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衰落之因，升源之望
“少年郎，你这「噬灵源」，起初并不能直接吸收灵气入体，强行吸收反而会遭到反噬，想必你已经以身试险过了。”此时，方元的声音在方玄灵耳边响起。
闻言，方玄灵悻悻地点点头，先前灵源石和内堂中被灵气弹飞的丑态，还历历在目。
“而如今你吞噬「泯灵雾」与「青灵焰」，从而进阶为上等玄灵源。”方元继续说道。
“原来那迷雾唤作「泯灵雾」，而那青炎唤作「青灵焰」。”方玄灵若有所思道。
“嗯，那二者乃老夫离开方家之前，斩杀数十位拥有地灵源的灵师强者后，抽取其灵源，再抹除其灵魂印记，施展秘法糅合而成。”方元将来源娓娓道来。
“数十位地灵源——灵师？”听完，方玄灵大为震惊道。
“少年郎，此处建立王朝之前，地广物博，群雄逐鹿，当时之兴盛可非如今所能比拟，当时的六大家族，可各自拥有数十位灵师，而民间散修，也不下五十之数。”见他这般神色，方元轻笑一声，回忆道。
话音刚落，方玄灵直叹物是人非，此时的赤阳王朝一片安定祥和，却并未一位灵师坐镇。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方元，拱手问道：“先祖，莫非当时的灵师，都选择前往南部了？”
“没错，南部自古以来，便是凡界抵御煞界入侵的中流砥柱，灵植奇卉、灵山圣地多如牛毛，自然拥有更为庞大的修炼资源。”
“而当时此处的诸多灵师，为求晋升灵宗之道，便纷纷留下传承，前往南部。”方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为何这群灵师大能离去后，此间灵师为何便后继无人了？”方玄灵沉吟片刻后，疑惑不解道。
“少年郎，此间由盛转衰，有诸多缘由——其一、灵师离去，各族血脉不断稀释，天灵源不再涌现；其二、赤阳王朝统一之时，根基不稳，且恰逢青阴王朝异军突起，后者屡屡派兵征伐，使赤阳王朝节节败退，不得已之下，只好割地求和。”
“割地，意味着修炼资源拱手让人，更加剧了人才凋零。”
“不过，随着青阴王朝灵师不断外流，这才使得入侵停止。”方元侃侃而谈道。
“原来如此，看来血脉亦或资质，与资源，对修士而言，至关重要。”听完，方玄灵若有所悟道。
“少年郎，你所言差矣，资质与资源，只可决定修士成长的下限，唯有心志才能界定其上限。”方元忽然双目如电，指正他道。
“心志？”方玄灵咀嚼着这二字，一时一头雾水，连忙请教道，“先祖，心志是何物，还请示下。”
“心志者，囊括决心、意志、志向等，唯有坚韧不拔、锲而不舍之人，方能打破桎梏，登峰造极。”方元语重心长道。
闻言，方玄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打小吟诗作赋，饱读诗书，自然明白方元话语中的深刻道理。
“不过，当务之急，老夫需助你继续提升资质，上等玄灵源，还是弱了些。”方元此时眉头微皱着正色道。
察觉到资质提升的希望，方玄灵连忙毕恭毕敬地拱手言谢：“那有劳先祖了。”
“你既是通过禁地考验之人，老夫自然得给予你一些奖励，提升资质之事，顺手而为罢了。”方元则摆摆手，淡然道。
说完，方元伸出右手轻轻一勾，那条灌注黑色灵源的黑线，便迸射而出，化为虚无，接着，他周身又释放出无形力量，霎时便牵引着方玄灵手中两道光团，回归灵源，只一息，灵源便恢复至灰绿色。
做完这些，方元将搭在方玄灵肩上，口中念动言灵，唰的一声，二者灵魂便相继回归本体。
恍惚之间，方玄灵睁开眼，接着环顾四周，发现回到石墙之前。
此时，坐于蒲团之上的方元，缓缓开口道：“少年郎，提升资质之法，有两道，其中一道能助你达到上等地灵源，此法万无一失；另一道，则能助你升至天灵源，却凶多吉少；你可愿选择哪一道？”
“敢问先祖，那第二道方法，有几成胜算？”方玄灵沉思片刻后，严肃地问道。
“不足一成，倘若失败，轻则灵源被毁，沦为废人；重则一命呜呼，身死道消。”方元郑重地回应道。
听完，方玄灵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旋即自行斟酌利弊——
“李青璇乃九十九息的上等地灵源，我若能达到与她相同境界，倒是不错。”
“可我身处禁地之中，耽搁多时，修炼速度已然落后，即使达到上等地灵源，却因时光流逝，被她遥遥领先，再难赶超。”
“据先祖所说，如若选择提升天灵源之法，险象环生，稍不注意便形神俱灭，太过冒险！”
“男子汉大丈夫，怎可畏惧生死，理应力争上游。”
……
他内心纠结不已，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而方元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却是缄默不言。
方玄灵又想到父亲、母亲以及日后要继承的家族，还有未来要面对的其它家族，终于，打定主意，猛地脱口而出：“先祖，晚辈已下定决心，选第二种，提升至天灵源之法。”
“哦，”方元对这个决定有些惊异，追问道：“少年郎，你可说说缘由？”
“实不相瞒，晚辈如今资质平平，实力不济，只会受制于人，达到地灵源只能算作寻常天骄，未来要晋升灵师并无十足把握。”
“而晚辈父亲，也为地灵源，正因未能达到灵师，而被幽脉百般刁难，族长权威屡受亵渎；因此，倘若晚辈，步家父后尘，唯恐日后也无法掌控家族。更因此，内忧外患。”
“另外，晚辈心有所属，彼女天资卓越，竞争者比比皆是，若想俘其芳心，寻常实力必不能成功，故而，晚辈选择第二种。”方玄灵信誓旦旦道。
“好，倒是有情有义之人，老夫倒没有看走眼。”听完，方元满意地笑道。
接着，他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方圆三寸的玉石，此玉玲珑剔透，雕刻精妙，纹路繁杂，有着赤橙黄绿青五色。
方玄灵定睛看去，虽相隔一尺，只感此物隐约间传来莫名的压迫，使他不敢小觑。
“此物唤作五行玉，天品灵宝，可释放五行之气，助修士洗经伐髓，锤炼灵源，从而提升资质。”方元将此物一边抛给方玄灵，一边正色道。
“谢先祖，”方玄灵小心收下，接着肃然言道，“先祖，那玄灵何时能动用此玉？”
“不急，你先调养一番，之后，老夫会助你催动此物，你只需听我指示。”方元不紧不慢道。
“晚辈了然。”说罢，方玄灵便盘腿坐下，闭目清心，慢慢使自身彻底入定。