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神姝是东王公唯一的子嗣
“我君母年少心绪不宁,常常无法入眠。”
神云黎歌意犹未尽,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明确。
琉璃茶可治心病,东王公需要琉璃茶治愈神云黎歌君母的心病。
萦书满好奇是什么样心病,竟能害得圣灵婴不得安宁?
神云黎歌以为萦书知道真相后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萦书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没得到满意的反应,神云黎歌脸色阴沉,撅着嘴,生闷气。
这时一直毫无存在的古蔚南凭着余下的灵力让自己勉强站起身,很是不解地望神云黎歌,犹豫不决要不要开口。
他之前倒在地上,留意过神云黎歌与萦书,她们的嘴一直在动,既然在谈话,他为何听不见。
而且周围也没有用不过隔音结界的痕迹。
古蔚南盯得神云黎歌浑身不自在。
她收回先前神色,摆出威严架势,问:“你老盯本神姝干嘛?”
古蔚南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神云黎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只道一句“闷葫芦。”
古蔚南这才收回对她的注意力,仔细观察背对他的萦书。
蓝发蓝眸,气质倒如七日前的倒是一样。
冷得吓人。
她的容貌是从何时起发生变化。
“萦书司茶,古蔚南往后一刻也不会忘记这七日。”
古蔚南刚刚挣脱风牢,气力虚脱,根本无力教训萦书了,但他依然放下豪言壮语。
萦书转身冷笑:“就凭你,也敢警告我!”
眼神吓得古蔚南一哆嗦。
“”
神云黎歌下意识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她赢过与萦书口舌之争,这热闹她就不掺和了。
冷艳之容再次震惊古蔚南,若不是那道熟悉七日的冷厉眼神,古蔚南也不敢认眼前的绝色佳人是萦书。
前者姿色平平,后者冷艳芳华。
古蔚南虽被萦书气势压一头,可真不是忍耐好主儿,说:“萦书司茶有本事与本官与东华宫青童殿理论,看看东王公怎么评是谁的错!”
神云黎歌这时拍掌,喜笑颜开:“好欸!好欸!”
不出意外地收到萦书的眼神警告。
神云黎歌不满地又撅起嘴,走到一边,脚趾在雪地上画圈,背影孤单影只,看上去挺可怜。
被神云黎歌演戏一耍的萦书选择直接忽视,将重心放在与古蔚南的对峙上。
她实在经不住被第二次耍了。
质问古蔚南:“你之所以告诉明言慎琉璃茶一事,是不是自己早知金莲有预知之能。我真的想不到,古蔚南,一向把神官自尊看得最重的你,居然也会违背仙规,盗取旁家仙人的天命。”
这便是她算计古蔚南的第二个原因。
萦书重生确实扰乱了前世一些事情发生的轨迹,但像晏北茵乃天定的牡丹花仙之事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因为这是天命!
就像凝燃最后还是得死一样!
古蔚南闻言一瞬间恍若未闻,他的血色早被冻得没有,自然看不出脸色的变化,只能看得清眼神。
在雪地上画圈的神云黎歌闻言是八卦,又巴巴凑上来,故作一副大惊小怪说道:“看不出你这神官深藏不露呀,居然会替人逆天换命的禁术?”
神云黎歌十分兴奋,手一下子拍上古蔚南的肩,也不管古蔚南此刻脸上风云变幻,碧玉眸冒着贼光,笑得灿烂,伸手索要道:“看在我是你为未来少主的份上,教我呗!”
明面上虽然如此冒犯萦书底线,实则一直悄悄观察萦书的反应。
她来此时代,可不是为见父神,而是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萦书如她预料的那般不悦,拿开她搭在古蔚南肩上的手,训斥道:“男女有别,你跟着胡闹什么?”
神云黎歌敛下激动,一脸不屑,明知故问:“早就与你讲过,你以为我是上下阶级,老管我干嘛!”
萦书恼火得七窍生烟,冷下后又继续与神云黎歌讲理,哪怕不管用,说道:“你才多大,可知改天命带来的反噬吗,不怕疼吗?”
神云黎歌沉思,双手各伸一指戳着脸颊,卖萌道:“不怕啊!以前我不信邪,要修炼沧海神力,时常被禁制反噬的痛不欲生。”
“所以说嘛,我很习惯疼。”
她也算是圣灵婴一族,按照灵婴女诞生于情的宿命法规,她同样诞生于至情,而且她的父母是尊神,
由神灵至情诞生的情魄是最强悍的一种元神。
如果说,能碎裂情魄的,只能是萦书以无情之力炼的极寒之冰。
可偏恰恰是神云黎歌诞生之时碎过一次情魄。
惑心铃具有强大的魅惑之力,可蛊惑灵气为她齐聚,若四合一就是招魂铃。
元神破碎,亦可为她重惧。
就是君母怕她再死,整的。
古蔚南闻言,看神云黎歌的眼神复杂,问:“神姝是东王公唯一的子嗣。”
神云黎歌理所应当地点头,还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古蔚南。
“既是唯一的子嗣,怎么会被禁制压制用不了沧海神力,谁可以越过东王公?”
有没有可能就是东王公。
神云黎歌无聊地单脚翘起,晃手玩闹,铃铛同时响声,清清脆脆,十分好听。
萦书意识到事态不对劲,一记掌风直接扇晕古蔚南。
人又摔在地上,不同的是冷白的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姨姨情绪不该很稳定吗,为何我见到的你炸了毛的猫。”
神云黎歌疑惑,之前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好像是萦书算过了账,那为什么还要打古蔚南,特别离谱。
萦书闻言,说:“看来你穿越过不少世界,见过多样文明,所见所闻奇异万千,更该知道穿越时空,身为过客最基本的一个原则,就是不要插手任何一个世界的事,否则产生因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神云黎歌知道萦书的好意,只是她为激怒萦书,也只能不得不再冒犯一次,说:“准确来讲,我已经不止一次染上过因果,可我也确实有为之承担后果的能力。”
她穿越时空其一是为了寻找修炼适合她的修炼之法,其二为了修正类似于萦书这类重生导致的时空错乱衍生出的一系列历史错误。
“更何况,姨姨都不知道我来这个时代的目的,能不能不说一些带有对我的偏见说教,真的很烦。”
最后一句是心声。
“不让我干,我偏干!”
说完,神云黎歌当着古蔚南读取她想要的记忆,萦书见状,冰蓝眸闪过惊恐,想要阻止。
“住手!”
萦书挥手,漫天飞雪形成剑雨朝神云黎歌攻去。
神云黎歌眯起碧玉眸,冷笑:“姨姨现在精神高度紧绷,千万别把自己气晕。”
顿时四只蓝色铃铛爆发出剧烈响声。
以她为中心,刮起一阵飓风,形成一个四方风壁,冰凌剑雨落在风壁上,瞬间冰崩瓦解。
随之,化为无色之水,反向泼给萦书,身上紫衣湿透,琼山冰雪之气侵体,衣角结霜。
神云黎歌提取古蔚南的记忆成功后,抬手,散发的威压驱散四方风壁,紧接着她的咽喉传出猛烈的咳嗽,唇角溢红。
她的容貌虽不及萦书美丽,可气场绝对与之比肩。
此刻有一丝圣灵婴血脉的神云黎歌,仿佛圣灵婴再临世间,有无数光环加身。
“哈哈哈哈”
神云黎歌得意忘形,笑得猖狂,咳得也越来越厉害,心想:“反噬出现了,不能久留于此地!”
再留在这里,命得玩完!
神云黎歌打算速战速决,故意挖苦萦书,扰乱她的思绪,道:“你若不是抱有偏见,为何今生以凝燃公主设局请君入瓮。”
萦书分神,神云黎歌趁机撕裂空间消失。
少女身形消散的那一刻,天地间关于她的气息飞扬戛然静止,下一刻荡然无存。
仿佛她不曾来过这个世间。
萦书回神,神云黎歌已经不见,心中的怒意再也藏不住,显在脸上。
虚空之内,神云黎歌悬浮在空中,透过水镜,观察萦书反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姨姨炸毛了。”
边说边看向身旁的鸾鸟。
神云黎歌很难相信,竟然是是这样的先祖会在后世悄无声息离间父神与君母的信任。
鸾鸟口吐人言:“若是帝命之女醒来,得知神姝又干预过去,咱们会被揍的很惨!”
神云黎歌兴致被扫,不悦地阴沉脸,叉腰反驳:“方才我拿她取乐,你也没阻止我啊,现在还有脸装好人。”
“到时候跪地丢脸的不是我!”
鸾鸟刚说出口,随后神云黎歌一拳落在鸾鸟的头上。
“真是的,干嘛故意挖苦那位神灵,神姝真没礼貌。”
鸾鸟双翅捂头,气得不想看神云黎歌,明明就是她做事犯错,偏偏每次罚跪都有它。
“无所谓了,且她窥探我部分记忆,知道我以前那副顽劣不堪的样子,既如此,我也不会费心洗白。”
“神姝是为自己找借口!”
鸾鸟抗议道。
神云黎歌闻言,又给它当头一拳。
她无需向鸾鸟解释“无礼”的原因,左右跟在萦书觉醒之前修复完历史,脱离这个时空,顺带抹除萦书有关她的记忆就好。
琼山之巅。
萦书带昏迷的古蔚南折返琼山之巅,瞬移的地点刚好是红玉殿前。
古蔚南又又被摔在地上。
殿内,四人听见动静,急忙出去一看。
白不聆第一个冲出去,看见萦书的那一刻,热泪浸满眼眶,上前抱住萦书,哭诉道:“七日不回,我还以为你不要我。”
萦书一愣,轻声拍背,安慰道:“我如何能弃我的小金莲。”
白不聆委屈道:“那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
萦书垂眸俯视地上昏迷的古蔚南,极力隐忍言语中的咬牙切齿,说:“了结了一点私仇!”
白不聆复述一遍:“私仇?”
随后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随后视线下垂,看见倒地不起的古蔚南,破衣烂衫的,受了不小的折磨,眼珠转动讶然地盯萦书:“原来你会这么凶啊!”
“滚!”
萦书生气地推开白不聆,红玉殿门口傻愣的白羽少了视线的遮挡,也看见地上躺的男人。
不敢相信那是司掌神官,没有同情,只有爽。
早就看古蔚南不顺眼,天天摆个神官的臭架子。
但白羽害怕地不敢看萦书,低头拍掌,强颜欢笑:“萦书司茶回来了啊,简直太好。白羽这就去通报灵姬。”
“不用了。”
晏北茵闻声走出,霜桐跟在她身后,一眼望去白不聆抱着的蓝发蓝眸的紫衣女子,错愣不知言语。
“仙子是谁?”
“萦书。”
随后不动声色取回了晏北茵身上的聚灵钗。
“萦书司茶?”
晏北茵呆滞半响,见自己胸口有一道蓝色连光飞向萦书,收回思绪,拱手行礼:“多谢萦书司茶,出手相救本宫性命。”
萦书抬手一拒,直言:“晏北茵公主先不必着急感谢,萦书此次来南境是想与晏北茵公主做笔交易。”
晏北茵、白羽、霜桐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唯独有点好奇的白不聆蹲下身子,给古蔚南输送灵力,昔年古蔚南与尚为金莲的她有几面之缘。
晏北茵不免觉得萦书说的话好笑,贬低自己,以退为进道:“如今我这个南境灵姬不复从前,没什么值得萦书司茶与我做交易的。”
无情茶馆的名声,她多少听过。
萦书微拧眉头,指了地上的古蔚南,说:“麻烦晏北茵公主安排司掌神官歇息吧,他受了不小的伤。”
“好。”
晏北茵刚想自己去扶,后反应过来一顿,然后扭头看霜桐:“就与从前一般,安排在霜月小筑偏殿吧。”
“遵命。”
霜桐走下台去,把古蔚南扛肩,头也不回走了,没说一句废话。
晏北茵又支开白羽:“你去宝库,将本宫珍藏千年的龙井仙茶拿来。”
白羽点头,慌张跑开。
晏北茵再看萦书,脸上已无轻松,只剩凝重。
灵姬低下高傲头颅,微微弯下身,作恭谨姿态,说:“请,萦书司茶。”
萦书进殿,晏北茵紧随其后,白不聆也想跟进去,却被无形的结界挡在门外。
“可恶!”
她生气挥起拳头,不断打向结界,但没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