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眼见不一定为真
“眼见不一定为真。”
白言没回答，兰溪继续说：“大海埋葬了，很多很多的痛苦。海那么大，痛苦那么小，他们就误以为它不会难过。”
“跳海，尸体飘荡在无边的海上。他们就自由了吗”
“你笨啊！当然不会，鱼会吃掉他们的尸体，蠢货。”
白言噗嗤一笑，“我不会死的，这一点你放心。”
兰溪辩解：“谁管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不管我也没关系，这样回去睡个好觉。”
兰溪开了另一瓶酒，咕噜咕噜的喝光，抛下句“去找老板，拿工资。”
白言的声音很小，小到蚊虫的飞动声，“如果这是我的。”
是对她，还是……
白言紧随其后进屋。大叔招呼道：“过来，结工资。”
随意的给她一百元。白言问道：“不是说，五十吗”
大叔没好气的说：“给你就拿着。”
白言依然没有要接的意思，一旁的于海燕刚要开口。兰溪率先上前一步，接过钱，塞到她手里，不满的说：
“你是不是傻这个兰扒皮，给你干两百的活，给你一百，都够抠搜的。就这一百，你还不接。缺心眼是不是”
于海燕附和道：“就是，叔。你这么做可不地道。”
大叔呵斥道：“你们这两个白眼狼，真是够了。”
兰溪不服的说：“怎么干亏心事还不让人说真丢人。”
大叔气的拍桌而起，吼道：“不孝子，你就这么跟老子说话。”
兰溪还想说，白言看趋势不对。“老板，我今天刚好没去处，可以借宿吗”
大叔和兰溪，父子互瞪。
大叔：“随便你。我不管了。”
于海燕拉着白言的手说：“太好了，白言和我一起睡好了。”
“嗯。”刚好有事麻烦她。
房间里，白言拿出一张名片和一百块递给于海燕。
“麻烦你，帮我把这钱，转给名片上的人。”
于海燕好奇的问：“他是你的亲人吗？”
“不是。”
于海燕没再多问，按名片上的信息，用微信加他，然后转过去。
［你是哪位］
于海燕对白言说：“他问我是哪位怎么回答”
“乘客。”
［乘客］
［昨天晚上的那位吗？没想到，你真的会加我］
［嗯］
［用不着，这么多。23就够了］
［我先收然后转还给你］
［好］
［￥10000
已被接受］
“删了吧！”
于海燕照做。她忍不住问道：“你打工，就是为了还钱。”
“不完全是。”我没地方可去。
于海燕不理解的问：“真的有必要吗？他都说给23了”
“你这样只会让他觉得其他人也会这样做，就算他这次是好心，下次会变成目的。”
白言摇了摇头，“那是他的事，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他会不求回报的。”
“你明天会走吗？”于海燕不舍得抿了抿唇。
白言答非所问，“我困了，晚安。”
天还没亮，她就在海边散步，海水漫过小腿，冰凉的。
太阳微微探出头，云霞焕发生机，粉红的染色料，水墨画的意蕴。
“你在干什么”兰溪站在白言身后不远处传来。
白言踢起水花，悠悠说道：“早！”
兰溪破口大骂：“早个鸡毛，你哪国作息！太监还赶早朝。”
“那你呢？”白言反问道。
“关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是个不礼貌的小子。”
“你还没我大，装屁的高深。”
“有道理。”白言继续沿着海岸走，不再理睬，骂骂咧咧的兰溪。
“你准备去哪”
“我只是在散步。”
“我知道，我问的是你有什么打算。”
“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兰溪想了想，如实回答：“你的气息，很弱。”
“像一碰，就会凋零的花。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在这里。”
海岸的太阳露出，金光灿灿，怅然的说：“我不想回去了。这里的海，好安静。我不会烦躁。”可以如同死了般的活着。
“你在说谎，你正在死亡。”兰溪看的出，她的眼里没有凡人的欲望，什么都没有。
“或许你是对的。”
兰溪一通乱骂：“对个屁，我胡说的。你脑子有坑吗？说什么信什么没脑子。我骂你，你他妈还不生气，我他妈服了。”
白言依旧稳定淡然的回答：“我还会留下几天，不要工资。”
“我靠，我说半天。你是一句没听，工资不要，你富家千金，来体验生活啊！这个破地方，没看见我这一身古铜色皮肤吗？”
白言开始往回走，当作对他们的报答。或许他们并不需要，但没关系，那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忘记。
打工两天，白言做事，你放心。厨艺见长，大叔眉开眼笑，白来的苦力。
“嗨！小妞，来两瓶啤酒。”肤色暗黄，寸头男。
于海燕拿着两瓶啤酒，就陪着笑脸过去。
“客人，你的酒。”
“打开。”
于海燕熟练的开盖，放在桌上。
“真是好久不见，小于。越长越丰满了。”寸头男色眯眯的打量她。
于海燕出于职业素养，没出手。这位是他前男友，渣男一个。
她露出假笑，说：“客人，请慢用。”
转身离开，多待一秒，空气的肮脏都让她窒息。
“小于姐，你怎么假装不认识我们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寸头男旁边的浓妆女，夹着嗓子说话。
于海燕懒得理她，头也不回的，去忙别的。
浓妆女继续嘤嘤道：“看来姐姐还是在怪我，可我都道过歉了，我真的还想和她做朋友。哥哥，我们分手，你去陪姐姐吧！”
这到底都是谁在上道啊！寸头男就是其中一个——傻逼。
“服务员，来瓶果汁。”寸头男极为有钱的装大款，声音很响。
于海燕：这他妈什么东西啊！我以前是不是瞎，要是可以穿回去。我非得扇自己几耳光。英语选择题都蒙不对，我怎么那么自信敢选男人。
兰溪知道她们的事，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了瓶果汁，走上前，狠狠的放在桌上。
“你可得慢慢喝。”杀人的眼神，肌肉暴起。
寸头男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又不好意思当着浓妆女的面，表现的懦弱，装着胆说道：“我要另一位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