晰
那场雨本该浇灭你生命的火苗,好巧不巧有人给你撑起了一把伞,你还却嫌红色太热烈。
“败家还有这名字,不常见的。”白言埋头大口吃肉,随口插嘴道:“那你兄弟不得叫玩意”
穿着灰衣的木炭,让一根木棍翻起燃烧着火焰的,它得以自由的呼吸,绽出耀眼的火光,火红的温度。
粉碳灰覆盖在木炭表面,显得有些压抑,这一翻木炭燃烧的更加剧烈,烤的黄褐色的脸庞发烫,显得尤为红,拿刀的人说道:“是百家的百,回家的家。”往后的声音小如蚊翼,“走过百家,记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