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做缩头乌龟
他大手一挥,站起来发声的弟子跌倒在地上,摔的很。其他弟子刚想发声,代宗主冷笑声连连,平时和善的老实人,逼急了比谁都渗人。众弟子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嘴唇用五二零粘住般抬不起,一口气咽不下。
“真是位大人物,堂堂宗主都请不动的人。破庙就不放你这尊大佛了,另谋高就,概不相送。”高昂的朗声说道:“天高任君飞,比翼双双飞。王八蛤蟆头,莫做缩头龟。”
那位倒在地上的弟子,凝重的脸零下八度,其他弟子也没好过,最后倔强道:“名额内定的,我们报名了也没用。你这不是以公谋私,偷换概念。”弟子齐齐的望向,入宗第一天,就得到机会面见代宗主的两人。他们可是名人,宗内传遍的话,五七六八,舌根都快嚼碎了。
代宗主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不止。偌大的广场,回荡的只有他的笑声。弟子抓着把冷汗,时间缩水变慢。笑够了停下,反倒觉得不适应,太过安静。洪厚的声音说道:“你们可真会望脸上贴金,还内定。画本看多了吧!你们够格吗?就内定。他们中随随便便挑一个出来,就打你们十七八个。用的着内定,你以为你是谁天之骄子吗?你可真敢想。五个名额,五个历练机会。既然不要,我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两个就够了,你们爱咋地咋地,老子可不伺候了。”
众弟子呆呆的愣在原地,等待审判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嘴脸,够丑的。
白言与程仙入殿,代宗主坐在位置上,扶额暗自神伤。悠悠说道:“一点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好好的机会不要。一点眼界不见,窝在这破地方。天骄在他们眼里,指不定是个杀人魔,一群窝囊废。”
白言拍着他的背笑的没心没肺,“哈哈哈鹅!麻婆子,不受待见了吧!瞧你刚才那窘样,就最后扬眉吐气的不错。”
“你可真会安慰人。”代宗主刚想抓住她的手臂,程仙不露声色的扯着白言的衣领,避开。责怪白言道:“师妹不可如此无礼。”
代宗主向空中挥了挥手,大气的说道:“道歉就免了!”食指和大拇指靠拢,掐住一丝空气的样势,手抬到与眼等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透过那丝缝隙,说道:“她就那么一丢丢情商,可甭勉强她长脑子。受不得那罪,本来就不高的智商,被挤出来,那可就难办了。”
程仙欲要开口,白言率先出击说道:“师兄,你可别开口了。”说着就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当然说道:“我闭着眼,都猜到你要说‘平时是有些笨,但也不是代宗主说的那般!’那哪行啊!不带和他一起损我的。我是把代宗主当自己人,不在意那些繁琐规矩。”
代宗主搭上她的肩膀,一副老有所成的说道:“我就说他说的四不像。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如,简称废话。”
白言一脸嫌弃的拍去他的手,挑眉说道:“废话可顶不上代宗主在外说的多。他说的有我听,你说的有你自己听。你可得找个木塞把耳朵堵住,别左耳进右耳出——得不偿失。”
代宗主一手捂嘴,一手拍打程仙的肩膀,感动的说道:“看这孩子心善,没见几次面,就懂得为别人考虑。以后还得了,有好的准会想到为师。”
白言得意的抱臂说道:“当然,我一定会想到你。”顿了顿补充道:“想到你一把年纪,还没机会见过,怪可怜的。可惜啊!我的东西,向来认主,给你瞧上几眼倒也无妨,只是摸不得。当然,代宗主肯定不想见,要是眼红让人看去,还不得说你气量太小,妒忌了。”
代宗主身高拔高,挺拔的耸立说道:“哦吼吼吼吼!你可真行啊!”
程仙算是看出来这两个一个尿性,对此表示放心了。当然这是出于师门情意,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玩够了,气氛搞起来了。安静庄重严肃的令人窒息,停滞的空气,因一句话打破,“到饭点了。”
“对啊!先吃完再说。”代宗主极为支持道。吩咐程仙去做饭,程仙听话的好孩子,嘱咐白言不要乱说话,起身离开。看着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殿内,越走越远,白衣少年的身影,在射进光的烘托下,恍惚之间,若有光相伴,或是他产生光的错觉。
摸不着,抓不住的落寞感,促使白言向前迈出,脚跟抬起,脚尖着地,一时没站稳,身体稍微前倾左右晃了晃,调整平衡。脑袋里的水,心想是晃出来了。望着伸出的手出神,喃喃道:“我想抓住什么来着的”
“咻”的声音急促,而后却有余音绵长,附上感叹的话:“不愧是我种的茶,喝起来就是香。”
白言叹一声,倒进椅子里,随意的翘着腿,笑的三分讥讽七分调侃道:“我是不是要夸一句“真他妈牛逼!”自顾自的拎起壶把,高贵的黑天鹅般仰着头,壶嘴倾斜而出的偏橙色茶水,尽数灌入嘴中。硬是把喝茶的姿势,做的洒脱,犹如桀骜不驯的森中霸王,不惧旁人窥目。骄傲却又不自满,勾起的唇齿,开朗不羁,放纵自由。
“茶以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何须花。”代宗主说完,不忘故作高深的吹散茶水上的浮叶。冷的茶水,他喝的慢,生怕烫着了嘴,道:“茶是要品的,其中奥秘无穷。你看这浮叶一吹散了,喝时又不约而同的聚拢过来,稍有不慎就连着茶水顺进嘴中——苦涩。趟入肚中,那滋味肠子,怕要沾上不放。”
“代宗主有文化,说的好!但……”白言顿住,手一用劲儿,茶壶裂开几道口子,说道:“品茶,要看人。不是茶好我才喜欢,是我喜欢茶才好。我不乐意,怎么也白搭。我不怕茶苦,就看他有没有本事缠住我的肠。缠上肠,他都进肚了,还怕他,翻腾出来”
代宗主道:“说不准呢?”
白言轻笑着,灵气震的茶壶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茶壶的底沉的茶叶全数下手掌中,悠然自得道:“那有何妨,不进肚也能毁了。”茶叶瞬间即逝,不见踪影。
“那自然是最好。”代宗主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整理整理衣容,瞥了眼,还在摆弄一只茶杯的白言,说道:“呃,其它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老夫脑子又不灵光,现在才勉强混个代宗主的位置。还没什么实权,唉!苦逼的工作,已经够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