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换个代价
“萦书司茶安然，可否给我琉璃茶？”明言慎后走进来，间隙不忘打量萦书的脸色，行礼道：“方才失礼得罪了。”
萦书几乎没有一点血气，仿佛将死之相。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萦书不想理明言慎，只将头扭去看凝燃：“我没事。”
凝燃情绪收敛，才松开了手：“嗯嗯。”
萦书凭空结印，不知不觉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瓶，隔空传物给明言慎。
“这就是琉璃茶，你既然一心求它，我便如你所愿。”萦书还是提醒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它只能救将死之人。”
凝燃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早已听闻琉璃茶，可当亲眼所见，明言慎震惊半响，手中的瓷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蔬果清香，仿佛置身茂密草深之间。
是琉璃茶没错了。
“多谢萦书司茶。”他又想跪下，“言慎在这里……”
“明言慎你跪我安的什么心思？”萦书连忙阻止道：“是想我连带着我的茶馆被天雷劈个形神俱散么？”
“明言慎，你既得想要的，还留在这里干嘛。”凝燃闻言，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看不惯明言慎的她只得下了驱逐令，“快走。快走，我嫌你晦气。”
“凝燃！”萦书见状，生气地拍了凝燃的手背，“你先回明族吧。”
“我想过了，换个代价，至于为何，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
萦书叹息，凝燃做事不妥，只怕早引得明言慎记恨。
“好。”
明言慎受不住凝燃双目的厌恶，正好顺着萦书给的台阶下，也没觉得萦书的话哪里有问题。
待他离去，凝燃埋怨地看着萦书。
“萦书，你帮他就是在害你自己。”
萦书知道她关心自己，忍不住轻笑出声：“嗬……烹琉璃茶确实需要我的心头血，但也不会要命。”
凝燃不相信：“骗人。”
对，她骗人了。
萦书忍不住上手捏她的脸，一脸宠溺道：“啊，别说了……”
话都说不利索。
“凝燃离明言慎远点，他不是善茬。”萦书脸色突然变得沉重，提醒道：“再说他……真的不记得了？”
“众所周知，明言慎爱的是一个凡人，实际上当年他不只是死，还是……”
凝燃着急：“接下来呢。”
“魂飞魄散，独留尸身。”萦书目光慢慢落寞，却紧随凝燃，“他要琉璃茶，应是寻到法子，能复活那个凡人！”
可琉璃茶，终归是药，哪里比得上聚魂的神器。
“只可惜琉璃茶不能聚魂，只是一味比药好喝的‘良药’。”凝燃接着萦书的话说下去，“只怕是他倒贴那个凡人，故而凡人生出怨气，然后潇洒自杀。”
“对不对？”
萦书若有所思。
“对！”
“但也不全对，那个凡人是明言憬杀的。”
“我懒得管明族的事。”凝燃一愣，“啊，不对，那个凡人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你刚好九百岁，正是该天真烂漫的年纪。”
苍穹天地，仙神五千岁成年，寿命永恒，但没有谁可以真正永恒，因为全死在了各种天灾雷劫之下。
即使是最最勉强的，也只能活个万把岁，除非是劫难未至。
这也正是仙途无极，天道无情。
“我可是萦书亲自教养的！是整个仙族少年一辈最有望冲击尊神之位的。”
凝燃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萦书听着却没多大开心。
“那……真好。”萦书岔开话题，“你已经错过与藤星长老约定回去的时辰了。”
凝燃心中直呼完犊子。
“我先回南境了，藤星长老来信说族中出了大事。”凝燃话音刚落，人已经迈出门，驾云离开。
萦书想不通花族出了什么事，能让凝燃这位年纪不大的主事者回去，莫非是花族重宝丢失。
“听说花族的蕴灵地新开一朵金莲，听闻金莲能招魂，是明言慎偷的？”
萦书心底暗暗有了决定，她看着凝燃离去的方向，还是如同当初一般的想法。
“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用聚灵钗。”
沧海南境，花族领地。
“藤星长老？”凝燃着急地赶回花族，发现藤星长老正站在主殿等她。
凝燃尴尬地傻笑，摸头，不知所措。
藤星长老原身是紫藤花，也是花族资历最老的花仙了，换种说法，藤星长老命最硬。
因此凝燃未出世前，都是由她料理花族庶务。
“凝燃公主知不知道我已经等您许久。”藤星长老不满道，“您身为花族公主，怎么能这样懒散，成何体统！”
凝燃最粘萦书，反之最怕藤星长老。
“藤星长老寻我回来有何事啊？”凝燃故作很想听藤星说话，实际上只望藤星长老赶紧说完，她好去玩。
藤星长老无奈叹气，如何看不穿凝燃的小心思，只是不说破。东华宫司茶确实将凝燃教养的很好，可是凝燃也太担不起大任。
“金莲丢失在凝燃公主看来也不算大事？”藤星长老这次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凝燃，发难道：“不知什么样的事才是您心中的大事？”
凝燃被她怼的噎住。
凝燃心想：“叫我回来之前，明明你也没说是什么情况，如果一早知道是金莲丢失，我肯定会立马赶回花族。”
“总之凝燃公主倘若再荒废百花庶务，便不要再去九天仙境了。”
“蕴灵地有众花仙齐力封印的结界，哪怕上神硬闯也得吃点苦头，为什么要把账算在我头上？”
凝燃紧抿着唇，心里开始暗暗给藤星长老戳小叉叉。
“传我掌令，举花族之力，务必追查到金莲下落。若是本族就地格杀，无需问我。”
“是。”藤星长老暗自扭来一把冷汗，真没想到她小看了凝燃。
凝燃忽然想起萦书说过的话，不自觉问：“听说没听说明族有明言慎夫人的风声？”
“回禀凝燃公主，没有任何风声。”
藤星长老好奇凝燃怎么打听起明族的事了。
“噗！”没等凝燃想明白事情，她却突然感受到元神受到了攻击，随后吐血。
“凝燃公主！”藤星长老立刻搀扶着凝燃，施法探查她体内的灵息，却全乱了，“怎么可能？凝燃公主！”
凝燃想说话却发现发不了声，接着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她在一片漆黑内窥见一道身影，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