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阴谋
念在一边看的额头青筋暴起，张家果然没几个好玩意儿。
张海楼缓缓地用舌头拨弄着刀片，尽量不露声色。当然，只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念看着他的表情气瞬间泄了一半，当时看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到这个“不露声色”的表情。
张瑞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对张海侠说：“真感人，你这个兄弟是真的关心你。那我就可以逼供了。”说着摸到张海侠的一块脊椎，“长话短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开始往上捏碎他的脊椎骨，你晚回答一分钟我就多捏碎一块。现在他的手有感觉，七分钟之后他除了脑袋能动――”
“不用，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海楼点上烟，毫不在乎的把盘花海礁上的事情噼里啪啦全说完了。
张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意外。听完之后，皱起眉头。
念在一旁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她感觉张瑞朴有一种还没威胁完人就投降了的懵逼，但只表现出来了一瞬就又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
“你倒是也不挣扎。”张瑞朴挑了挑眉，早知道这么顺利他干嘛做那么多没用的。
“贫民杀手嘛，原则是很灵活的。”张海楼吸了一口烟，笑了笑。南洋档案馆怎么能跟他兄弟比？再说都几年没发饷了，说不定那都倒闭了。
“这么说，槟城的瘟疫，确实是人为的？”张瑞朴思考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
“槟城除了你这个大户，其他没有什么价值。你不如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张海楼很想翻个白眼，要是真的有人为了对付张瑞朴而在槟城投放五斗病，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又算些什么？
“你了解的只是一方面。在你调查的那三个村子暴发五斗病之后，在马六甲全境，有十五个村子，陆续都暴发了。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有所警觉，所以在各个村子都安排了人。那些得病的人都被我班人处理掉了，村子也被多次消毒，所以在那些区域，没有暴发。”张瑞朴没有理会张海楼的质问，了解不够多的人说出的话总是可笑的。
张海楼身子坐正，和趴着的张海侠对视了一眼。张海侠说：“你是说，这次袭击是针对马六甲全境的，只是偶然先选择了槟城？”
“只是因为槟城离港口最近，所以先暴发了。但好在我在槟城，现在整个冰城四周的村子、垭口，都有我的人，所以你们在霹雳州才会没事。但我就很奇怪了，散播瘟疫的人，按你所说是桂西那边的军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张瑞朴皱了皱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念想了想，莫云高散播瘟疫是为了找到张启灵，换句话说他想长生。那么他在马六甲全境散播瘟疫除了有离的近先做做实验应该也是不知道张启灵具体在哪，所以有张家人活动的地方他都要试试。
那么这里面汪家人肯定也有掺和，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在暗地里促进还是光明正大的和莫云高合作。
“我们不知道。”张海楼说道，“如果你们查得那么多了，你也应该知道南安号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机会调查那艘船，张瑞朴先生不如专心治理瘟疫，等我们几日，我们查清楚了，派人发电报过来。”其实张海楼这时已经不想管什么瘟疫的事情了，南洋已经不能待了，他要不还是带海侠回厦门吧。
“我正是为此事来的。”张瑞朴拿起张海侠枕头边的纸包，丢给张海楼。
“我和我的族人，发过誓不再踏上中国的土地，得有人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情。但你们这个穷样，都要摆摊补贴杀人了，想必也是上不去南安号的。这里是报酬和一张船票，你去查案，我来帮你照顾你的这位兄弟。如果你半年内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的这位兄弟，就要变成橡胶树的肥料了。”张瑞朴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威胁性。他当然知道张海楼不会乖乖听话，但他自有办法。
张海楼接住，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张邀请函、一张船票和一沓洋元。
张海侠看着张海楼，张海楼把纸包收了起来，和他对视了一眼。
张海楼对张瑞朴说道：“我知道，你要杀我们很容易，所以你说的条件应该是真的，但我还有附加条件。”张海楼说着又贱笑了起来。
“什么？”张瑞朴再次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跟自己提条件，到底是无所畏惧还是太傻？
“我这个朋友，早上要用鱼翅漱口，中饭八菜一汤，晚上可以清淡一些，有个五菜加白粥就行，但粥里要有虫草花和金华火腿丁。然后早中晚腿要按摩三次。晚上他一个人睡觉害怕，最好有三五个姑娘陪着。还有，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南洋档案馆要杀你？你到底是谁？”一串要求说下来张海楼觉得十分合理(过分)，让他办事可不是刚才那一沓银元就能打发的。
张瑞朴笑着站了起来(念猜测是给气笑了)，目光灼灼的，走到张海楼面前。
“你是不是一个叫做张海琪的女人带大的？”
张海楼愣了一下，张海琪是他干妈的名字，这个老瘪三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这个时候提他干妈干嘛？难不成是要赖账？
“你的朋友我只会照顾的更好。你要想知道我是谁，可以去问张海琪。”张瑞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时候人话太多不是个好事。
张瑞朴看了看边上的青年，边上的青年不苟言笑，拍了拍手。门开了，有人拿着军装进来，看样子，张海楼现在就得走。
“船下周才到呢。”张海楼还想挣扎一下，鬼知道张海侠在他们手里会过成什么样。
“船已经提前靠岸了，现在就在马六甲。槟城瘟疫，这一次船不靠槟城，所以，你只有三天时间了。”张瑞朴打断他的挣扎说道，“你去吧，张海楼，我的人会送你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