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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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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闹,我在笑。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夏云扬没答复,探手恶作剧般地一弹,梅上的雪簌簌落地,他摘下一朵红梅,把指尖那朵明艳咬在齿间,凑近易冰清的脸,“花给你,人是我的了。”

    微凉的唇压下,辗转厮磨,花被碾碎,榨出幽香。他探出舌尖,将那朵渗着汁液的红梅推入易冰清口中,一缕梅香在二人口腔中蔓延,久久不散。

    花香诱人,吻细密而绵长,如痴如醉,温柔缱绻,极尽缠绵。

    良久,两人微喘着分开,夏云扬纤长的指划过易冰清红肿湿润的唇,他凑近浅啄一口,还残留着淡淡的梅香。

    “嗯,确实娇艳。”

    不知说的是花,还是人。

    “来干嘛?” 本该一见面就该问的话,迟迟才出口。

    “听雨轩的红梅开得好,我知师尊爱赏花,”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他话锋一转,暧昧道:“自然是来观人的,顺便暖暖床。”

    易冰清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说正经的。”

    “我很认真啊,初雪自然要与心爱之人一起观。”

    颈间泛起点点凉意,方才渐停的雪,倏然间又开始纷纷扬扬,落入两人发间,额上,鼻尖,衣袍。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易冰清一愣,方才拥着他的人已不见踪影。

    “师尊会堆雪人吗?”

    轻快的嗓音从梅树下传来,他定睛望去,只见夏云扬一身浅色蓝袍蹲在树下,骨节分明的手中团着一只洁白的雪球,绣着卷云纹的袖口微卷,露出一截藕白色的手臂,袖口和袍摆处皆染了雪。

    “这有何难?”

    他嘴角上扬,挨着他蹲下,捧了一抔雪,冰凉的触感激得他打了个冷战,学着夏云扬的模样团成球状。

    “师尊以前,堆过雪人吗?”

    “没有。”易冰清眸子低垂,侍弄着手中的雪,雪球在掌心越来越大。

    “那以后,每年下雪,我都陪你堆雪人,好不好?”声音轻且温柔,语气中流露着认真与坚定,呢喃间仿佛雪落的声音都能将其吞没。

    夜风游荡,掀下梅间浮雪,洒在心间,激起阵阵涟漪。

    夏云扬眸中笼罩着淡淡的薄雾,水汽氤氲里,易冰清透过那层朦胧,见到了世间最亮的星空。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他的双眸所倾诉的一定是世间最好听的情话。

    他没说,但他读懂了。

    易冰清就这么望着他,愣了半晌,手中的雪球已然小了一半。冰凉的雪水淌进袖口,腕间一冰,易冰清才从那勾人心魄的眸中回过神来。

    夏云扬将一大一小两只雪球叠在一起,“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易冰清眨眨眼,歪头盯着他,“看你呀。”

    “师尊可看清楚了?”

    易冰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夏云扬继续追问:“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如隔雾看花,也就七八分明晰吧。”

    夏云扬在袍间蹭干了掌心的水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人推倒在雪地中,欺身压下,鼻尖蹭着鼻尖,“那现在呢?”

    易冰清凑近他,唇与唇间将触未触,隐约的摩擦挠得人心中痒痒的,“八九分了。”

    “看来还是不够近,我十分的真心,今日必须让师尊全部清晰明了。”

    说着,抓起易冰清的一只手,穿过里衣,贴在胸口,冰凉的触感刺得他神经一紧。

    易冰清湿冷的手被那一片温暖包裹,他没有挣扎,掌心贴着夏云扬的胸口,感受着他起伏有力的心跳,格外安心。

    夏云扬的手不安分地隔着外袍在他的敏感处点火,微凉的唇擦过脸颊,掠过耳垂,又落到白皙的颈间,最后蹭开那一角衣襟,埋入颈窝。

    易冰清被他吻得颈间酥痒,抬手揪住他的后领,“起来,痒。”

    “就不。”

    夏云扬倔强地埋在他颈间,吻得更重了,啃噬吮吻着肩颈处的细肉,凝脂般的皮肤上绽开朵朵殷红,堪比枝上的红梅。

    “凉。”似轻嗔,尾音拉得很长,又似撒娇。

    “那你在上。”

    夏云扬揽住易冰清的腰,翻了个身,垫在了易冰清身下,手重重压在他的背上,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脸也没从他的颈间移开。

    易冰清就这样伏在夏云扬身上,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肩上披的月色大氅将两人的身形罩住,与这苍茫的天地融为一体。

    “你要在这里躺多久啊。”

    夏云扬的唇在他颈间游弋,“待到师尊看清我为之。”

    “看清了,起来……”易冰清吻去了他眉间染上的雪,倏然蹙眉,“嘶,别咬脖子。”

    “我明日还有正事,被人瞧见了不好。”

    “什么事?”

    “岁末了,受仙督之邀赴宴,修真界每年的传统。”

    “崇明山?你往年都不去的,让掌门带别的仙君去就行了。”

    “今时不同往日,岳望尘给掌门的信中指名邀我去,请帖都附上了,我不好拒绝,拂了他的面子。”

    夏云扬闷声道:“我不管,给他写信,就说……就说家属不让。”

    “别闹。”

    “不许去。”

    夏云扬又在易冰清颈间最显眼的地方啃了一口,留下浓重的红痕与齿印,将他揽得更紧,好像一松手,人就消失不见了。

    “好了,耽误不了多久的,这件事处理完,便闲下了,我的时间都给你,再过月余便是新年,我陪你守岁,陪你过年。”

    “好,拉钩。”

    夏云扬终于松口,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伸出小指,生怕他反悔,易冰清耐心的配合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果然还是孩子,得哄着,得宠着。

    “起来了,雪里冷。”

    夏云扬高兴了,一骨碌爬起来,温柔耐心地掸去易冰清发间、衣袍上的雪,把人横抱在怀里,往暖阁方向走去。

    易冰清拍了拍他,指着梅树下的几颗圆墩墩的雪球,“哎,雪人,没堆完呢。”

    “不急,改日再说,这雪有些日子化不了。”

    关了门,风雪被拦在门外,橘黄的灯光从窗棂渗出,照亮了静谧的雪夜,是寒风中零落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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