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狼外婆5
成为人人羡慕击杀怪物的英雄？童话中的骑士们就爱搞这一套。
思忖眼前的场景，白折无法同情……非亲非故之人，死了又如何？屠夫肢体的四分五裂，血洒墓园与他何干……不过是亲朋好友空流两行细泪。
就在众人四处逃亡之时，一道黑影在向怪物飞奔而来。
“总算来了个收拾烂摊子的人。”
白折目光一凛，在黑夜中炯炯有神观看起来。
……
一道瘦弱，偏偏欲倒的身影带着飒飒风声从天而降，突兀的挡在怪物面前，众人大喜，教堂里的隐秘高手终于出手了，活下去有望，惊喜交加的神情大起大落。
可等他们看清来人……
完了！
几人心中升腾起一股绝望。
“天呐，怎么是村头的老乞丐索尔，他这身板能值几两肉？”
“索尔平时在村里饿得都快晕倒，走路都走不利索，他来装什么救世主？”
人群沸腾，议论纷纷。
“闭嘴，你个蠢驴，没看见索尔刚刚的身手吗？原来他是我们村子里的隐藏高手！”
“可……”
年轻的声音本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事实胜于雄辩，即便是以往根深蒂固的印象，在如今的现实面前不值一提，只得恭恭敬敬的望向索尔。
“你们都走吧，这里交给我即可。”
声音沧桑，低沉却又显得安全可靠。
“你多保重，一定要为佛兰彻，普西格报仇……也为了屠夫霍德报仇！”村医目眦欲裂，双眼冒血，屠夫霍德是他的至交好友。
若不是他没有拉住好友，劝告住让专业的人来，霍德……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没有忘记，霍德是为了提醒他们才会被怪物第一个盯上。
过多的伤感矫情又有什么用呢？再待下去只会辜负好友的遗志，多死几个人。
村医颓然背上钢剑，放弃停留驻足，带着鼻腔难抑的酸意，随着铁匠几人逃离了宽阔的墓园。
一行人狼狈的撤离，年轻的布兰迪和摩尔忍不住好奇回头仰望。他俩发誓，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如此丑陋不堪的脸，那张脸布满血藓和肉瘤，狰狞，丑陋至极。
一身青黑色的皮肤散发着尸体的恶臭，长满斑驳的鳞片，四肢长爪如镰刀，沾染着一层厚厚的血污肉泥。
噩梦中的鬼怪，童话中的邪恶女巫，被大火毁容的老女人，都无法形容它的恐怖。
“我的光明女神啊，这是何等丑陋的怪物。”摩尔失声叫喊。
身材佝偻的人型生物，没有猎豹的流线体系，甚至显得臃肿不堪，大腹便便如同怀孕六月的老妇人，然而奔跑速度却比猎豹还快。
在黑夜的墓园中拖曳出一道道残影，就像一阵风，一边飞驰，一边发出夜枭般尖锐刺耳的怪叫。
然而就是如此恐怖的怪物，却有一道消瘦人影与之对抗——守村人索尔。
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动态视力才能完全捕捉怪物迅捷的鞭刺，常人只能听见片片极速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就瘫倒在地，身躯被洞穿。
消瘦的身躯，长着一双无可匹敌的鹰眼，此次格挡怪物鞭刺的索尔让白折看得触目惊心，刀尖上的舞者莫过于此。
可年迈之躯，一个人的体力与精力是有限的，高强度的作战只会拖垮索尔体能，畸形的双爪舞成残影，迅捷的鞭刺一同发射，环境的影响，漆黑的夜色或多或少阻碍了索尔的视线，若无法抵挡这连环相加的一击，留给索尔的便是死亡……
怪物朝索尔张开畸形的双臂，那张诡异的脸，如果还能称得上是在笑的话，那它一定是在嘲笑着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黑齿，拟人的神态充满不屑。
区区瘦弱的人类，怎么能跟强大怪物相比。
恶心的身体宛如一座肉山，难以逾越。
输了。
没可能的。
或许在年轻的时候，他能做到轻易虐杀怪物，但现在不服老不行。
远处草丛观战的白折为矮小瘦弱的索尔惋惜。
英雄可不是好当的，缺乏自知之明，自以为很帅气的英雄之举又与傻子何异？除了寥寥几笔的夸赞，荣誉……他什么都不是。
起码在白折的感知里，索尔的属性值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下一秒，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老索尔单手持剑，一个侧身翻滚成功躲避怪物喷射出的充满倒刺舌头，起身短剑在半空中交织出一片密集的银弧，反射的光芒如同两道匹练绕着它上下翻飞，绞肉机似的切割。
刹那间不知道挥斩出多少道剑光，白折穷尽目力也没能看清。
太快了，明明是一个人，却浮现出三道残影。
看似老头是个游刃有余的实力派，实际上这招代价一定不菲，提前透支所有的体能都有可能。
短短数息后，怪物大半个身体布满剑痕，体无完肤的它软倒在地，而又过了一秒，四肢才带着墨绿的血液从它身上断开，只剩下中间一根挣扎、蠕动、气息奄奄的“棍子”。
剑光火石之间分出胜负，高手过招就是这样的简单，生死只在一瞬。
终于……结束了。
没来得及吞吐出一口浊气，已成“棍子”惨死的怪物吐出尖锐的舌头朝因心神消耗过大而反应力下降的索尔偷袭。
临死也要拉一个。
怪物的脸上充满扭曲怨毒之色，这是它最后的一舞……生命之花在凋零。
噗呲。
砰……
饱含硫磺味的烟雾飘逸在草丛，晚风袭来，吹散了朦胧，也带走了生灵的生命。
隐于暗处的白折出手了，手中的猎枪如狼似虎，早已饥渴难耐，鲜血撩拨着它的心。
“哦，还是失手了啊……不过死得又不是我。”
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墓地西坡，白折一步一步走向眼前倒下的两具尸体面前。温热的腥味扑鼻，提醒着他，这是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人才刚刚倒下。
他不是来收尸，而是……摸尸。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两人好东西应该不少吧，他的脸上说不清楚是喜还是悲，嘴角的一丝弯斜似是讥讽。
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眼前血腥的场景，他总觉得在梦里做过比这还血腥的场景。可梦始终就是梦，无论怎么回味，都容易令人遗忘，里面怪诞的场景即便再恐怖，终究漏洞百出，毫无逻辑可言。
摸尸的一瞬间，他似乎有点憎恶自己，不为回想起的温暖过往，唤醒良知，而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能坦荡接受人命如同草芥，漠视生灵。
他原以为自己会矫揉造作的呕吐一番，然而并没有，他对余温未消散的尸体感到麻木。
好像倒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阿猫阿狗。
刚刚的那一枪……他空了。
内疚……更谈不上。
意料之中，没学过任何枪法的他本就是个烂吊子。
能击中怪物的舌头救下索尔他会高兴，因为这样就能让老头感恩戴德，挡上关系。没有击中，他也不难过，因为老头死活关他什么事情。
最后……
索尔用的短剑，他拿走了。
怪物的器官以及四肢似乎也是不错的材料。多亏了索尔的斩击把怪物斩成几截，省掉他不少麻烦。
装进玩家次元行囊即可。
死去的人，总要给活着的人留下一点价值……
冷冰冰的想法挥之不去，白折在不断地认清自己。
在他离开现场没多久，幸存逃走的人搬来了救兵。
漫山遍野的不甘声响彻云霄，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而有的人一辈子却停留在了黑夜。
……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街道上零星几人来去匆匆，眉宇间挂满担忧与惶恐，往日里在路边寒暄的走了个精光。
可……村子附近的农田中辛勤耕种的农夫依旧。
再恐怖，再可怕，再腥风血雨的东西遇到生活柴米油盐，吃不吃得饱饭面前都得靠边站。
因为，面临恐怖、可怕、腥风血雨的怪物是死，吃不饱饭到头来饿死，浮尸街头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那怪物又有何可怕呢？不过是死法，时间先序不一样罢了。
苛政猛于虎。
怪物，温饱亦如此……
更何况如今只是死了几个无伤大雅的人，氛围稍微有点哀伤压抑罢了。毕竟怪物不也是已经同归于尽死亡了吗？
活着的人要往前看，再糟糕的世道也只能前行。
与此同时，白折也在向前看。
既然已经搭上一条可以找到目标的线，现在就没有必要去小红帽家附近蹲点。
小红帽又不是唯一方法，终究条条大路通罗马。
依旧没有触发任务，弹出【麦斯一家的请求】之类的支线，要求“调查霍克是否已经死亡，如果不死请找回来。”
“一直都是这样的话，游戏经验和游戏币只能从主线获得。那么生存升级难度就大了。”
白折本来还想成为一位十里坡剑神的，每进入一个世界大量接取委托支线任务，等级道具灌满，然后再去怼最终目标，现在看来乐园系统根本不给机会。
昨天的事情成了人们在家里酒足饭饱后的茶后话，路上不敢多讲，待在家里倒是管不自己的嘴。
白折听玛丽安夫人在享用午餐时说，屠夫，村医，铁匠等人是白天在酒馆喝多了，当被吓破胆的老杰克在酒馆喝酒回回神，顺便绘声绘色在酒馆吹嘘怪物有多强大时，几人就顿时憋笑坐不住了，纷纷嘲笑老杰克被吓破胆，不中用。随后倔强不听劝告选择晚上私自去墓地杀怪物，证明自己的英勇。
本来杀怪这件事已经定好了时间，是要等第二天正午时候，由教堂几位传教士前去击杀的，谁知道几个人在酒馆喝多了，个个立下狂言，偷偷晚上合伙一起去杀怪。
没想到有人会遭遇不幸……
虽然玛丽安夫人讲得时候十分精彩，但白折仍兴致乏乏，昨天下午骗取老妇人的信任后，他就一直在村里闲逛，偷听八卦，尤其是躲在酒馆门口附近偷听过往来客。
……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正是白折发出的，很快门被打开，开门的是沙伊。
“你这家伙还知道过来，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沙伊对白折叫道。
“沙伊先生，你也知道，昨天有怪物出没我也十分害怕，不敢随意出门，毕竟小命只有一条啊！”白折装作一脸委屈地说。
现在的时间接近下午。
“我有这样说过吗？算了算了，不管了，你赶紧进屋来。”沙伊似乎也有点尴尬。
没有白折预想中的进屋突然袭击和过多寒暄，而是沙伊拿起一张兽皮材质的地图给白折看。
【名称：发黄的鹿皮地图】
【类型：道具】
【品质：破损】
【功能：残破的记载了伊萨塔尔森林部分信息】
【备注：今日之果，昨日之悲】
白折伸手接过，地图上很多地方白折都见过。玛丽安夫人家毕竟是猎户，打猎少不了对森林的了解，所以祖祖辈辈绘制了不少地图，每隔几年都更新地图图标。
因为很多动物具有迁徙的习惯，哪儿水草肥美就往哪里蹦，标记点也就会经常更新。
白折在打扫清理的时候可是重点关注“宠幸”了杂物室，在玛丽安夫人丈夫儿子死后他们很多的物品都存放在杂物室。
而最重要的猎枪却是挂在她卧室的墙壁上，起初令白折无从下手，拿走太明晃晃大摇大摆猖狂了一点，昨天他却非这么做了不可，为此白折也付出了一个隐秘的代价。
一个他与玛丽安之间的小秘密。
其实物品和人物在白折的视角里都会数据化，只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垃圾信息，白折都不做理会。
任何低于他感知属性值的东西都会被他数据化探查出。操作也很简单，他只需要聚精会神把双眼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东西上，就能看见这个物品的数据。
比如路旁的石头。
【名称：不是很椭圆的石头】
【类型：道具】
【品质：普通】
【功能：你或许可以捡起来，当做一次性武器，扔别人。当然也可以用来观赏，谁知道你有没有收集癖呢？】
【备注：平平无奇烂大街的东西】
再比如院子种植的蔬菜，村子里的树木等等，也是哗啦啦一大堆没有用的。白折平时都对其视而不见。
“沙伊先生，你喊我过来就只是为了看这张地图的吗？”
“当然不是，我还记得汉斯你曾说过你是从森林里面来的吧。”
沙伊盯着白折，一眼不眨的在旁说道，白折听后忍不住癫狂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当然没错，我是在伊萨塔尔森林南方的格兰特小镇进入的。在母亲死后我不堪忍受继父的殴打，和镇子里面村民异样的眼光，我决定出逃到外面。”
“我痛恨继父殴打我是因为受伤痊愈后的我，留下的暗伤，身体不足以支撑干农活。我厌恶村民的嘲笑，就因为我的脸上留下了可怕的伤疤。”
就在白折还在编述自己具体怎么痛恨，沙伊已经已经不耐烦了。
“好了，你不用再继续说了。我只想知道你看看这幅地图，你走到过具体哪几个点的，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不知道大致方位。”
白折迅速指出了几个靠近森林深处的点位。
“我是在这几个地方流浪后才进入村子的。”白折流畅作答，随后观察着沙伊的反应，沙伊或许会相信白折刚刚的胡编乱造，可白折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老旧的地图上面绘制着几十条线路示意图，地图的图标有很多。
红色的三角形代表着野外据点，迷你的猪头代表着这里有野猪群出没，猎枪代表着可供最优猎杀点等等，直观看出的不多，也有令白折不明白含义的。
所幸所有图标在地图的最左下角都有注解，地图的比例尺换算过来大概是1cm=10km，地图还只是描绘了伊萨塔尔森林的一部分，可想而知全貌的伊萨塔尔森林有多大。
小红帽的故事里没有讲森林的名字，而现在白折却是知道的，这也就意味着白折知道的童话故事情节具有模糊不清性。
很多故事情节都是格林兄弟大致上讲解，比如小红帽的外婆叫什么名字，村民又具体叫什么名字，童话故事里，很多的就只是一句王子公主一笔带过，灰姑娘的名字又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白折是真的进入了一个真实世界的，所有的与现实没有什么两样，危险性可是极大的。
从地图上看格兰特镇距离村庄有100多公里，以中世纪封建庄园的封闭性，跨度是极其夸张的大，很多农民究其一生都是烂死在贵族封地里面，都没有出去远游过。
中世纪公国众多，很多小国面积不过是几百平方公里，所以这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很多时候就是横跨一个国的距离。当然也正因为如此，童话世界里面的国王才多得遍地走，而王子公主多如狗。
一个君主专制国家，国王狠狠的生育，淫荡的能生个几十个都不是问题。而国王生下的身份不就是王子公主吗？
难怪天天不是这个王子流落街头，就是那个公主居于田野。
咕噜咕噜一阵相谈甚欢。
“哦，想不到你到过冰晶湖，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沙伊嘴角露出了笑容，“既然你已经去过了，相信你是一名不错的向导，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呢。”
白折顿感不妙，一旦情况不对就身体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蓄势待发。
“至于报酬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沙伊的微笑顿时转换成冷笑，语音未落，随后继续说：“格兰特镇我没有去过，但你绝对不可能是从格兰特镇来的。”
沙伊冷冷地说完了一切，健壮的身体向白折压迫而来，把他的面袍扯下，看清白折的真容很是令其大吃一惊，但还是压了下来。
白折根本没有办法，即便他一直保持着警惕，第一时间是闪了过去，却没有用，一米八的个头偏瘦的身躯因为大学过度的打游戏体质下滑严重，与天天跟农活打交道的人这怎么比？
话音之间，更是刹那。
一边说话，一边向白折袭来。
更为重要的是，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一个纸老虎，稍微一遇到瞬发的危机，顿时身体就不灵敏了，头脑似乎也短路，不知所措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心足够冷血无情，可……原来一遇到当自己要面临危机，脑子就不够用。
真该死。
他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却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就像嘴巴动不动口嗨要血流成河的暴君，真轮到自己动手杀鸡的时候，身体又不受控制拿不起刀……
不是已经对尸体麻木，血腥画面没感觉了吗？
怎么还会……
该不会是以前在秘密网站猎奇、血腥视频看多了，自以为自己很行了吧……
“我也不管你为什么要撒谎，但我会为你保守你的身份，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掩护你。这就是最好的报酬怎么样，但你必须要带我去冰晶湖。”
沙伊似乎对白折作为不一样的人种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很好说话，要帮助白折掩护身份。
白折知道他是怕自己在带路的时候使诈，想故意给点好处博得好感，放松自己的警惕。他又不是傻逼，怎么会不清楚一手萝卜，一手大棒。
&39;说不定前晚的时候壮汉沙伊就一直没有相信过自己，只是听了自己是外乡人，假装佯怒，很是生气，实则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想要利用自己。&39;
&39;其实后面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装作不再生气，信任的模样，等到把自己骗到屋子里面来，考验自己是否真的懂地理位置，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露出了真实面孔。&39;
白折沟通着玩家次元行囊，暗自想道。一股偷袭，一击必杀的念头被他强行按耐住。
不幸中的万幸，玛丽安家流传的地图让他略懂水晶湖地理方位。
&39;本来还想学着看过的小说里面主角一样，用语言的魅力沟通交流，赢得一波发育，苟到胜利，结果现实啪啪打脸。&39;
这不仅再次提醒了白折，这里是真的世界，而不是当做什么游戏副本。
没有人会相信陌生人的话，敌我之间的界限，也不是那么能容易分清的。他为自己的侥幸付出了代价，侥幸自己去沙伊家完全能凭自己的话术拿捏他。
现实是他现在不得不为沙伊做事，因为沙伊强迫他吃下一个古怪软糖之类的东西。
掌握他人性命才是最让人安心不会背叛的办法。
沙伊露出满意之色。
白折暗自冷眼旁观，再次确认沙伊打得一场好算盘。
“枉我以为童话世界里的农夫都是老实忠厚的&39;睿智&39;，想不到勾心斗角的心思也不少，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