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喝酒
卜元漪这段日子进步很快,出门放松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自从上次白江麟回信后,曲南歌悬着的心也放松许多。
白江麟一直知道曲南歌对柳月熙的心思,如今柳月熙对自己失望排斥,能有个稳妥的人陪着她,自己很放心。
四月芳菲,漫山绚烂。
卜元漪最近发觉鹤白水榭外总是有人偷偷查探,想是自己总是闭门不出,莫归起了疑心。
今天阳光正好,又微风徐徐,实在是出门的好机会。
“南歌,今天不去藏书阁了,我想出门走走。”
“你总算舍得挪窝了,平日里你总不让人打扰,我生怕你呀再憋出病来!”
卜元漪扑哧笑了出来,和曲南歌相处久了,两个人也不似从前一般拘谨了。
“哎~别提了,每天仰着脖子往上看,我觉得头都快掉了。”
“来~我给你揉揉!”曲南歌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卜元漪在水榭的凉桥边坐下,曲南歌手法轻柔的按着她的肩膀,二人有说有笑,正落在来监视他们的弟子眼中。
青竹虚内,下面来人禀报。莫归停下手中的笔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想在姝灵宫避开我的眼线,简直是可笑,谅她成日里窝在房中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且随她去吧,只不过”
她将笔放下,目光阴森的看向远处的山峰,道:“现下不好明面上动手,卜君姝那个贱人保不齐会留什么后手,还是要早尽早做准备”
弟子方仑凑上前,在莫归耳边嘀咕几句,眼见她目光越来越幽深,面上露出狰狞的阴笑。
姝灵宫的气候四季如春,寒暑之分并不明显,鹤白水榭后面的山峰上,卜元漪母亲当初种下的异种丁香花常年不谢,一夜暴雨,水榭的庭院里,白色的小花落满一地
转眼间已过去半年多,姝灵宫看似一切如常,只有卜元漪清楚,自打她修炼开始,日渐进益,自己的感知能力已经出神入化,别说是监视她的人,即便是一只鸟飞过山峰,她都能察觉。
很快要到了卜元漪的生日,自从她恢复记忆后,才发现白江麟曾经给她定的重生日,和她自己真正的生日竟只差两天。只不过她不想改了。
曲南歌提出那就在水榭里自己过,至于姝灵宫的庆生宴就当走个过场了。他其实心底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下。只要自己还在她身边,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兰心这半年里忙得不行,也在飞速进步,她一边要照顾卜元漪近身的事,一边还要学习姝灵宫的事务,才能让卜元漪修炼时不会分心。
七夕前两日,曲南歌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三人在水榭中央的凉亭里对月饮酒,清风拂面,好不畅快。
“南歌,兰心,这杯酒敬你们,这半年多,要不是你们帮我,我恐怕走不到这一步。”
兰心又哭出来了,她端着酒杯,不停的抽搭:“姑娘你别这么说,没有你兰心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受罪”
卜元漪被她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心中的阴霾也扫去大半。
“我说兰心,你现在好歹也算掌门的头号心腹,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啊。”曲南歌喝了一口酒,笑得欢畅。
兰心闻言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我只对姑娘这样啊别人我才不在乎。”
看着她豪迈的又喝了几大杯,卜元漪有些吃惊的和曲南歌对视一眼,因为兰心从来没喝过酒,几杯下肚,直接醉了,甚至一口菜都没吃到!
没办法,二人只得将兰心带回房里,睡在卜元漪的床上。
“兰心最近太累了。”
卜元漪看着她布满红晕的睡脸,嘴里还一直叫着“姑娘姑娘”,她伸手将被子扯过来给兰心盖好,熄了灯出去。
曲南歌酒量不错,想当初陪白江麟喝酒的时候,生怕一个不查就把人喝死了,如今与卜元漪对月饮酒,不知不觉,竟有些晕乎乎的。
“你看,今天的月亮真美啊。”卜元漪吃饱了,靠在凉亭柱子上痴痴的向上望着:“咱们去屋顶看吧!”
曲南歌尴尬的看着那高高的楼顶,不住嘟囔着:“元漪,我虽说知道你太多底细,可看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上,你也不至于要灭我的口吧。”
“啊?”卜元漪忽然想起来,曲家世代行医,武学是丁点儿都不会。
“哈哈哈!实在抱歉,我忘了……嗯…这个不难!”
卜元漪将曲南歌的双手搂在自己腰间,二人鼻息交错,距离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卜元漪双足轻点,稳稳落在屋顶,曲南歌原本晕晕的头脑被这样一晃,瞬间清醒了几分。
“哎……哎……元漪!我恐高!我害怕!”曲南歌拉住她的手不松开,一副耍赖皮的模样。
卜元漪无奈的摇摇头,顺势坐在他旁边。看着漫天的星空,她心里一阵泛酸。
“在想什么?”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低落,曲南歌用肩膀碰了碰她。
“……你看这星空多美,你说他是不是也在和我们看同一片星空。”
卜元漪自打回到姝灵宫,这是第一次主动提起白江麟,之前她把自己的时间压的满满的,无暇考虑其它,大约是今夜喝了点酒,她终于忍不住了。
下山之前和白江麟在屋顶喝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仿佛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曲南歌红了眼眶看着她的侧脸:“你还是忘不了他!”
他从前觉得只要陪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能回头看看自己,如今看来,他低估了白江麟和她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位置。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看着闪烁的星河,强忍着哽咽说:“会的,只要心里有彼此,到哪儿都一样!”
卜元漪也喝了一大口,侧过头饱含歉意的看着他说:“南歌……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知道”
他有些手足无措,面上烧得厉害,他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可真到此处,那种蚀骨的疼痛似要将他撕碎一般,可怎么办呢,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曲南歌都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